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_摄政王竟是我小师叔(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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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银面行舟/图苏,首发时间:

  这雨,哗哗哗的接连着下了大半个月,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难闻的气息。众人都在怨声载道的同时,谢桑桑却有些感谢这阴雨连绵的日子。

  她借着这场雨,躲开了大半与陆宴之相处的时光。除了必要的一日三餐,谢桑桑就一直在自己的院儿里没出去过。期间,陆宴之也来找过她几次,全都被她以身体不适给挡了回去。

  终于,半个月后,雨过天晴。

  京城百姓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昔的生机,街道上人来人往,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很是热闹。可在距京城三千里路的云州城,依旧是狂风大作,阴云密布。

  这日,刚用罢早膳,陆宽选好了新宅子的地址,邀了谢无间去看。家里只余下谢桑桑和陆宴之二人。

  许是她前几日拒绝的厉害了些,故而今日陆宴之没直接去寻谢桑桑,而是去找了谢无间。他以久离京城为由,想让谢桑桑带他熟悉路况。

  谢无间想起这些时日,谢桑桑的身体总是不太爽快,一会儿着凉一会儿受风寒的,便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得到了谢无间的应允后,陆宴之才又去寻了谢桑桑。

  她避无可避,况且,这些时日她整日都在房里,确实有些闷。故而,谢桑桑带着褚问与陆宴之一起出了门。

  在陆宴之的记忆里,上一世的谢桑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背着下人偷溜出府去逛集市。

  一路上,陆宴之都在默默观察谢桑桑。虽然他已经在谢家住了大半个月,一日三餐也都与谢桑桑在同一张桌子上同食共饮,可他还是瞧不够她。

  这日,谢桑桑还是穿了一件朱红色的衣裙,头上的金步摇也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她修长的玉颈上带着谢无间用上好的美玉为她打造的长命锁。

  陆宴之一直望着她,看的有些痴了。

  虽然这些天他一直宿在谢府,可他除了用膳的时候能看到她,其余时候,任凭他费尽了心思,都没能多见她一面。

  再加上他住的院子在西南角,谢桑桑的院子却在东北角。

  此时的谢桑桑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姑娘,而他又是外男,不能堂而皇之的去寻她。好几次他假装偶然路过她的院子,却都被她的侍女给拦了下来。

  终于,老天有眼,让他等来了今日一同出游的机会。

  谢桑桑自打出了府,就一直很亢奋。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熙攘的人群和街边的小摊上,倒是没注意到身侧陆宴之狂热的眼神。

  没一会儿的功夫,褚问的手上就已经提了不少东西,全是谢桑桑买下来的。

  “问问,冰糖葫芦。”谢桑桑兴奋的喊了一声,便向前跑去。

  大老远的,谢桑桑就看见了卖冰糖葫芦的老翁。一串串的山楂红果鲜艳欲滴,仅一眼,她的味蕾就像是爆炸了一般,口水生津。

  她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而后小跑到冰糖葫芦的摊贩前,选了一串颜色最为鲜艳的,而后冲着褚问摆摆手,招呼她来付账。

  “问问,快,荷包。”

  “我来。”不等褚问过来,陆宴之便上前主动替她付了账。谢桑桑已经咬下了一颗冰糖葫芦,她侧目看着陆宴之,下意识的感谢脱口而出:“谢谢宴之哥哥。”

  陆宴之的眼底随即漾出几分暖意来,他与她同桌而食了大半个月,总算听到了她这句「宴之哥哥」。

  自打上一世她嫁给那人之后,他便再没听到她这样唤他了。好几次午夜梦回,她的这声「宴之哥哥」都会在他耳边环绕。

  今日,他终于又听到她这样唤他了。如此这般,也不枉他重新活一次了。

  “乖。”话落,陆宴之笑着伸出手,他本来想捏一捏她的小脸,可又怕吓到她了,便转而拍了拍她的头,又道:“相处了这么些个时日,桑桑妹妹总算拿我当自己人,终于不唤我陆公子了。”

  谢桑桑只顾着她手中的冰糖葫芦,直到陆宴之的手停留在她的头顶,她才彻底反应过来方才自己自己说了什么话,原本想着这一世不与他有太多牵扯的。

  大意了大意了。

  谢桑桑手上的冰糖葫芦忽然不香了,她冲着陆宴之笑了笑。刚好这个时候褚问走了过来,她不着痕迹的挪开了与陆宴之对视的眼神,而后又不着痕迹的挪到了褚问身侧。

  东城大街是京城中最为繁华的街道,谢府又离东城大街不远,仅隔了两条街。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三人就行至东城大街。

  东城大街比方才他们路过的其他几条街道都要热闹很多,商贩多,行人也多。

  褚问家里就在东城大街后面的一条巷子里,她每次回家都要路过东城大街,故而京城这么多条街道,褚问对东城大街最为熟悉。一踏进这条熙熙攘攘的东城大街,褚问就肉眼可查的兴奋了起来。

  她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在谢桑桑身侧,左顾右盼:“小姐,不若我们去「锦绣绸庄」看看前些时日定做的衣服做好了没有?”

  谢桑桑点点头:“也好。”

  故而,他们一行人往「锦绣绸庄」方向走去。「锦绣绸庄」坐落于东城大街的中央位置,周边的空地也被他们盘了下来,用以停摆马车,而其他绸庄门口逼仄窄小,别说马车了,就连一匹马停在门口都能堵塞街道。所以,京中大半的富家小姐都喜欢来「锦绣绸庄」买衣服。

  据传言,「锦绣绸庄」的嬷嬷们都是前朝宫变时逃出来的,绣花制衣的本事是顶顶好的,再加上如此地势,久而久之,「锦绣绸庄」就成了东城大街客流量最大的铺子。

  她们行至绸庄时,距离门口不远处的候车场上围满了人。

  就在谢桑桑要抬步踏进绸庄的时候,褚问叫住了她。

  “小姐,你看那儿,围了好多人。”褚问扯了扯她的衣角,又指了指围在那一处的人群。

  谢桑桑侧目,抬眼望过去的同时,心里猛然一紧。她心底的那个念头,疯狂的往外冒。与此同时,「锦绣绸庄」对面茶楼的靠窗雅间里,坐着一位面带银色面具的男人。他听到褚问的声音,下意识的往下瞥了一眼,仅一眼,他就看到了谢桑桑。

  她一袭红衫走在熙攘的街道上,很是惹眼。

  她被褚问拉着,走进了人群里。谢桑桑冲着里面瞥了一眼,霍小玉身着一袭白色丧服跪在地上,她的身前,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她父亲的尸身在她身后不远处,用一张草席裹着。

  与上一世一样的场面。

  她还是遇见了。

  不同的是,上一世,遇见小玉的时候,是她和褚问两个人。这一世,却多了陆宴之。

  不待她细想,一些污言秽语似洪水一般涌进了她的耳中。

  谢桑桑望了一眼说话的人,那人生的很瘦小,尖嘴猴腮,流里流气的,全然一副痞子模样。

  “三哥,你别说,这小娘子当真有几分姿色。”

  瘦猴说完,用手肘蹭了蹭站在他身边的人。谢桑桑也顺着瘦猴的目光,看向那个被他称作三哥的人。

  那人面容冷峻,眉骨硬朗,左脸上还有一道蜿蜒的刀疤,自眉骨向下一直延伸到鼻翼,周身散发着一股子清冷的气息,远远望去,很是渗人。

  谢桑桑皱紧了眉头。

  虽然她不太记得上一世她救霍小玉的时候欺辱她的那几个无赖的模样,可她也知道,那时的无赖,并非是眼前的这两位。

  今日他们遇见的这两位,体态特征很是明显,尤其是那位面带刀疤的男人。她若是见过,不会不记得。

  被瘦猴称作三哥的刀疤男并未回答瘦猴的话,只是睨着眸子扫了跪在地上的女孩一眼,而后将目光移到别处。他冷哼一声,完全不同意瘦猴的话。

  有个屁的姿色,跟他的问问差远了。

  瘦猴见他没说话,也只是笑笑,并未在意,又兀自的发着浪笑说:“虽说这十两银子贵了些,可凭着这小娘子的姿色,却也是值得的。待有朝一日厌倦了,再把这小娘子卖到「春意坊」,也能回本了。”

  瘦猴的这些话,谢桑桑听出了一些不适感。刚想离他们两位远一点,一转过身,就听到扑通一声。与此同时,人群中都安静了下来。随即就听到瘦猴的尖叫:“哎呦我去,三哥,你踢我干嘛呀。”

  谢桑桑回头看了一眼,瘦猴很是狼狈的趴在地上,他灰色满是补丁的外袍上,还有一个清晰的脚掌印。他正回过头,满脸悲愤的望着那个踢他的男人。

  “你说我踢你干什么?嗯?”那人的声音却是出奇的好听,低沉中又带着一股磁性。

  “我干什么了?”瘦猴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揉着屁股,冲着那人大喊大叫。瘦猴知道,眼前的这位是恼他方才的出言不逊,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踹了个大马趴,他的脸都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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