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丞相和统领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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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丞相和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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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冬已至,又快到一年中元佳节。今日大雪,新丞相高漉在玉堂殿与陛下议事。

  “关于极寒之地管辖将军的事,朕已经发话给那边了。”陛下低头面无表情地执笔批文,他眼下两团乌青明显,看起来有些疲倦。

  高漉淡淡地看着他手边堆积得如小山的公文,他先是行了个礼,“陛下可是选好了人?”

  “我让七弟挑了个底细干净的,人选无大碍,只是那边不一定能答应下来。”

  以前高漉见识过九爷党是如何逼得太子党节节败退,但他到底不是参与其中的人,因此并不明白,如今的陛下是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

  “我听说符天呈找过你?”陛下说起这个名字时,看向高漉的眼神里多了层冰冷的试探。

  符天呈,皇城统领将军,一个九爷的人。

  高漉的眼眸沉了沉,他的思绪顺着桌台上摇曳的烛光发散,像是思虑着什么。

  那天,是他上任时的第一个早朝。预料中的,太子党的人五一不在试探他。

  倒是九爷党的人,躲得远远的,没有靠近的意思。高漉在重重包围里只觉得被压抑得死死的,这份职务给他带来了想象不到的压力。

  从上朝开始,高漉感觉到四周都是眼睛。头顶上更是,那双扶持自己的眼睛。

  下朝后,他更是被热情的太子党包围。自始至终,高漉都还是保持着原有副职的状态,这些东西来得太快太好,他一时懵了很久。

  符天呈,这个身材高大,看起来孔武有力的男人似乎在走廊尽头等了很久,脸上全然是不耐烦的神色。

  待高漉与身边人告别后,符天呈便朝他走了过来。他开口既不是恭喜,也不是客套话。

  “高丞相,一夜攀上枝头,不知道是有什么过人本领。”

  高漉以前就听说过符天呈手握重兵,他的父亲原先是上一任统领将军,世家武将,在朝廷上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大概是让他久等了,所以说话语气才会这么冲。

  “高某在其位谋其职,日后还需要统领大人多多担待。”高漉副职之时见识过许多难缠的人,原先丞相不愿面见的人都推给了他,因此高漉倒也不恼。

  “你文官我武将,顶多你被刺客砍头的时候,我派人给你守着,旁的我还能做什么不成?”

  符天呈与他父亲一样,不喜欢这些表面的客套话。他们家嫉妒厌恶朝上勾心斗角,往往是避而远之。

  可这位,显然与九爷有着不寻常的关系。根据陛下的说法,符天呈这样从不私下落脚旁人府邸的人,拢共去过九王府两次。

  且是大摇大摆,没有半点遮掩。

  “统领大人说的是,高某若真遇到危险,还需您鼎力相助。”

  高漉从头到尾都很平静,符天呈恰恰最是讨厌这种人,面上带笑,表情上的每个纹路其实都藏着别的东西。

  这种不坦然之人,符天呈也懒得多去交谈。只是八爷昨夜特地说了,要试探他的口风,看他到底为陛下忠心至何程度。

  符天呈领兵打仗可以,保护皇城抵御外敌也可以,但要他弯弯角角的说话,真的是费劲。

  他挠了挠头,双手交叉环于胸前,腰间的长剑上挂着两个铜金色小铃铛,动作时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统领大人边走边说吧,这儿实在风大,若是伤风就不好了。”高漉说话时真是人如其名。

  符天呈高他一整个头,从上往下看,高漉正好站在迎风的位置上,冷风吹散了他的发尾,颈间的鹅羽颤动着,鼻头是刚刚才慢慢红起来的,眼尾冻得湿湿的,像一头楚楚可怜的鹿。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风都受不住?”符天呈有些鄙夷,他训兵的时候赤膊在雪地翻滚也是常有的事。

  虽说如此,他还是往台阶下走了。

  “统领大人的身体素质自然是我们旁人比不得的。”

  雪地的雪比早上来时要绵厚一些,符天呈走路健步如飞,高漉只是说句话的功夫,他便已经追不上那位大人了。

  “……”高漉牵着衣摆,怕把官服弄湿。他以前副职的时候身边没有什么人伺候,一来是丞相不许他奢靡,二来公务缠身,总是来往于各司各殿。

  哪怕两套官服有时候他都要小心些,去见丞相或者替丞相办事时,总是要体面。他习惯了如此,拎衣摆的动作也尚未改过来。

  符天呈听见动静越来越小,转过头看见高漉正提着半个衣角,有些踉跄地跟着自己。

  看见自己回头,高漉还愣了几秒,然后面不改色地走过来,“统领大人想来行事利索惯了,高某脚笨,跟不上。”

  听见他这样说,符天呈默默挠了挠鼻头,走路也放缓了些。旁边的高漉也没揪着衣角走路,坦然跟着。

  “高某以前副职的时候,也去过统领府上。”

  符天呈嗯了一声,然后又立刻转过头,盯着高漉的脸。似乎在想,有这回事吗?

  “我对你没什么印象,可能本来和丞相也没怎么往来。”符天呈大大方方地说着,丝毫没觉得这会不会太不给情面了。

  “统领大人真是直爽。”高漉淡淡地说着,看不出喜怒哀乐。

  符天呈脑子里没去回应高漉,他一直想着怎么试探眼前这个人,这么能弯弯绕绕的人,大概也探不出什么吧?

  “丞相既已上位,日后统领军队的后需还需要你多向陛下谈谈。”符天呈的剑眉微微扬起,侧头去看高漉。

  冰天雪地下,白色的光映得高漉越发冷淡无味,像只白蜡烛,看着就让人兴致全无的人。

  加之副职多年,高漉很懂的隐藏情绪与保护自己,因此这种氛围下,生的让弱者敬畏,强者忽略。

  符天呈很长一段时间都对这个副职一点印象都没有,要不是这次上位,他大概不会知道有个叫高漉的人在朝谋职。

  也正是这样,高漉显然没有业绩上的亮点,被扶持成为丞相这重要的一职,必然有所蹊跷。

  没有能力,那他有什么吸引陛下的呢。符天呈看着他安静的侧脸,联想到那些听话的看门狗。

  “有关统领军营的后需,高某会尝试着与陛下谈谈的。”高漉说。

  到底不是强势的丞相,说话的底气也不如上一任丞相足。符天呈大致判定他的心眼不会多过上一任,只是个听话的看门狗。

  至少,不是个多心眼的看门狗。

  “统领大人,中元佳节快到了,可是有与夫人出门赏花灯的打算?”高漉忽然把话题转向家常,这与他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外表似乎格格不入。

  “我没有夫人。”符天呈说。

  高漉霎时站稳脚步,见他停下符天呈疑惑地看向他。

  “统领大人不是与皇后娘娘的侄女联姻了么?”这件事在半年前开始就在说了,虽一直没听到具体成亲的消息,可大家都还以为两个人有联系。

  符天呈忽然笑了,眼眸亮如星辰,爽朗如夏风,“我志在四方,她不随我意,便不了了之。”

  看着这个笑,高漉像是看怔住了,待到符天呈转身走时,他才颤着眼睫毛收回视线。

  他心不在焉地跟着符天呈走出宫门,抛开二人身份,符天呈还是愿意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高漉记得自己的心情是如何跌宕起伏的,他寻着许多话题,从中挑挑拣拣,才敢开口。

  他伪装得很好,看不出一丝情动。大概谁也不知道,当今丞相高漉,在副职时见到符天呈的第一眼就沦陷了。

  时至今日,他才够的到一点点符天呈,并且让他勉强记住自己。

  出宫的路上有三道宫门,高漉脑海里揣着他未成亲的喜意和那个摄人心魂的笑,与他如同并肩的夫妻,在白雪点点的路上,踏过一道有一道宫门。

  高漉慢慢勾起嘴角,用项间的鹅羽领子藏住遮不住的笑意,他比之前走的还慢,似乎在珍惜这段特别的时间。

  “统领大人好!”他们途径一批进宫的侍卫,他们站在一侧对符天呈行礼。

  “这位是新上任的高丞相。”符天呈抬手让他们起身。高漉抬眸看着他肩侧发尾落着的雪花,高高的马尾上用暗色发带紧紧缠绕。

  符天呈就是背影也是好看极了,他的肩膀很宽,背部衣裳下的肌肉明显,腰带上缠着的腰却很细,全身充满了力量与安全感。

  高漉默默移开视线,待行礼完毕,他们要走出最后一道宫门了。

  那道宫门是最高的,涂满了红油漆,年少的高漉入宫时就觉得这道们压迫醒很强,他从来了这儿就像被夺去了什么。

  总觉得,他少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每次过宫门的时候,高漉的心情都很沉重。

  符天呈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宫门了,他回头看见仰着脑袋看宫门的高漉,心里疑惑便唤了句高丞相。

  高漉低下头,平视着不远处的符天呈。因为自己在宫门这一侧,恰好显得有些暗,而他那边很亮,很干净。

  他抬腿朝符天呈走去,明明走了这么多年的宫门,却在这天,在符天呈面前摔了一跤。

  符天呈没接住他,高漉摔在那高高的门槛面前。

  那之后,出宫的两个人分道离开。尽管符天呈两次说了回宫请御医,高漉还是拒绝了,他的面色还是那样冷淡,淡到把符天呈的兴致关心扫光。

  从那之后,高漉就没在朝上见过符天呈,好几日了,如今中元佳节已到,他心里不由得起了别的念头。

  今日被陛下留下来议事,关于极寒之地剥权的方案要高漉做。从玉堂殿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高漉有些疲倦,然而走出宫门的时候,却看见一个提灯的高大身影。显然,对方也愣了。

  “高丞相?”说话的声音很熟悉,高漉在暗处收回疲倦的神情,慢慢走过去。

  “符统领。”他低头看见符天呈手上还拿着东西,像是包装好的点心。

  “这么晚了才出宫?陛下可真是勤政。”

  高漉笑了笑,“符统领在此所为何事?”

  说罢,他看见符统领提了提手上的东西,“八爷进宫送点东西,我们方才去了一趟韵茶坊。”

  看来是韵茶坊的点心了,高漉看了一眼,接着道:“这儿风很大,符统领换个地方等吧。”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符天呈笑了几声,说着上次的情形,随即又问,“你额头的伤怎么样了?”

  还未等高漉说话,男人呼吸骤然靠近,热气喷腾在高漉的脸间。

  高漉猛地骤缩瞳孔,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动弹不得。他感觉到符天呈在看自己上次摔到额头上的伤,可是太近了……

  “符、符统领……”高漉微微后退一步,眼神都不敢多看符天呈一眼。

  然而对方却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笑说:“看不出来你弱了吧唧的,伤势恢复还挺快。”

  “哎?这不是高丞相么?”八爷从宫门出来,看见不远处的二人,顺势上来打招呼。

  接着,高漉便被这二人不明不白地架去了韵茶坊喝茶。说起来,他在皇城这么久,来韵茶坊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

  “哟,怎么,一顿不够,还来宰我第二顿?”简之临正趴在掌柜桌前,似乎在喝酒闲聊。

  方才这八爷才带着统领过来白吃一顿,如今他们身后又多了个人。简之临走上前,仔细打量一番。

  虽是神情上没有那些老狐狸狡诈,不过看衣着打扮想来也是贵人,简之临便招呼人弄个房间。

  “这是新任丞相,喏,这顿可是我请。”八爷从怀里丢出一个银子,扔到简之临的酒杯里。

  “你!”简之临狠狠翻了个白眼。

  看着二人互动,跟着上阶梯的高漉轻声问:“八爷与简老板很熟?”

  “噢,从前总是关照他生意,一来二去嘛,自然熟悉。”八爷拉着两个人进屋,先是倒了满满的酒。

  旁边的符天呈看了一眼八爷,对方眼神扫了一下,很快,没有被高漉捕捉到。

  看起来,是个不醉不休之夜,符天呈想着,仰头一饮而尽。

  高漉本想说自己酒量不好,可看见符天呈仰头就喝,一时间也不好推辞,只能端起酒杯。

  这酒很烈,入喉时宛如刀剑划口,辣得他直咳嗽。看着高漉呛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八爷忽然支起下巴,看得很有兴味。

  “我想起有个朋友也像你这样。”八爷想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梳白唯一一次喝酒是在许多年前了,那个时候两个人都还小。

  喝的时候,梳白也像他那样呛得满脸通红。

  “想来,是八爷很重要的人。”高漉说。

  八爷愣了一下,随即挑眉问,“你怎么知道。”

  高漉摇摇头,说是猜的。可是不是,他看见八爷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悲伤,明明是笑着的,却好像要哭出来般。

  接下来,八爷便找着种种借口给高漉灌酒,旁边的符天呈都没他俩喝得凶。

  “梳白……”八爷忽然抓着高漉说,符天呈知道梳白这个人,也知道他把高漉认成梳白了。

  “八爷,您喝醉了。来人!”符天呈担心八爷胡言,他叫来外头守着的侍卫,把八爷交给他们送回府里。

  然而,交手的时候,八爷忽然清晰地在符天呈耳边说好好在高漉身上找点情报。

  原来是想制造这样的假象,让高漉放松警惕。把八爷送走,符天呈看向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人。

  也不知道八爷是真醉还是家醉了,面前这个高漉显然不省人事了,如何盘问都不知有没有用。

  符天呈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高丞相?”

  对方没动,他的脸颊很红,因为喝酒皮肤滚烫极了。

  想着要不叫小二煮壶解酒茶来,符天呈正要收回手,结果突然被高漉抓住。

  拉力让高漉猛地俯身,好在他反应快,用另一只手撑住桌面,不然差点就压到桌上的高漉了。

  “……符……统领。”他听见下面传来瓮瓮的声音,符天呈低下头,看见高漉仰着脑袋看着自己。

  脸颊的不正常的红,嘴角还站着透明的水渍,眼神迷离又混乱,烛光映照下,他抓着符天呈的手,依赖地把脑袋靠在那宽厚的掌心处。

  “高丞相?”符天呈觉得有些不妥,想把手抽|出来,然而高漉却抓得紧紧的,似乎怕他跑了。

  “我……我失礼了……”高漉安静地依偎了几秒,然后忽然起身,放开他的手。

  符天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接着就是高漉迷茫地停顿一会儿,直直地往后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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