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主角不过尔尔_炮灰王爷他总在装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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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主角不过尔尔

  也许是这否认太过于直接,贺渊正在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宋青尘感到肩上力道下去了些许,痛意与威压也随之散去不少。

  如果今天镇不住贺渊,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他方才定然以为我说的“脏了”,是因为他碰过。加之今日,自己又一改从前原主的做派,才使得他以为我在戏耍他,这才恼怒起来?

  宋青尘按捺住情绪,在心里权衡着。

  酒劲壮胆,宋青尘本就不是个软骨头。既然这头狼先收了爪子,他必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宋青尘挪开两步,一甩袍袖,挎下脸:

  “竖子,”宋青尘微仰下颌,趾高气扬道:“颖国公府里,岂容你与本王如此造次?”

  连他名字都不屑于叫,这是十足的轻蔑了。

  贺渊在霞光里打量着宋青尘,仿佛也在权衡着什么。宋青尘面不改色,脸上依旧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心里却是发虚的。

  彼此静默。

  几个呼吸的功夫,贺渊像是权衡妥当了,又披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皮相,赔笑讨好道:

  “脏了一条帕子而已,王爷何必动怒。”贺渊随手作揖,好像刚才动手的不是他。

  宋青尘看他不敢再放肆,于是胆子便大了起来,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呵斥道:

  “你放规矩些,少来招惹本王。”

  内心却是越来越没底。

  明明是原主先招惹贺渊的,现在自己却倒打一耙。

  没想到贺渊倒是配合,立即卖起了乖。

  他又是一揖,比刚才更恭敬了:

  “微臣不敢。”

  宋青尘望着他冷哼一声,转身沿着石板小径往外走。

  宋青尘边走边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原主性骚扰,现在自己还把他斥责一通。宋青尘不禁怀疑起自己来,心中浮起一丝愧疚。可他转眼一想——

  渣攻,不就是要这样吗。

  想玩的时候死缠烂打,不想玩了,就拔哔无情。

  ……演技愈发炉火纯青了。再这样下去,宋青尘真担心自己精神分裂。

  出了海棠园,王府的长随过来迎上,关切道:“王爷,您还要紧吗?”

  宋青尘睨了他一眼,发现这长随脸色十分怪异,他也懒得多想。不就是醉酒么?醉酒没见过?

  “无事。回府。”

  长随不敢再多话,默默跟着宋青尘往外走。

  出了颖国公府门,长随就去停轿的小巷,招呼着轿夫们把轿子抬过来。

  就在这间隙里,身后又响起一个声音:

  “恭送王爷。”

  贺渊……阴魂不散,直叫人生厌。

  宋青尘略往回偏头,懒散的“嗯”了一声,没正眼瞧他。贺渊倒是没再说什么,温驯地站在宋青尘身后。不多时,轿夫们抬着王府的轿子过来了。

  宋青尘上轿后,长随替他放下轿帘。轿子一起,宋青尘就忍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看贺渊这种不可一世的人吃瘪,真是太有意思了。

  虽然自己也在死亡的边缘反复试探,但这种刺激,也给平淡乏味的穿书生活增色不少。他不由得又一次轻笑出声。

  路上,宋青尘抬手,揉了一下方才被贺渊捏过的左肩。肩胛上还有一些隐约的痛感,让他不禁回想起了贺渊那个幽深的眸子,微打一个寒颤后,宋青尘又不屑起来。

  这小子还能有什么手段?

  不过尔尔。

  刚回府,宋青尘就去了房里,准备在下温泉之前,再欣赏一把自己的容貌。入浴前的容貌堪称一日中的高潮,不能错过。宋青尘惬意地哼着小曲,绕到卧房屏风之后,准备瞻仰这副好皮囊的醉后姿容。

  优哉游哉的,他在铜镜前站定。只是,刚往里瞧了一眼,他就怔住了。

  ……怎么带着泪痕?!

  他怎么不知道,这什么时候哭过了?莫非原主的肉体对贺渊心有执念?不应该啊,他不记得今天自己落过泪。

  正狐疑,他猛地想起来了。

  烈酒催泪,原主这身子受不了,他今天席间已经悄着揩过了好几次。这么说,在回来之前,贺渊眼里的自己,就是现在这副模样?!自己居然还顶着这样一张脸,在他面前嘚瑟许久?

  宋青尘看向铜镜中这副容相——是一张芙蓉挂泪的动人脸孔。

  可眼中却满溢出不甘的恼恨。

  ……

  “啪嚓”一声,是杯盏碎裂的脆响,房门外伺候的两个婢女闻声,赶紧脚步惶惶地过来:

  “王爷可有吩咐?”

  两人大气不敢出,声音略发着颤。

  宋青尘阴沉着脸,拉开房门迈步出来。

  “沐浴。”

  声音冷极了。

  宋青尘一边往王府的泉池走,一边算着日子。他想起了之前与春祥的交谈,如果他没有记错,明日要去上早朝。

  不可避免的又要遇见贺渊。

  虽然文官与武官不站在一处,但事到如今,一想到要与贺渊同处一室,他就心里一阵的烦躁。

  尤其是他知道镜子里的那种模样,全被贺渊看去了之后。

  贺渊一扯缰绳,那匹黑鬃战马便停在侯府门前。

  他靴底一踩马镫,翻身跃下。

  侯府长随出来迎上,指挥两个仆役过来。他们一人接过缰绳,一人取鞍,娴熟的照顾着那匹战马。长随跟在贺渊身后,与贺渊一同穿过侯府幽曲的甬道。

  走至中庭,贺渊蹲下,吹了一声小哨。接着,灌木丛莎莎动了几下,便有两只毛茸茸的小兽崽,从里面探出机灵的脑袋来。

  是两只黑豹的幼崽。

  “晚上喂了?”贺渊眯着眼问,同时任由那两只小豹崽蹭他的靴尖。

  “回总督,尚未。”长随颔首,站姿笔挺,腰间佩刀的位置空空如也,卡扣却还在腰革上别着。

  “去拿,我来喂。”贺渊说着,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在奉京,‘总督’这称呼还是省了吧。叫‘侯爷’便可。”

  长随恭敬道是,正要退下,一打眼看到地上掉了一方帕子。许是被那两只小豹给扯出来的。

  这看着不像总督的东西。

  “侯爷,这……”

  贺渊闻言,抬眼往后一看,漫不经心道:“照旧,烧了。”

  一只小豹崽顽皮地在他背上攀爬,他往背上看了看,眉目舒展的露出笑意。接着一把捏住它后颈皮,将它抓下来,口中笑呵道:“闹。”

  豹崽四爪腾空了,便开始在他手里挣扎。

  贺渊看着这股鲜活劲儿,觉得有些熟悉。

  他突然改主意了。

  “那方帕子拿回来,”贺渊随口吩咐,“今晚先不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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