第一百四三章 法王疗伤(二) (12)_奴妻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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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三章 法王疗伤(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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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布卓顿见她扭得十分难受,索性将她掉了个身,让她背靠自己,伸臂从後面环住她看似纤细却肉乎乎的腰肢,颇有些好奇地问道:“乖猪,两匹马有什麽好看的?”

  当然有看头,这其中的名堂还大著呢。对马匹性别之爱的思索压过了乍然见到禽兽王的习惯性恐惧,罗朱在看见矮脚白马陶醉半眯的马眼时,心里禁不住飞蹿过一阵恶寒。

  “王,你的马是公马还是母马?”

  “母马。”大元人的骑兵几乎都骑母马作战,开始他还不解,觉得公马虽睥气暴烈些,但骨架和体力都比母马强些,作战怎麽也该用骟了的公马才对。後来经由那个不省心的家夥打探才知道,大元人远途作战,遇到吃食匮乏时,便挤马奶充饥。而个性天生比较温顺的母马在训练过後,其耐力和速度完全可以与公马比肩。所以,古格骑兵的战马也多是母马,从外域引进的最优良的公马并不会被骟,用於征战,而是作为种马精心驯养。

  “你送我的马是公马还是母马?

  “公马。”

  公马啊,那两匹马之间就不存在腐爱了。可是,看看矮脚马的陶醉谄媚,再看看黑马的冷傲睥睨,怎麽都有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寒颤。退一万步讲,在矮脚马的死缠烂打下,黑马顺从了,瞅瞅这矮脚马的身高,再比比黑马的身高,公的太矮,母的太高,它们能顺利交配麽?而且一匹纯白,一匹纯黑,真排除万难地交配成功了,不知会不会生出斑马?

  罗朱认真盯著矮脚马的一举一动,满心的纠结和揣测。

  “乖猪,这类矮脚野马用处不大,无论公马还是母马,性子都不桀骜,所以被捕获後多做贵族家的小孩骑乘玩物。”赞布卓顿见她对他送的礼物很感兴趣,心情也不禁欢悦起来,便很有耐心地继续说道,“难得遇到一匹通身都是圣洁白毛的野马,就没让马夫骟了它。以後要是能产下和它一样的白毛後代,正好拿来给我和你的孩子玩耍。”

  轰——

  罗朱的脸颊喷出红烫的火焰,浑身都燥热起来,仿若针刺般不适。尼玛的今天是啥霉催日子,一个二个都在和她提生孩子。禽兽王还真打算让她这个身份低贱的外域女人给他生孩子?!先前凶兽说起时,她以为他在一厢情愿地信口开河,没当真过也就没感到羞涩难堪。但现在这生孩子的话题由唯一一个能让她怀孕的禽兽王亲口说出来,就不得不让她惊悚恐惧外加羞涩无措了。

  “乖猪,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淡淡麝香和牛羊腥膻交杂的男性热息重重扑进耳心,撩拨起一阵酥麻,环绕在腰间的手臂像是烙铁般,热力透过厚实的衣袍,烫得她的腰软麻无力。

  找其他女人生去!这句咆哮在她喉咙中转了又转,却不知道为什麽总也吐不出来。脸上越来越火辣,灼烫得像是要烧破肌肤。她低垂著头,抿紧了唇,努力地保持著沈默。

  赞布卓顿看著脸蛋红似鲜血的罗朱,低沈一笑,从袍囊中拿出一张雪白的宽大绸帕,为她裹住大半张小脸,“乖猪,我带你去象泉河边游玩。”他侧首又对左边的副相索朗拉巴冷声道,“这里交给你了。”

  “是,王请放心:”副相索朗拉巴心中一惊,飞快收起痴呆的表情,肃声应道。佛祖呀,王的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前一刻对著莲女还温柔怜爱,後一刻对著他就威严冷酷,这太考验他的心脏承受力了。

  赞布卓顿双腿一夹马腹,抖动缰绳,胯下黑马抬起前蹄将磨蹭它胸口的矮脚马无情踹下山坡,灰灰嘶叫一声,朝山下飞奔。

  护卫在王身後的三十多个黑旗队侍卫如影跟随,与山下跟随烈队正大人而来的二十几个黑旗队侍卫会合,护驾在王的身周。这时,释迦闼修也从军队中领出两个醮战的双胞儿子,策马紧随了上去。

  副相索朗拉巴和都护德勒次加目送大队黑云簇拥著王消失在远处山头後,不约而同地叹出一口长气。

  “副相,王……不久就会有子嗣了吧?”都护德勒次加喃喃问道。他刚才亲耳听到王对莲女说需要一个继承人。

  “应该会有。”副相索朗拉巴摸著浓密的胡须,肯定地点点头。看到刚才的王,才恍然被誉为天神之子的王和他们一样,也是一个平凡普通的男人,也有情爱和欲望,会对女人宠爱怜借,会希望喜欢的女人产下他的子嗣。只要那个莲女生育无碍,古格的未来将不会再出现血腥的王权更迭。

  第二百二五章突发急事

  “阿爸,你真扫兴,我们正练到劲头儿上呢。”烈·乾罗纳策马在释迦闼修左侧,有些不满地埋怨道。

  “就是。”策马在释迦闼修右侧的烈·坤罗达附和道,眉眼间也有不豫,“阿爸不是命令我们这一个月都待在练兵场中备战,不得随意离开吗?怎么自己说话不算话?”

  释迦闼修慈爱地笑了笑,道:“王要带猪猡去象泉河谷游玩,你们不是从开春起就嚷嚷着去河谷旁的深山中打猎吗?趁今天机会难得,阿爸带你们进山打猎,也算了了你们的愿。

  咦?阿爸一直没对他们打猎的提议回应过,他们还以为阿爸忙着备战、灌顶和照顾心爱的女人,以至於没精力来搭理他们了。

  “阿爸是世上最好的阿爸!”兄弟俩当即欢呼起来。

  “打完猎就不准再在心里惦记着,所有精力必须投入备战中,明白吗?”释迦闼修收了面上的笑容,肃声叮嘱。

  “明白!”兄弟俩齐声回答,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稚嫩俊美的蜜色脸庞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阿爸,我看王对猪猡是真好,你可要鼓劲儿,照顾猪猡时别出现什么遗漏,输给了王。”乾罗纳看看飞驰在前方的王的背影,扭头冲自家阿爸挤了挤眼,拍着小脯,保证道,“阿爸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一声,我乾罗纳绝对二话不说地支持到底。”

  “恩,我也会对阿爸支持到底,帮阿爸求娶猪猡的。”坤罗达迎着风大力点头。

  “两个小崽子,阿爸也是你们能随便打趣的吗?”释迦闼修笑骂道,朝两个儿子一鞭子抽去。

  “阿爸饶命!”乾罗纳和坤罗达嬉笑着躲开鞭子,使劲马,假装惊惶地冲了出去。

  释迦闼修看着两个儿子活泼泼的背影,笑着摇摇头,心里倒真希望能够像两个儿子说的那样求娶小猪猡。只是,最初捉住小猪猡时,他愚蠢地错过了求娶她的最好机会,此生,小猪猡便注定了不会成为他明面上的妻子。有些遗憾地叹口气,他自嘲笑笑。其实能得王允许共享小猪猡,守在她身边就已足够了,不应奢求太多。

  他扬起手中的马鞭,鞭梢在空中连续甩动,发出一串极有节奏感的清脆裂响。紧接着,从一处极不显眼的阴暗山坳处奔出一队约莫百来人的骑兵,都是黑色皮袍,柳叶细铁甲,褐红狐皮帽,大弓、长短刀、鞭、利矛长枪一应惧全,与最先随恃王驾的五十多个黑旗队侍卫装束一模一样。这次王带小猪猡游玩象泉河谷,并没有多布人手,统共只安排了两百多名黑旗队侍卫护驾。

  禽兽王骑马的速度和她骑乘的速度明显不是一个等级。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吹得她睁不开眼睛。戴着面巾,风依旧像冰刀般割得脸颊隐隐作痛。罗朱尽量往禽兽王怀里蜷缩,满腔的兴奋和喜悦并没有被割肤的寒风吹散。

  现代的阿里,到处都是荒漠的泥土和沙石,尤其是王城遗址和绵延的光秃土林,在斜阳中虽然显得雄浑壮美,却也悲怆苍凉,像一位迟暮英雄。而眼前的阿里,每一寸土地都被丰富多样的绿色植物覆盖,充满了生命的活力,给予人无穷无尽的希望和力量,是蓬勃而极富朝气的青年。在如此一片尚未遭受沙漠化侵蚀的广袤高原中,那褪去厚重积雪覆盖和冰层的神圣象泉河沿岸又将是怎样一番繁茂葱郁,生机盎然呢?她心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好奇,甚至连与禽兽王共乘一骑也不觉得恐惧和别扭了。

  察觉到罗朱的瑟缩,赞布卓顿放慢了惯有的驰骋速度。

  “乖猪冷了?”他低头轻问,得到罗朱一声含混不清的低应。伸手将她身上的狐皮大氅紧了紧,把柔软肉嫩的身体裹得更加严实。蒲扇般大的左手轻轻盖在她的额面前,替她阻隔了大部分的冷冽寒风。猪猡的身体看似柔弱,其实并不比常年生活在恶劣雪域中的博巴女人差劲。但白玛丹增说她天生体寒,因此比寻常女人要怕冷得多。现在已是入春四月的天了,晚上一旦离了他的怀抱,温暖的身体就和寒冬天一样,迅速地冰凉下去,令他心疼不已。早上离床时,他都会记得让侍女在被褥里塞上两三个热乎乎的牛皮水袋保温。

  有了男人大掌的遮挡,罗朱只觉冷痛的额和面鹿一暖,眯成两条线缝的眸子终於能够睁开了。视野全是朦朦胧胧的铜褐色,一股温暖干燥的男人气息扑向面庞,好奇躁动的心竟奇异地宁静了,生出一丝温馨和依赖,旋而又陷入深深的惶恐。

  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彼此身体的反复缠绵,在面对这些禽兽魔鬼时,以往鲜明的恨和怨会一点一点地褪色模糊?为什么现在的她总会在他们貌似体贴的温情举动中,生出不该有的安宁、温馨和依赖?难道说她真的在逐步受到禽兽魔鬼们的引诱,直往下贱的深渊中坠落?

  不,她不想待在禽兽和魔鬼身边,她忘不了他们曾经对她的折磨和凌虐。可是,被他们疼爱照顾的感觉又是那么地……令她舒适满足,贪恋不舍。她十分害怕自己会越来越沉迷被男人疼宠的滋味,害怕今后面临逃离机会时,出现犹豫不决的状况。谁来告诉她,未来的路,她到底该怎么走?

  正在罗朱内心百般纠结之时,突然从空中传来一声秃鹫的尖锐长鸣。身下的马儿在身后禽兽王的掌控下,立刻停住奔跑的脚步。遮盖在额面的温暖大掌移开了,她这才看见不止是禽兽王停了马,整个队伍都停住了。

  禽兽王、凶兽、凶兽的两个双胞凶崽子、众多的黑旗队侍卫全都动作一致地仰望天空,个个面色沉肃冷厉。空中,一只体型娇小,边羽呈暗赤的秃鹫正在上下左右地盘旋俯冲仰飞。那姿态乍一看仿佛是在表演高难杂技,仔细琢磨却像是在传送暗语。她知道禽兽王不仅拥有一支上万头的獒军,还拥有一支训练有素的数量庞大的秃鹫军。两支猛兽猛禽军队既是作战的兵士,又是打扫战场的清道夫,其中的佼佼者同时还担负情报传递的任务。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吗?

  罗朱满心沸腾的纠结惶然被现场越来越凝重的气氛压得跌落谷底,不详的预感填塞了腔。一颗心绷得紧紧的,双手下意识地捉紧了随意揽在她腰间的禽兽王的手臂。

  秃鹫一番表演之后便迅速飞走了,眨眼消失在西方的天际。赞布卓顿的一双暗褐鹰眸变得异常阴鸷冷酷,充斥着不容违逆的威凛杀厉。丰润的赭红嘴唇弯出清浅的矜贵弧度,冰冷而讥讽。

  “乖猪,今天不能带你游玩象泉河谷了,我要马上去处理一些急事。”他低下头,冷硬平漠的低沉磁音微微含笑,眸中的冷酷威煞不自觉地淡了几分。

  “什么急事?”问话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话音刚落,罗朱就恐惧地蜷了蜷身体。该死,祈祷禽兽王千万不要认为她是在居心叵测地打探秘密情报?

  “你随我去了就能知道。”赞布卓顿倒没有罗朱想得多。利落地解下她身上的狐皮大氅将她从头往下严实兜住,沉声叮嘱,“乖猪,坐好了。”手臂揽紧她,双使劲一马腹抽下战马便四蹄生风,哒哒哒地向西方狂奔而去。

  “乾罗纳,坤罗达,合该你们运气来了。”释迦闼修粗犷英武的面庞上尽是掩饰不住的狂躁兴奋,弥散着化不开的残佞狰狞。幽深的暗色长眸泛着隐隐红光,舌尖似回味地舔着薄薄的上唇,如同一头亟欲猎食的猛兽,“走,跟阿爸去打最美味的猎物!这一次,可以随你们猎个尽兴!”

  “是!”乾罗纳和坤罗达脸上的狂躁兴奋和残佞狰狞与他们的阿爸如出一辙。眉心中的那粒芝麻大的朱砂痣因为极度高昂的兴趣变得鲜艳欲滴,使俊美稚嫩的小脸比他们的阿爸多出几分魔鬼的妖邪。

  一大片森寒阴沉的银亮黑云朝着西方——普兰奴隶劳作场驶去。

  第二百二六章普兰奴隶劳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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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古格王城西方百里开外有一个大型奴隶劳作场,这里的奴隶多为俘虏,每日的任务就是开石、凿石外加采矿,工作异常艰苦。自从半年前,王灭了普兰之後.这座劳作场就专门用来关押俘虏的三千多名最强悍的普兰兵士:当然.这些兵士在被俘虏的那一天开始,肩头就被烙上穆赤王家的奴隶印记,成为了低贱的奴隶。

  奴隶在劳作时,脚上部戴着长长的镣铐,劳作结束後,手上也会戴上沉重的镣铐:一个奴隶窝棚中居住一百个奴隶,晚上休息时,还会用两根长长的镣铐从每个奴隶的手脚镣铐中穿过,将奴隶像蚱蜢一样串起,一个连着一个,想要逃跑或是反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驻守劳作场监工的古格兵士只有五百多人。当然,配合兵士监工的还有上百头獒犬和几十只秃鹫.举凡不幸病死、被打死或是在劳作中意外死亡的奴隶都成了这些凶残牲畜的腹中美味。

  “次旦.王对这些普兰奴隶可真是出奇得好。”百部长边巴次仁站在碉楼上,双臂环,斜倚楼窗,侧耳听着不远处几十个窝棚里传出的一阵阵淫靡声响.忍不住对自己的双胞兄长,同样身为百部长的边巴次旦邪笑道,“不但让他们吃饱,还每月都送一次女奴来,给他们泻火留种。”

  边巴次旦斜倚在楼窗的另一边,手里端着一个粗犷古朴的牛角酒杯,冷峻的目光扫过严密驻守在窝棚外的兵士,耳里听的不止是奴隶们配种的淫靡声音,还有窝棚内兵士的呵斥和皮鞭的脆响。听到边巴次仁的笑侃,严厉的唇角也不由翘了翘.淡淡道,“五月征战拉达克,这些普兰奴隶就是我军最佳的开路先锋和肉盾,怎麽能让他们变得病残瘦弱?”他顿了顿,又接着道,“这里的三千多普兰奴隶是最强壮的普兰兵士,相信他们会为古格留下强悍的奴种。”

  “是啊。”边巴次仁摸着长满胡茬子的方正下巴,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从小驯养的奴种可比半途虏来的奴隶要听话多了。”

  他们兄弟俩虽为小小的百部长,却是听命於王的心腹之一,这个秘密除了王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连王最信任的、对王最忠诚的烈队正大人都不知道。他们骄傲自豪之余更是诚惶诚恐地完成王下达的每一个命令,不敢有丝毫大意。

  “次旦!次仁!你们不过来舒爽舒爽么?”碉楼内传来另外一个百部长仓木决畅快的吼叫,“待在楼窗边喝酒有什么意思?”

  “呸,仓木决,你要那两个小子来和老子争女奴?”又一个粗噶难听的男声咆哮道,“统共只挑了三个细皮嫩肉的女奴上来爽快,老子离完事还早着呢!”

  “朗嘎、仓木决,废话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次旦和次仁不喜欢玩女奴.只喜欢一起玩平民女人。”百部长桑布嘿嘿大笑道,“我们爽我们的。不用理会那两个怪胎。”

  男人们野兽般的快意吼声中杂着激烈的肉体撞击和女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尖叫.其淫靡程度绝不下窝棚传出的声响。

  边巴次旦和边巴次仁齐齐望向身后异常淫乱的画面,眉峰不露痕迹地轻轻拧起。在他们兄弟俩的眼中,奴隶比家禽家畜还不值钱,还要低贱些。找个女奴来玩,等於是降低身份,自甘堕落。呃,这话决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犯了侮辱王的重罪。他们虽说一直驻守在劳作场里监工,也耳闻过王看上了一个叫猪猡的獒奴。而这獒奴还被王送给法王当祭品,一跃成为身份高贵的法王莲女,目前正是王的心头所爱。

  掉过头,兄弟俩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谨慎。每到这些普兰奴隶一月一次的配种日,另外三个百部长都会先挑出几个漂亮的女奴,带到碉楼里肆意泻火,完事後就一刀宰了喂獒,杜绝重要的子嗣被低贱女奴生出的可能。

  这三个百部长并不是贪婪好色,粗鲁无能的男人,平日也尽职尽责。只认为这些奴隶在兵士的严密监控下,与女奴配种数次后,定会耗费掉大半精力,再加上手脚镣铐,即使想要反抗暴动,也是有心无力,所以奴隶配种日是最不可能出问题的。因此自己也在这一天放松了自己,挑上几个女奴狠狠泄去积攒了一月的欲火。

  这种想法无可厚非。别说百部长,就是监工的五百多兵士也会在这一天轮流值守,在女奴身上尽情发欲火。王对此情况睁只眼闭只眼,表示默许。想想也是,兵营中尚且设有专门供兵士泻火的女人帐子,这劳作场却没有一顶女人帐子。一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长久驻守枯燥的劳作场,再没有女人慰藉,不亚於是种可怕的折磨。如果不是他们兄弟俩不喜女奴,也会和大家一样挑个女奴泻火的。

  “次仁,配种结束後,叫你我手中的兵士加强嫑戒,任何时候都不能有半点松懈。”边巴次旦嘱咐道。配种的上千女奴送到劳作场时是傍晚,大约三四个男奴配种一个女奴,每次的配种都会持续一夜,等每个男奴的精液几乎泄尽后,上千女奴才会在兵士的押解下一早送走。而被榨干精髓的男奴则被仁慈地允许休息一天一夜,第三日一早又开始艰苦的工作。

  “你放心。”边巴次仁笑眯眯地点点头,俯视楼下灯火通明的窝棚,细长的眼睛明冷如毒蛇,脸上神情慢慢若有所思起来,“次旦,王都有喜欢的女人了,你说这次灭了拉达克後,你我是不是也该娶个妻子生孩子了?”

  “恩,娶个身体健壮点的,才经得起你我耍弄。”边巴次旦举起手中的牛角酒杯,一口恢尽杯中烈酒,咂咂嘴,伸手随意抹了把溢流的嘴角。

  他的话引来了边巴次仁的低低笑声,心有戚戚地点点头。是啊,被他们兄弟俩玩残玩死的女人不在少数,如果真要娶妻,的确该找个健壮点的。

  持续一晚的配种顺利结束,女奴被送走了,三千多个普兰奴隶在兵士的吆喝下趴在地上吃了糌粑后,全都倒头昏睡。整个白天,昏黑的窝棚里除了震天动地的呼噜声外,没有任何异动。傍晚时分,瘦惫未解的奴隶们又被兵士们吆喝起来吃了第二顿糌粑,燃烧在窝棚中的火把被熄灭,一切都归于昏黑。

  太阳的余光被黑暗一点一点地吞噬,气温逐渐下降,窝棚里和白天一样响起震天动地的呼噜声,驻守在窝棚外的兵士将狐皮帽的边沿全部放下,围实了耳朵、面庞和肩颈,裹紧身上的皮袍,听着窝棚内的呼噜声,像被传染似的也不时打上一个呵欠。数列兵士精神抖擞地打着火把在黑暗中来回巡逻,不放过偌大劳作场中的每个角落。

  然而,在三十多个黑暗难闻的窝棚中,细细的铁丝从普兰奴隶们的手脚镣铐中有条不素地移走。一声声轻微的咯吱开锁声淹没在响亮的呼噜声中,没有引起棚外看守兵士的任何注意。

  第二百二七章普兰奴隶的暴动

  法文时间:

  任是赞布卓顿也没想到,他在剿杀普兰王室时,遗漏了一个不怎么受普兰王重视,暗地里却野心勃勃的四王子。

  这四王子早在三年前就未雨绸缪地暗中培养了一个容貌与他格外相似的影子替身,每当遇上征战时,出现在人前的全是影子替身,个狡诈的四王子则扮作影子替身的一个贴身侍卫。他掩人耳目地悄悄下达各项指令,影子替身负责执行。在与古格的交战中,影子贴身作为普兰四王子被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当场斩杀,扮作侍卫的真正的四王子则成了被俘虏的普兰兵士。

  被押解回古格的途中,他曾想过逃跑,但几经斟酌,还是决定暂时留下,静待最佳时机。和他争夺王位的兄弟们要么在战场上直接战死,要么沦为俘虏与王室女人们一道被制成献供给古格莲华法王的弗戈,对他再也没什么威胁了。他目前所要的不仅仅是逃离古格,还需在逃离古格后凭借武力在雪域高原中征战下一个新的地方,建立独属於他的新王国,固此被俘虏的普兰兵士就变得至关重要了。这座劳作场的三千多普兰兵士是古格人从五千多普兰俘虏兵中挑选出来的,个个健硕有力,一旦给予了他们武器,就是一支强悍的军队,他更是不能轻易放弃。

  在劳作场中蛰伏半年多,他小心翼翼地和留在外面的势力联系,一步步地实施逃离计划。他在沦为奴隶前身份较高又忠於王族的普兰兵士面前隐晦地透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又由他们去煽动普通兵士逃离劳作场的欲望。他坚信,强悍的兵士即使沦为了奴隶,即使表面看起来与一般奴隶相差无几,但那深埋在血液中的武士精神并没有完全熄灭,在恰当的时机面前,会霍然爆发。而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武士精神的血爆发。

  从第一次女奴来配种时,他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逃离办法。配种女奴有一千多个,来时常常因为古格兵士的亵玩或者无法承受繁重的配种而死掉一些,所以第二天被送走时,负责押送的兵士只是大致点点人数,并不会将活着的女奴和死去的女奴数目严格对照。

  他命令外面的手下精心训练出几十个会开锁的女人,将她们混进配种女奴中。等到这次配种日时,几十个开锁女人分别进入了不同的窝棚。与众多配种女奴一样,她们也和几个男奴整夜交合着,却在配种临近结束时,趁监管的古格兵士不注意,在男奴的掩护下寻机换上奴隶衣物躲藏在寓棚里。虽说一个寓棚规定住一百个奴隶,然而半年多来不时有奴隶死亡,又不时有奴隶增补进来,久而久之,某个寓棚少几个,某个寓棚多几个也是很正常的事,不会引起古格兵士的嫑觉。

  平日的采石、凿石和采矿工作十分艰辛,劳作一天,普兰奴隶们几乎部精瘦力竭了。只有临到配种日时,当日白天可以不用上工,经过一夜配种后还能休息一天一夜。所以次日上工前才是动手的最好时候,也是古格兵士嫑戒最松懈的时候。

  普兰四王子聂泽拉德半倚在污浊腥臭的干草上,借着从窝棚缝隙处传进来的微弱火光,瞄了瞄在昏黑中轻巧挪移的黑影,与另外两双发亮的坚定眸子对视片刻刻,冷冷笑了。被铁丝透了锁孔的镣铐看起来没什么不妥,但只要略略用力一挣,就能轻易脱开。等百里之外的古格王闻讯赶到时,他早就带着这一群普兰奴隶兵士遁入莽莽雪山中了。

  在阿里,他自知这一生都无法与古格王抗衡,但阿里之外的雪域可是有不少弱者。覆灭他们,霸占他们的领地后,足能让他重建新的普兰。到那时,他就是普兰独一无二的王。

  漫漫黑夜过去,黎明的金色曙光射到圣洁的雪山尖上,然后逐渐往下铺洒,新的一天来临了。

  边巴次旦和边巴次仁站在碉楼楼窗边,俯视下方规规矩矩从兵士手中领到糌粑后,依次坐在地上麻木吞食的普兰奴隶,都不约而同地吁了一口长气,为自己的谨慎多疑感到有些好笑。仓木决、朗嘎和桑布在碉楼下正精神百倍地指挥兵士给吃完糌粑的奴隶脱去手上的镣铐,吆喝他们尽早上工。

  “次旦,我们也快下去吧,不然又该被那三个家伙指责偷懒了。”边巴次仁耙了耙后脑,转身从桌上抽起狐皮帽戴在头上,朝碉楼下走去。

  “行。”边巴次旦想起三个家伙跳脚的模样,冷峻的目光闪了闪,呵呵笑应,跟着转身迈向下碉楼的阶梯。

  然而变故就在他们转身的刹那发生了。众多手脚被镣铐锁住的普兰奴隶双手突然用力一扯,铁锁随力自动打开。他们趁面前的古格兵士惊怔时,抓起铁制的镣铐便狠狠砸过去。凄烈的惨叫霎时响起,几十个毫无防备的古格兵士被砸栽倒,鲜血和脑浆进出,染了满地碎石。

  “拔刀!快拔刀!”目睹这一惊变的仓木决、朗嘎和桑布在奴隶们挣开脚镣,第二次抡起铁镣时乍然回神,立刻嘶声狂吼,“放獒犬!唤秃鹫!”

  金属与金属之间发生了激烈的碰撞,那是长刀和铁镣的凶戾交接。普兰奴隶兵士有不屈的武士血,古格兵士有应尽的职责和武士骄傲,即使人数不占优势,也决不后退半步。一声声呼哨冲向云霄,獒犬的沉闷嗥叫和秃鹫尖利的嘶鸣在金属的碰撞声和人的惨叫中响起,不绝於耳。

  边巴次旦和边巴次仁面面相觑一眼,皆大惊失色。普兰奴隶暴动了!他们疾步跑下碉楼,恰好看见暴动的奴隶中有一个气势不凡的高大奴隶正在振臂高呼。

  “我是普兰四王子聂泽拉德!所有不愿被古格人奴役的普兰兵士跟我朝这边冲!”手臂所指的方向正是莽莽雪山。只要冲破劳作场西面的石墙,疾奔六七里就能隐入雪山之中,难觅踪影。

  “是四王子!四王子没有死,他来解救我们了!”早己和聂泽拉德通气的一部分普兰贵族出身的奴隶兵士紧跟着高声叫嚷。

  这叫嚷声让众多只知今日群起逃亡的普兰普通奴隶兵士血气更胜,胆气更勇!原来派人打开镣铐,策划这次逃亡的是他们普兰的四王子,原来侥幸未死的四王子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们,这样的四王子怎能不让他们舍命追随?

  “夺武器,跟着四王子冲!”

  “随四王子冲出去!”

  “杀死古格兵,冲出去!”

  普兰奴隶兵士们中发出此起被伏的激动吼声,被压抑的不屈血在这一刻得到全然释放,手中的铁镣舞得呼呼作响,虎虎生威。

  四王子?这群普兰奴隶中居然混入了普兰四王子,他不是被王当场斩杀了吗?怎么还会现身劳作场?!五个百部长面色铁青,目中透出同归於尽的决绝和狠戾。

  “顶住!拼死顶住!不准后退!”挥刀砍翻数个普兰奴隶,他们冲自己的兵士怒喝。

  仗着有獒犬相助和秃鹫的突袭,以及手中优於奴隶的锋利兵器,所有古格兵士个个以一敌五、敌六、敌七,艰难地镇压普兰奴隶的暴动。信鹫已经放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滴血没流尽,他们就必须坚守在这座劳作场中。

  一头头助战的凶悍獒犬狺狺低嗥着,不时被沉重的铁镣抽死砸残,一个个杀红了眼的古格兵士身上迸溅出殷红的鲜血,而普兰奴隶兵士也在长刀的挥舞中和獒犬的爪牙下不断倒下。嘶叫的秃鹫展开大的翅膀,忽地从普兰奴隶兵士身侧或头项飞掠而过,狂风过处,锋利的爪子勾撩起血色皮肤。

  仓木决和朗嘎两个百部长在斩杀了上百普兰奴隶兵士后,被激愤的普兰奴隶兵士团团围攻,最后惨死。桑布百部长失了一条左臂,右臂仍旧挥刀如风,气喘如牛地拼着最后几口气。身旁和他一起战斗的是他自小养大的两头虎斑獒,两头獒犬同样一身的鲜血淋漓,奔跃的速度和高度越来越糟糕。

  边巴次旦和边巴次仁这对双胞兄弟以背靠背的方式战斗着,满腔满眼的疯狂狰狞,身上的皮袍破烂不堪,到处染满鲜血。手中的长刀刀刃不仅多处翻卷,还被铁镣砸出破损缺口,却依旧无碍他们砍杀暴动的普兰奴隶兵士。

  然而不管古格兵士们多悍不畏死,五百多人对战三千多人,实力的悬殊仍然太大了,可以说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在普兰四王子聂泽拉德强而有力的指挥下,古格兵士的防线逐渐溃败,出现漏洞。大部分普兰奴隶兵士甩开了古格兵士和獒犬,项着空中秃鹫的抓啄,用铁镣将坚固的石墙砸垮,随聂泽拉德冲出了劳作场。

  第二百二八章残酷镇压

  发文时间:5/

  聂泽拉德率领普兰奴隶兵士向着雪山狂奔,满心都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只要穿过这片不足三里的平坦荒芜的砂砾谷地,便能与他提前埋伏在暗处的势力接头,再和数十个重要的普兰贵族兵士和心腹先行骑马飞驰雪山,众多步行的普兰普通兵士断后入山,一切就成事了。然而才奔出一里多,忽听天上传来一声极为尖利的秃鹫呜叫,紧接着一道含杀气的厉风从空中扑将下来,目标直指他的眉心。

  他骇然闪身,带着杀气的厉风从左鬓飞速掠过。回神定睛看去,突袭他的原来是一只边羽暗赤的小型秃鹫。在这只秃鹫周围,还盘旋聚集了几十只从劳作场赶飞过来的黑灰色大型秃鹫。只只眼露凶光,阴鸷残冷地俯视他们,似在注视一具具死尸。身后传来獒犬的隐隐闷嗥,昭示着那些不怕死的古格兵士已经杀光了拖缠他们的普兰兵士,正往这边追赶过来了。

  他倒不畏惧秃鹫、獒犬和追赶上来的残败古格兵士,只是要彻底解决掉这些难缠的人畜有些浪费时间。

  “全速前进!”他挥动手臂,大声下令,“注意头项的秃鹫,一旦遭到突袭,就用铁镣抽击,最好缠住它们的脖子勒死。”

  “是,四王子。”冲出劳作场的刹那,奴隶的卑微从普兰兵士们的身上完全消失,每一个都还原成血不屈的武士,昂扬站立的普兰人。作为优秀的兵士,天就是服从命令,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将领。杂乱的队伍在狂奔中变得有序,紧紧环簇着他们的精神主宰聂泽拉德奋勇前进,速度比最初提高了许多。

  聂泽拉德於狂奔中咧开得意的微笑。说起来,这些普兰兵士在当了半年多的奴隶后还能拥有如此强健的体魄,真是多亏古格王诡异到极点的仁慈。古格王需要这些由兵士变成的奴隶保持强悍,与女奴交配,留下强悍的奴种。虽然身份高贵的他也被烙上了奴印,被迫与女奴配种,但每每临到阳精喷发时,他都偷偷射到了外面,决不会让一个女奴生下自己的子嗣,成为古格的奴种。

  哒哒——哒哒——哒哒哒——

  嘴角的得意还未散去,右斜面突然传来沉闷的马蹄声,声声如雷敲击心头,闪着亮芒的黑云从天边朝他们飞速飘来。那黑云仿佛蕴含万钧雷霆,裹挟磅礴风雷,让人从灵魂深处生出惊惧的强烈战栗。

  “快!快朝左边的山峦跑!”聂泽拉德暗呼不妙,眼中露出焦急和惶恐。看疾驰过来的骑兵架势和穿戴,绝不是普通的古格骑兵,很可能是专门护驾古格王的王家黑旗队。他狂声吼喝,召集普兰兵士朝离得最近的左侧山峦跑。在平坦地势中,手上仅有铁镣的步兵对上装备齐全的骑兵,可以说生机全无。唯有拼命奔进山峦中,还有可能借助复杂地形和灌木抵挡一时,获取一线生机。毕竟,那些骑兵虽然可怕,人数却不够多。

  但,晚了,一切都晚了!

  黑云突然分散成四路纵队,其中一队犹如一柄尖刀,斜而出,极快地封住了他们的去路。眨眼间,他们的后面、左侧、右侧全被黑袍铁甲的骑兵包围。

  四队骑兵每一队大约五十来骑,骑兵与骑兵之间分得很开,露出一个个大的缺口。这些骑兵全都用狐皮帽蒙住大半张脸,在他们四周策马来回奔驰。

  普兰兵士簇拥着聂泽拉德,惊恐而戒备地盯着围绕他们跑动的骑兵,绷紧的五官中潜藏着一丝凄厉的绝望。

  “保护四王子!冲出去!”一个贵族普兰兵士扬臂高呼,带领数个兵士朝一处缺口猛冲。与此同时,另有几十个普兰兵士挥动铁镣,也冲向了不同的缺口。

  奔驰的骑兵气定神闲地弯弓搭箭,射向企图从缺口中冲出包围圈的普兰兵士。一箭一个准,全部正中人的要害。连骑兵当中两个几岁大的孩童,也是箭箭精准无比。

  平坦的砂砾地上倒下了一具具尸体,随即成为活着的普兰兵士提在手中阻挡利箭的人肉盾牌。但在支支利箭的威逼下,他们再也不敢逞强胡乱突围。

  古格骑兵一边射箭,一边缩小包围圈。当骑兵们的利箭快要射完时,被掩护在队伍中史的聂泽拉德顿觉机不可失,猝然大喝一声:“冲!”

  目前活着的普兰兵士尚有两干之多,包围他们的骑兵只有两百多,饶是这王家亲卫队再厉害,在两干兵士的拼死相搏下,也不见得能全面抵挡,他们还是有绝地逢生的希望。聂泽拉德是这样想的,挥动铁镣突围的普兰兵士们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当与提矛拔刀的古格骑兵直接交锋时,他们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想得有多天真幼稚。

  黑袍铁甲的古格骑兵杀气腾腾地纵横在普兰兵士中,仿若狮虎入羊,所向披靡。左手长矛将抽击向马腿的铁镣紧紧纹缠,右手长刀残忍无情地挥斩而下。殷红的鲜血蓬溅狂涌,普兰兵士惨烈的呼号连绵不绝,才被唤醒的武士血在残酷的杀戮中节节败退……

  解决掉最后缠斗的普兰奴隶,边巴次旦和边巴次仁匆匆安排一个兵士给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桑布包扎断臂,然后率领还能作战的一百多个古格兵士和十几头獒犬从垮塌的石墙处急追出去。天上的秃鸷就是指引他们追击的最好路标,他们坚信增援军队一定会及时赶到,那些可恶的普兰奴隶一定逃不进雪山。

  果然,在跌跌撞撞追出两里后,他们听到了极有节奏感的马蹄声,看到了逃亡的大批普兰奴隶正被一群黑袍铁甲骑兵大肆砍杀。在道道飞扬闪动的雪亮刀光中,有一道色泽迥异的幽喑诡谲的乌金寒光不起眼却异常噬人心魂那道乌金寒光就像是在切割脆生生的萝卜般,带着深浓的血腥杀厉从普兰奴隶的身体上随意掠过,他们连一声哀嚎都未不及叫出便被活活劈成两半。而挥出这道乌金寒光的人是……是古格伟大的天神之子——王!穆赤·赞布卓顿!

  边巴次旦和边巴次仁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个收到信鹫求援消息的竟然是王?!王竟亲自率黑旗队赶来劳作场镇压暴动的奴隶!!喜悦排山倒海地涌来,将他们瞬间淹没。虽然看不见黑色战马上的骑兵真容,但只有王的魂刀才是乌金色的,也只有王才拥有这样冷酷威凌的杀厉之气。

  “王!”他们站在战场外沿高声喊道,双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有军队中最厉害的王家黑旗队在场,即使只有两百多人,也无需他们参与。

  “王!”身后一百多名古格兵士也是面露激动和惊喜,跟着齐声喊道,全部恭敬地跪了下来。

  一声比一声高亢洪亮的“王”听得普兰兵士胆魂俱裂,为数不多的斗志瞬间烟消云散。几乎每个人都忆起了在普兰与古格交战中那个浑身弥散血腥杀气,鹰眸冷酷似冰,幽深如渊,似乎要屠尽所有生命的恐怖王者。

  !啷——!啷——

  一根根铁镣接连不断地跌落在地,活着的普兰兵士不但丧失了斗志,连骨气也随之丧尽。才站立为人的膝盖发起软来,一个接一个地跪倒,颤抖地匍匐在地上。而在他们匍匐投降后,黑旗队骑兵的锋利长刀和长矛也都奖赏似的停止了残酷屠杀。

  聂泽拉德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古格王亲率黑旗队赶来劳作场镇压他们。半年前与古格的那场交战中,影子替身就在他面前被古格王从头顶往下均匀地劈成两半,脏腑和鲜血洒了一地,惊悚的画面至今想起依旧让他噩梦连连。此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故技重施,想要隐匿在投降的普兰兵士中。不过在他的双膝堪堪跪地时,两根长鞭从左右两侧如闪电般缠绕上他的身体,瞬间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疼痛的身体一轻,离地飞了起来。

  第二百二九章疯狂呕吐

  当禽兽王策马全力飞奔时,罗朱才知道什麽叫做风驰电掣,什麽叫做上下颠簸。那麽厚密的狐皮大氅将她从头顶到贴坐马鞍的臀部严实笼罩,她依然能听到风的呼啸。裸在大氅外面的双腿明明穿著一条异常厚软的,外面蒙了层软羊羔皮的夹裤,但在狂风的吹袭下,她却感觉自己似乎什麽也没穿。虽然套了一双格外正宗的皮毛一体的雪地靴,双脚还是变得冷如冰块。

  身体忽上忽下,比以往任何一次骑马都要颠簸得厉害。如果不是腰间紧紧箍著一条铁臂,仅凭自己骑术,早就被颠下马了。五脏六腑在剧烈的颠簸中晃荡,呼吸也变得有些艰难,整个人难受到了极点。

  尼玛的这群禽兽到底有多强悍,竟然能在平均海拔四千五百多米的高寒低氧的高原中策马狂奔?!她在狐皮大氅制造的黑暗中,一会儿拼命吸气,一会儿又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狂吐了出来。

  当金属的碰撞和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时,她知道禽兽王和他所率领的骑兵开始和敌人交战了。至於整个事件,从现场听到的只言片语的吼喝中,也大概清楚了。普兰奴隶在混进来的普兰四王子的带领下发生暴动,逃离了劳作场。活该他们倒霉,禽兽王今天恰巧离劳作场最近,第一个接到消息後就亲自赶来镇压了。

  吹刮的狂风减弱了,可鼻端却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在纳木阿村沦为奴隶的那一天,血腥味也是这样的浓稠,窒人呼吸。她曾以为己经淡忘的恐怖画面突然间变得鲜活明晰,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被一手挥掉飞起的头颅,颓然倒下的无头尸体,喷溅到头脸的热烫鲜血,啮咬啄食尸体的獒犬和秃鹫,剜阴、拉肠、摘心、割舌、烙印……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喉头的痉挛一阵紧接一阵,额头、後背泌出一层又一层冷汗。她用手掐握住脖颈,拼命勒令自己不准去回忆,拼命遏制呕吐的欲望。小巧的鼻翼在黑暗中不断翕张,发出急促的呼吸声。

  “王!阿爸!你们看,我们捕到了一头最大的猎物!”

  伴随著一个孩童兴奋骄傲的清脆声音,耳畔传来重物落地的沈闷声。她才猛醒不知在什麽时候已经结束战斗了,暴动的奴隶被……镇压了?这麽快?

  “呵呵,他还想著混进奴隶堆里不让人发现。却不知自打奴隶们嚷出四王子,他喊出一个冲字後,我们就一直盯著他呢。”另一个孩童接口道,清脆的童音也充满了兴奋和骄傲,“阿爸说过,再狡猾的猎物也逃不过猎手的眼睛。”

  “王,阿爸,我们能称上好猎手吧?”

  自满满的语气仿佛能让人看到翘到天上的尾巴。如果不是深知两个兽崽子的秉性,如果不知道他们口里的猎物是活生生的人,如果那兴奋骄傲又自满的清脆童音背後没有潜藏著凶残的狠戾,她会觉得那真是两个可爱又臭屁的男童。

  “能。”禽兽王低沈淡漠地应了一声。

  “嗯,还行。不过别太骄傲,以後你们还会碰上很多狡猾凶猛的好猎物。”凶兽对自家两个兽崽子给予肯定後,进一步做了引导。

  “知道了,阿爸。”两道清脆童音虽然依旧愉悦,但里面的自满没有了。

  禽兽王、凶兽、兽崽子、禽兽兵,围在身边的除了禽兽还是禽兽。尼玛的她不是穿越到人类社会,而是穿越到了人形禽兽社会吧?喉部突然一阵强劲痉挛,掐脖子都没办法止住呕吐的欲望了。

  她在黑暗憋闷的狐皮大氅中剧烈挣扎起来,鸣呜出声,不自知地吸引了众多禽兽目光。

  边巴次旦和边巴次仁跪在王的马前,正准备向王禀报普兰奴隶暴动的详情,听到恍若小兽般的女人呜呜声时,不由睁大了细长的眼睛,有些呆愣地看向王一直抱在身前,动得厉害的东西。咦,居然还用名贵的狐皮大氅裹住,王很宝贝这女人?

  怀里的挣扎和低呜自然也引起了赞布卓顿的注意,连忙放松箍在罗朱腰间的手臂,迅速扯开严实笼罩她的大氅,露出一张汗涔涔的惨白脸蛋。一双黑曜石大眼浮著晶莹的水光,布满了恐惧和焦躁。两只肉嫩的爪子牢牢地捂著嘴巴,低低的呜呜声正从指缝间泄出。

  “乖猪,你不舒服?”当著众多兵士的面,大掌毫不避讳地覆上罗朱的额头。

  “呜呜——”罗朱捂著嘴使劲摇头,避开禽兽王的大掌,腾出一只肉爪子朝地上大力点指。

  “要下地?”赞布卓顿扬了扬眉,单手抱著她,动作流畅敏捷地下了马。王一下马,除了监守在普兰奴隶周围的古格兵士,其余随侍在王身侧的所有兵士赶紧跟著下马。

  甫一落地,罗朱一头撞开禽兽王,朝一边跑了几步,“哇”地一声吐开了。早上吃的还没消化的牛肉、米粥,喝的牛乳全都稀里哗啦地倾倒出来,直吐了个翻江倒海。

  从在马背上颠簸不久开始,一直到镇压结束,她已经忍耐很久很久了。等到终於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得一干二净後,只觉头脸肿胀发麻,喉部火烧火燎,眼睛也是旧花直溢。

  她使劲眨眨眼,虚弱地抬起头,蓦地浑身僵直。离她一米远的地方,斜躺著一条血淋淋的断臂。再远些,是花花绿绿的腥臭脏腑。视野再放宽,地上匍匐著上千衣袍褴褛的男人,鲜血、断肢、头颅、脏腑、尸体四处零洒,空气中弥漫著浓烈的血腥味,活脱脱一副人间地狱。

  “哇——哇——”

  她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撑在粗糙的砂砾地上,一口口酸水夹杂苦涩的胆汁再度翻涌而出。尼玛的太残忍!太血腥!太恐怖了!真想就这样吐晕了事!到最後,她连酸水和胆汁也吐不出来了,只能不断地干呕。

  赞布卓顿有些心疼地看著跪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的猪猡,等到她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後,才出手将她揽进怀中。

  “乖猪,漱口。”他从释迦闼修手中接过水囊,小心地递到她嘴边。

  罗朱捉著水囊,一口气连漱了七八次口,嘴里的酸涩味儿才被漱去。又喝下几口凉水,喉咙被胃酸刺激出的火烧感在冷凉的浸润下终於慢慢淡去。她撒开捉水囊的手,浑身都好似虚脱一般,疲惫沈重。

  “被马颠坏了吧?来,靠著我好好歇息一下。”赞布卓顿眸中盼心疼更浓,又接过释迦闰修递来的绸帕,为她细细揩拭起嘴角和额头。

  不止是被马颠了,还被您大爷的禽兽镇压手段给恶心吓著了。罗朱心里吐槽,眼珠子在轻阖的眼皮里无力地往上翻了翻,嘴巴抿得紧紧的,整个人昏沈无力地倚在禽兽王怀中任他揩拭摆弄。她只是一个微小的自私凉薄的女人,干涉不了也不可能干涉禽兽王对暴动奴隶的屠杀。在原始野蛮的古代屋脊高原,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假如这些由强悍兵士变成的奴隶暴动成功,那麽很可能明天死的就是禽兽王,而且死相同样凄惨。

  赞布卓顿再次用大氅把她裹好,怜惜地抚了抚她自得透青的嫩脸,於众目睽睽下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吻,柔声安慰道:“乖猪,再忍忍,等我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完後就送你回宫。”

  这一系列温柔体贴的动作和言语让边巴次旦、边巴次仁和百来个驻守劳作场,只耳闻过王极度宠爱一名由奴隶变成莲女的女人,从未亲眼见过场景画面的古格兵士们惊怔呆傻了,十二万分怀疑起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那……那个对女人宠溺体贴、温柔无限的男人真是……他们威严冷酷的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冈仁波钦神山崩塌了?玛旁雍措圣湖干涸了?

  继续无视众多呆怔惊骇的目光,赞布卓顿顺手理了理罗朱的细密小辫子,将她歪斜的狐皮帽正了正,这才抱著她走回边巴次旦和边巴次仁面前,在恃卫用宽阔强健背脊搭建的人椅上坐下。

  第二百三十章制作弗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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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具体是怎麽回事?”抬眼的瞬间,凌厉冷酷的睥睨尊威浑然天成,令人不敢直视,仿佛适才出现的宠溺温柔只是众人的一场虚幻错觉。

  边巴次旦和边巴次仁浑身一震,心神一凛,立刻收起惊愕呆怔,肃声向王禀报起劳作场中发生的所有事情。

  ……

  “钥匙并未被偷,奴隶的手脚镣铐却都被提前打开了?”赞布卓顿的暗色长眸里流出玩味,右手食指在右大腿上轻轻敲击,突然忆起当初将猪猡那批女奴关押进石窟,据後来暗兵所报,女奴们之所以能很快展开逃亡,是因为有个女奴用匕首将牢门的铁锁透开了。想到这,他笃定道,“这是借配种的机会混进了会开锁的女奴。好好查一查尸体和还活著奴隶,必能查出乔装的配种女奴。退下吧。”

  “是。”边巴次旦和边巴次仁目露钦佩,恭敬地磕了个头,躬身退到一边。

  “把普兰的四王子带上来,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几条命?”平漠的低沈磁音带了几丝讥讽笑意,浅浅上翘的唇角凝著蚀骨的残虐。

  砰——

  两个剽悍的黑旗队侍卫将被马鞭摺绑结实,堵了嘴的普兰四王子聂泽拉德押跪到了王跟前,

  “抬起他的头。”赞布卓顿眸光未动,淡淡下令。

  侍卫立刻揪住聂泽拉德的头发,大力拉起他低垂的头颅。

  头顶的剧痛使聂泽拉德英俊阳刚的贵气五官出现轻微扭曲,他被迫望向虽是坐著,威严气势却好似一座巍峨雪山的王者。只一眼,就被深深地震慑住了。锁住自己的那双暗褐鹰眸阴鸷冷酷,尖锐森厉,乍看之下的冰寒淡漠背後隐藏著残暴嗜血的凶噬,宛如收割生命的死神。身体和灵魂在这样一双恐怖的鹰眸注视下一点点瑟缩,一寸寸冻结,他绝望地看到了自己死亡的结局。不该贪心的!他不该贪心的!要是他不贪著这沦为奴隶的数千普兰兵力,早在半年前就逃离了吉格,又怎麽可能被古格王捕捉?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痛悔和恐惧,但时间不能倒流,他再也没有後悔的机会。

  赞布卓顿微微眯起鹰眸,没错,自己的确斩杀过拥有这样一张面庞的男人。呵呵,有趣,这麽说来那时斩杀的是这个四王子的替身了?

  “撕开他右肩头的衣袍。”

  “是。”侍卫抓住聂泽拉德的右肩衣袍,用力一扯。只听哧啦一声,皮袍被撕破,一个边缘暗红的黑色穆赤王家奴印霍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奴印,赞布卓顿的喉间溢出沈厚快意的冷笑,“原来普兰四王子早在半年前就作为穆赤王家的奴隶潜伏在劳作场中了。”笑声一顿,话语中的讥讽更浓,“四王子,这半年来劳作场提供的糌粑可美味?你劳作得可愉‘陕?每月的配种日可是尽情享受了?啧啧,真没想到我古格的低贱奴种中竟然有可能幸运地存留普兰的王族血统。”

  “唔唔……唔唔……”聂泽拉德毕竟是普兰血统高贵的王子,内心再痛悔,再恐惧绝望,此刻也不由被这一连串的侮辱言辞激怒。他在侍卫手里剧烈地挣扎起来,面庞涨得通红,口中唔唔出声,惊恐的眼中射出愤怒的火焰。

  “公允评判,你也算个颇有头脑的坚韧男人。”赞布卓顿讥讽的口吻里带了几分嘉许。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子,甘愿烙上奴印,并以奴隶的身份潜伏在劳作场中长达半年,忍下一切屈辱和艰辛,光是这份意志力就不是寻常王族子弟所有能有的。身为拥有野心的王者,他自然知道这普兰四王子之所以如此忍辱负重不仅仅是为了保全性命,还为了劳作场中体魄强悍的三千多个普兰奴隶。只要能顺利地带出这支普兰奴隶兵士队伍,逃出阿里,就有可能重建一个新的普兰王国。而这,恰恰是他所不允许的。他冷视著激愤挣扎的阶下囚,阴鸷森酷的眸光深邃无垠,掠过一丝没有感情的笑意,“但是,你的运气实在不好,本该十拿九稳的逃亡却被我穆赤·赞布卓顿堵住了。”

  “唔……唔唔……”

  聂泽拉德挣扎得更厉害,愤怒惊恐的眼眸里生出强烈的不甘。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鹰眸中的冰冷笑意逐渐加深,“不知你在战场上看到没有,第一次杀你是将你从头到脚劈成两半。”赞布卓顿顿住,看到聂泽拉德的面孔煞白青黑,眼中恐惧更胜後,才满意地侧首转向释迦闼修,征询道,“烈,这第二次杀死普兰四王子,黼得用什麽方法好?”

  “王,当初所有被俘虏的普兰王族无论男女都被制成弗戈献供给法王,臣下认为可以将四王子也制成弗戈献供法王,以感谢法王对古格、对王和莲女的赐福。”释迦闼修略一沈吟,恭声道。

  “也制成弗戈麽?行,就用你说的办法。”赞布卓顿一锤定音,对侍卫吩咐道,“扒了四王子的衣袍,拿长矛制弗戈。”目光从匍匐在面前的上千普兰奴隶身上扫过,冷笑一声,“哪个奴隶有半点异动,就砍了。”末了,似想起什麽,又补充道,“把堵嘴的布团拿出来,让这些普兰奴隶欣赏欣赏他们四王子的美妙惨叫声。”

  “是。”环伺在侧的数个恃卫齐声领命。

  听到释迦闼修和赞布卓顿的对话,聂泽拉德目眦欲裂,骇得魂飞魄散,挣扎更形疯狂。

  一个侍卫抬脚将他踢趴在地,用力压制住他挣扎的身体。另一个恃卫双手并用,三两下就把破烂的衣袍从他身上撤离,接著又细心地将压在马鞭下的碎袍渣滓撕扯干净,露出深褐色的健壮身躯。两名侍卫一个压肩背,一个钳制腰臀,另有两个侍卫过来将聂泽拉德跪地的双腿用力分开压住,露出褐红的後穴。

  又一侍卫手持长矛走过来,站在聂泽拉德身後,锋利的矛尖对准肛门毫不留情地插了进去。而聂泽拉德口里的布团也在这时被扯出,凄厉痛苦的嘶叫霎时响彻云霄,将昏沈瘫靠在赘布卓顿怀里的罗朱惊得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乖猪,怎麽了?”赞布卓顿被罗朱的惊叫赫了一跳,慌忙看向怀中一脸备受惊吓的猪猡。

  “在干……干……干什麽?!”罗朱颤抖地望著面前的一幕,脸蛋红涨,结巴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从昏沈中惊醒的第一眼就看见四个侍卫压制著一个大开双腿跪地的赤裸男人,还有一个侍卫拿著长长的棍状物正在捅插男人的菊花。殷红的鲜血争先恐後地从长棍和菊花的交接处进涌出来,男人仰头的凄厉长嘶中凝满了无边的痛苦。这……这是什麽状况?!当众性虐奴隶?!要不要这麽劲爆啊啊啊!简直太禽兽了!

  “喔,乖猪不用怕,他们只是在制作弗戈而已。”赞布卓顿不以为意地笑了,柔声解释道,“那是送给法王的祭物。”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罗朱红涨的脸蛋唰地褪成一片惨白,微颤的身体瞬间僵成化石。

  弗戈,尸棒的另一种形式,用木棍贯穿受害者的肛门。这种令人恐怖的残害通常是战後最常见的惩罚形式,胜者以此来羞辱败者。罗马天主教教会法庭在审问那些有鸡奸罪或性行为放纵者时也使用这种毛骨悚然的做法,而在中世纪的印度,插杆致死也用於某些人祭仪式中。在宗教中,作为手持器物,插在棍上的尸体经常被视为是罪犯的尸体,象征著万物皆空或使人丧失一切。怖畏金刚的“智慧”左手之一握著的弗戈,代表著不管修持者的“惑”有多大,只要修持怖畏金刚定能消除一切恶业。棍贯穿肛门,直到头顶还象征著密宗修习的“圆满次第”。

  制作弗戈!她竟亲眼目睹制作弗戈的现场!视线仿佛中魔一样死盯著无比残忍的画面,耳朵似乎失聪了,居然听不见男人痛苦惨烈的嘶嚎。当看到红里带白的矛尖从男人头顶冒出,在灿烂的阳光下反射出森冷刺目的光芒时,岌岌可危盼心理防御轰然坍塌,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出现圈圈黑晕,逐渐失去了知觉。

  乖猪不用怕,只是在制作弗戈而已。彻底昏迷前,禽兽王风轻云淡的笑语犹在耳边回响。她在心中狠狠咆哮:尼玛的坑妹啊!古代人古代宗教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对我这个和平社会的现代人而言就是残忍得不能再残忍,血腥得不能再血腥的恐怖片啊啊啊!

  一直关注著罗朱的赞布卓顿紧紧手臂,将昏迷的她往怀里抱实了些,眸中浮起几分疑惑。制作弗戈的场面远远不如当初在纳木阿村取祭品时血腥,甚至还比不上以往在她面前虐杀宫侍宫奴残忍,那些时候她都能清醒地熬下来,怎麽现在就不中用地晕厥了?难不成是胆子被马给颠飞了?他好笑地拍拍她惨白的脸颊,掏出绸帕揩去她额头的冷汗。

  赞布卓顿又怎麽知道那些时候罗朱之所以能清醒地熬下来,是因为她深知一旦昏厥,下场十之八九就是死。为了活命,不能忍也得忍,再想昏也得努力睁大眼睛。而现在,哪怕她嘴上不承认,心里极度否认,潜意识里却很清楚不管她怎麽昏迷,都不会死了。於是,就无意识地放任自己用昏迷来逃离恐怖了。

  “王,弗戈已制成。”

  这时,四个压制聂泽拉德的侍卫松开手退到一边,持矛的侍卫将手中的弗戈举起,单膝跪在赞布卓顿面前。串在长矛上的男人已经没了气息,只有鲜血还顺著矛杆蜿蜒流淌。

  赞布卓顿抬头上下打量了一眼,随意挥挥手:“立刻送到托林寺去。”

  侍卫领命离去,他抱著昏迷的罗朱从人椅上站起,对上释迦闼修有些担心的视线,漠然询问:“烈,又砍了多少奴隶?”

  “一百二十九个。”

  “大概还剩多少?”

  “一千左右。”

  “举凡逃亡过的奴隶都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他幽冷一笑,对边巴次旦和边巴次仁道,“全部押送回劳作场,给他们服药,找更多的女奴来配种,脱阳死了就喂獒犬和秃鹫,古格需要的只有绝对顺从的奴种。”

  “是。”边巴次旦和边巴次仁领命,召集劳作场的兵士开始押解匍匐在地的普兰奴隶。

  赞布卓顿低下头,鹰眸中的幽冷迅速转为怜宠,捏捏罗朱的鼻子,嗤笑道,“真是头胆小、又奇怪的猪猡。”抬起头,将怀里的女人递到释迦闼修手中,“烈,让乾罗纳和坤罗达跟在我身边,你把猪猡送回王宫後再立刻赶过来。”普兰四王子身在劳作场却能训出开锁的女人,并使其混入配种女奴中,继而率众逃亡,那麽古格国内必定埋有他的势力。五月出征在即,他绝不容许有任何隐患存在,目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彻查这座劳作场方圆十里。

  “是。”释迦闼修沈声应诺,转身对两个儿子郑重交代,“乾罗纳。坤罗达,考验你们是不是个好猎手的时候又到了,随时听王令行动,明白吗?”

  “明白,阿爸。”乾罗纳和坤罗达小身板一挺,满脸严肃。

  在场的只要触觉敏锐的人都心知事情并没有随著四王子的死亡,普兰奴隶被镇压而结束。背後一定还牵扯著许多丝藤,说不定能顺藤挖出几条隐藏极深的虫子。

  第二百三一章多吉再现

  发文时间:5/92013更新时间:

  释迦闼修抱著昏迷的罗朱急匆匆赶回王宫,雷厉风行地安置好一切事宜後,这才坐到了床榻边。在暗朱色的锦被映衬下,小猪猡清秀的脸蛋看起来总算不是煞白得发青。眼帘轻轻阖著,遮住了一双清澈的黑曜石大眼,浓密卷翘的眼睫毛根根纤长,好似两只休憩的蝴蝶,在眼睑下静静投落两道淡淡的阴影。花瓣圆唇紧紧抿著,秀丽的眉头微微蹙起,犹残留著几丝惊惧。

  看到她吐得一塌糊涂,甚至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他心如针扎。看到她神情恹恹地靠在王怀中,被制作弗戈的画面吓晕後,心里不仅痛,还有著一股锥人的酸软,那种酸极软极痛极的感觉让他几乎无法承受。他是依靠著惊人的控制力,才勉强遏制住从王怀中抢过她的冲动。

  抱她出宫时,她鲜活灵动,粉嫩的脸蛋好似盛开在草原上的格桑花儿。转眼抱她回宫,她却昏迷不醒,苍白无力得快要凋零。在纳木阿村,在王宫中,她明明曾遇见过那麽多比镇压奴隶、制作弗戈还血腥残忍的事情,不都勇悍坚韧地熬了出来?怎麽这一次却脆弱地昏迷了?

  凝视著苍白的秀脸,暗色长眸里的些许疑惑逐渐被浓浓的笑意取代。他低下头,在柔嫩发白的唇瓣上温柔厮磨。小猪猡会昏迷,他该感到高兴才对。相处了这麽奠久,对她的性子不说看得透彻,至少也明晓了八九层。

  小猪猡怕死,当生命毫无保障,备受威胁时,她拥有超乎想象的勇悍和坚韧。那时王还没有喜欢上她,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心意,昏迷的下场只有死,所以她即使骇痛得将嘴唇咬得破烂不堪,一张脸蛋惨白似鬼,也从不会昏迷。可是,现在她肆无忌惮地当著他们的面呕吐,当著他们的面用昏迷未逃避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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