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最后的倔强!_炮灰王爷他总在装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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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最后的倔强!

  宋青尘抬眸,凝望着昏灯中这张并不清晰的脸孔。瞧着他深邃的双眸,锋利的下颌线。

  宋青尘忽然间笑了。

  “你这……到底是叫我亲谁?”

  余程瞥他一眼,冷冷道:“喜欢谁,你就是亲谁。”

  这话说得奇妙,有点赌气的意思,宋青尘竟然接不上。他怔了半晌,才嘀咕了一句:

  “我谁也不喜欢。”

  宋青尘勉强从他怀里挣开,支起身子,将那破旧的小几挪回原处。

  “你总使些蛮劲,酒都撒了。”宋青尘捏起杯子喝酒,下喉是温热的。一路往下,感觉肺腑都舒坦了许多。

  余程重新摆好筷子,闷声道:“我是粗人。拐弯抹角的劲,我不会使。”他一把将宋青尘的筷子夺走,用酒冲了一下,拿自己的袍子擦拭。

  飞鱼服是万岁赐服,胸前奇珍异兽盘踞的补子鲜亮无比。但到了他手里,却成了擦碗布一般,没有半点珍重之意。

  宋青尘眼中的笑意难以掩藏,他清了清嗓,“小王一个阶下囚,能得‘指挥使大人’如此关照,简直受宠若惊。”宋青尘刻意将那几个字加重了,看他这戏还要做到几时。

  “看来指挥使大人心中,还是顾念小王的。不似贺渊,见小王落难,却来也不来。”说完,宋青尘自顾自地吃起了粥。

  余程听完,愤愤地把刀解下,一把拍在床板上,酒水都震洒了几滴。

  “动什么怒?”宋青尘笑非笑地看着他,“悠着点,这床可经不起你的巴掌,我还要睡的。”

  余程仿佛生着什么闷气,半晌都不吭声。直到宋青尘自己摸酒壶倒酒时,因着腕子疼,酒壶抓的有点虚,余程才开了口:“我上辈子欠你什么?”

  余程夺走酒壶,替他满上了酒。

  夜深之后,余程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喊人抱来一卷薄褥子,铺在床板上。接着他盘腿在床尾坐下,背靠着墙,怀里抱刀。

  宋青尘起初并没有在意,只觉得他今日疲相较甚,便由他那么歇着。

  再回头,竟然发觉余程已然睡着。

  旁边的烛火,在偶尔拂过的廊风中摇曳。牢房里忽明忽暗,阴森诡谲。而他就这么静静睡着,以这并不放松的坐姿。

  想来白日颇为劳累,他眼睛闭着,眉心却微微攒起,眼睫时而轻颤一下,睡得并不沉。

  宋青尘本想靠近,细细看上一看,这人却突然警觉起来。他眼都还没睁开,手却已握在了刀柄上,做出了拔刀的起势。

  钢刃已出鞘两寸,人才睁了眼,满目的杀意。露出的钢刃冰冷锋利,反射的寒光如同霹雳闪电,晃得宋青尘眼睛疼。

  宋青尘急忙往后仰了身子,避开他的刀锋,“是我……我见你疲乏得很,想近处瞧一瞧。”

  余程偏头看看,眼中杀意敛了下去,回手收了刀,言语中带着歉意:

  “我不是有意吓你。”

  他又换回了抱刀倚墙的姿势,只是方才那股困乏劲儿已经消去,眸子盈亮了些。

  余程坐了片刻,忽地轻声笑笑,转头问道:

  “你这是在关心我么?真是稀罕。”

  “我……”宋青尘嗫嚅着嘴唇,可这话太过于矫情,他终究没说出口。

  两人在微弱的烛光里互相沉默了一会儿,余程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一根新烛。他点上新烛,将铁烛托儿上的残烛换下,仍然警惕着外头的动静。“睡吧。”余程轻声说着,语气仿若安抚。

  见宋青尘迟迟不躺下,他嗤笑一声:“怎么,是要我抱着你睡?”

  出了奇的,宋青尘有那么一点隐约的冲动,想开口应上一句“嗯”。也许是尝试过了相拥入眠的温暖,孤灯冷被就显得格外难挨。

  可宋青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垂下眼帘看向床板。他抿着唇,不出声,也不躺下。

  忽然听见余程傲慢地说道:“吃了爷一顿饭,抱一下都不行?你这钦犯,竟然没一点钦犯该有觉悟。”

  他的刀都还在怀里搁着,却朝宋青尘打了一个轻浮的手势:“过来。”

  宋青尘听完忍着笑,递去盈盈的眼波,“余程这种人,只会抱着刀睡觉,不会抱人的。”

  余程当即不悦地从鼻孔呼出长气,闷声道:“你对我真是了解。连我如何睡觉,你都知道。”

  “猜测而已。”宋青尘狡黠的笑笑。

  分明是仲夏,牢里却没有凉爽畅快之意。反而从石墙里散出一种阴冷,夹杂着说不清的腥气。靠着石头墙壁,就如同贴着一块冰。宋青尘不由打了个寒战,疲乏的扶着额头,想睡又睡不着,十分难受。

  “过来,爷抱你睡,”余程又朝他伸出手臂。袍子上五彩的绣线,还隐约流动着微弱光芒。

  宋青尘迟疑片刻,还是挪过去了。

  人还没挨上,就被余程十分用力地揽在了怀中。这怀抱温暖又熟悉。

  颊侧是飞鱼赐服柔软的缎面儿。他已穿了一天,沾染满了属于他的气息。这气息随着呼吸逼入头脑,搅动着宋青尘的神志。

  宋青尘不欲抬头去看这张脸孔,他只想靠在这怀里,感受片刻的安宁。华裳之下,隐约传来少年的搏动,蓬发有力。宋青尘忽然想起了现世来。

  现世中,老爹从政,而大哥性情豪爽,却是从了商,每天奔波往返在国外。

  自己并不太爱说话,有什么事情喜欢在心里盘算,脸上波澜不惊。从小如此。

  老爹正是看重了家里小儿子的这种品质,早早就逼宋青尘跟着从政。宋青尘年纪虽然不大,一颗心,却仿佛比同龄人衰老了许多。

  半梦半醒间,宋青尘又朝这温暖靠近了些许。恍惚中,抱他的人搁下刀,温情的将他拥住。

  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脊背。动作谨慎又爱怜,没有半点情se之意。

  宋青尘在这阴湿的牢房里,竟然一夜好眠。

  这一觉睡的安心,以至于宋青尘醒来时,仍以为那个人还陪着他。

  “殿下!”

  惊醒宋青尘的,是一声精神头儿十足的问安。

  宋青尘猛然想起,这句“殿下”并不是叫他。

  他困倦的睁开眼,瞧见木板床上还凌乱的团着一件褐色袍子、一个软枕——这是睡着之前没有的东西。约是“余程”临走前特意拿来的。

  接着,宋瑜出现在了牢房之外。

  “开门。”宋瑜的声音懒散而悠哉,神情相当倨傲,很有来着不善的意思。

  “这……属下们没有钥匙。”年轻的锦衣卫犯起了难,“三把钥匙,都被指挥使大人拿走了。特意交代,探视这间房需要先禀告他。”

  宋瑜不悦道:“余程见了我还要跪下叩拜。我看个犯人,还要经过他同意?”宋瑜抹了抹端着的托盘,上头一个小酒壶,一只酒杯。

  “去告诉余程,是我探监。”宋瑜的视线落在那把新锁上,“砸开。”“殿,殿下……”两个年轻的锦衣卫直接半跪下地,支支吾吾,没有立即执行宋瑜的命令。

  宋瑜好整以暇地说道:“开锁。没钥匙就砸开。”

  这两人最终还是不敢忤逆他,悻悻起身,找了把锤子过来砸。哐哐几声响动之后,叮铃铃的脆声传来,余程加的那把锁已砸坏了。

  宋瑜大摇大摆进了牢房里。

  宋青尘无所谓地看着他,“四叔,”这就叫黄鼠狼给鸡拜年,但宋青尘也不愿跟他打嘴仗,“四叔是贵客,请‘上坐’。”

  宋青尘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置给宋瑜。宋瑜将那托盘搁下,又从怀里摸出一本帖子。

  “这酒有个好名字,叫作‘一了红尘’。待侄儿誊抄了这份帖子,就可以安心上路了。”宋瑜端着毒酒过来,嘴上却说的轻飘飘。

  宋青尘不由得笑了。合着穿书一回,不喝一口毒酒,日子就过不下去?

  可宋青尘偏不认这个邪。

  “我上次说了,下地之前,我要见贺渊一面。”宋青尘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宋瑜。

  我看你去哪儿变出个贺渊给我。

  宋瑜或许没有料到,他这小侄子竟然还是个痴情种。他冷笑一声,慢悠悠地说:“贺渊要想见你,早该来了。”

  “是他不愿意见我,还是四叔有意金屋藏娇?”宋青尘饶有兴味的反问着。

  死到临头,他也要跟这个反派叫板。反正都要下线了,懒得再苟,必须装最后一回哔。

  面前这可是贺渊的先生、小娘、白月光。

  宋青尘昨晚才被温情款款的抱了一夜。抱他的人是谁,不消多说。现在他看着宋瑜这张脸,心中便强烈不服。

  这事关男人的尊严,他绝不认输。不知是否占有欲作祟,经过昨夜的事,宋青尘认为,贺渊就是他宋青尘的人。呵呵了,谁还没个脾气?

  “怕是连四叔,也不知贺渊人在何处吧。”宋青尘微微笑着,眼中满溢挑衅。

  宋瑜神色稍稍一滞,但也立马换上了一副奸猾神情,“我们的过往,岂是侄儿这短短几日能比的?”

  “哦?”宋青尘阴阳怪气,“红颜皆有一老。当年是何温存,还请四叔赐教。”

  杀人诛心,先从年龄开刀。

  四叔丰神俊朗,看上去犹似二十出头。想来他对自己的容貌,必定是万分在意的。

  “我只怕侄儿听罢,心里不痛快。”四叔嘴下也不饶人。

  宋青尘又坐得正了些,缓缓说道:“他的过去我不甚了解,是好是坏,我如今都想知道。何来的‘不痛快’?”

  两人隔着那张破旧的木几,目光交触如同兵刃相接。

  呵,临死之前,我倒要看看——贺渊这白月光,到底是个什么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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