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_恃宠生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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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若澄轻轻地下了床,立刻被床边的杌子绊了脚,杌子倾倒,发出沉闷的“咚”声。她摸了摸脚上被撞疼的地方,从桌上拿了盏大红的烛灯,手护着火苗,悄悄地开了槅扇出去。

  明间里同样没有人,值夜的丫鬟都睡在旁边的耳房里。案上放着两个大红的烛台,三指粗的红烛刚烧了三分之一,中间摆着山高的红枣桂圆莲子和花生。

  西次间的槅扇紧闭,若澄站在门外仔细听了听动静。

  她心中有些不敢进去,迟疑下还是将门推开了一些。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他真的睡了?她抿了抿嘴角,吹了蜡烛,把烛台放在旁边的案几上,摸黑进去。

  朱翊深的睡眠本来就很浅,今夜有心事,又换了床,并没有睡熟。从她撞到杌子开始就察觉了。凝神听了会儿,发现她好像下床出来,然后西次间的槅扇便被推开了。他假装闭眼,感觉到细索的声响,如同老鼠一般。床尾的被子被轻轻扯了下,然后茵褥往下塌,有个人爬了上来。

  她身上的香气,清新甜美,立刻在空气里头蔓延。

  这丫头想干什么?朱翊深皱了皱眉头。若是换了其他的女人,别说爬到他的床上来,根本都近不了这个屋子。

  若澄已经很小心,尽量不碰到他,可是她实在太紧张,绕过床尾的时候,还是磕到了他的脚。她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不敢再动,生怕把他吵醒了,又把她赶回去。她牢牢记得宫里嬷嬷说过的话,新婚之夜,夫妻是不能分房睡的,以后会伤感情。

  她等了会儿,发现朱翊深没醒,又小心地往前爬,直到摸着了枕头,才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他的身上很暖和,如同火炉一样。她在外头折腾了半天,春寒料峭,浑身打颤,一点点地往他身边挪。

  朱翊深哭笑不得,这丫头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真以为他还在睡么?他正想开口,却感觉到一双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那柔软馨香的身体贴了上来。小丫头还得逞地低笑了一声。

  朱翊深已经被她搅得心烦意乱,身体越发燥热,哑声喊道:“沈若澄!”

  若澄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手,往后挪了些。他缓缓睁开眼睛,眸色在黑夜里幽暗得吓人。

  “你没睡?”她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委屈地说道,“我,我睡不着,我……想跟你一起睡。”

  一起睡?朱翊深眼睛一眯,本念着她年纪小,放她一马,可没料到她胆子这么大,竟然敢主动来爬他的床。恐怕在她心里,他还是儿时的兄长,一心想要亲近他。她尚且不知道成亲之后,他已经变成她的夫君,一个可以占有她的男人。他不是圣人,对着怀里这软玉温香,不可能全无反应。

  他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捞到怀里。因为衣裳轻薄,身体的骨骼和起伏都能感受得十分清楚。他的身体越发滚烫,手掌仿佛烙铁一样扣在她的腰上。若澄心下有了异样的感觉,身子往后缩了缩,下一刻便被他吻住了。

  起初只是慢慢地品尝她柔软的唇瓣,因为她的小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像点了把火,他翻身压着她,整个人覆了上去。若澄的口很小,吞咽他的舌头有些困难,他便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微仰着头,摆出迎合的姿态。

  黑暗里响起羞人的吸吮声。

  她同那些他征服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她们大都主动而且抱有讨好的逢迎,因此他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可身下的人一直闭着眼睛,全程反应生涩,只是手指揪着他的衣领,眼睫微微颤抖。朱翊深离开她的嘴唇沿着脖颈往下,她的皮肤白嫩柔滑,几乎很顺畅地就到了胸前。

  他想先让她适应,一只手往下分开她的双腿,伸了进去。

  若澄能感受到他手指上的茧,身体一阵战栗,而后一团炙热发硬的物体顶在自己双腿之间。好像真的非常大,超出她的想象。她开始恐惧挣扎,呻/吟时脱口叫了声:“哥哥……”

  朱翊深猛地停下动作,神智清明了一些。她的里衣敞开,抹胸半挂,浑身香汗淋漓,不停地在喘气颤抖。他刚才摸过她身下,虽然已经足够湿润,但真的太小太稚嫩,他若是强行进去,恐怕要弄疼她。

  他躺回她的身侧,静静调整呼吸,然后伸手替她把抹胸和里衣穿好,又从里面拉了床被子给她单独盖着。

  “睡吧。”他的声音是嘶哑的,掀开被子下床。他现在需要一盆冷水。

  若澄原本缩在被子里,见状伸手抓着他坚实的手臂:“你是不是很难受?我……对不起……”她语无伦次,很想说可以继续,但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刚才他真的吓到她了。

  朱翊深回头摸了摸她的长发:“没关系。睡吧。”他的口气里没有丝毫怒意,反而有几分罕见的温和。若澄这才放心,看他起身点了盏烛灯出去,乖乖地躺着,呼吸着独属于他的味道。好像是松枝,还混合有檀香,很厚重古朴的香气。

  夜很安静,他这床是简易的木床,其实没有内室的那张床舒服,素云和碧云给她铺了厚厚的茵褥。但若澄却觉得躺在这里很安心,闭上眼睛,慢慢地睡着了。

  朱翊深去内室冲了一把凉,才把昂首的**压制下去。他回到西次间,发现罪魁祸首已经呼呼大睡,小小的一个人陷在被子里,露出巴掌大的一张脸,表情全无防备。羽睫温柔地覆在眼睑上,仿若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柔嫩白净。

  他本想把她抱回去睡,这里的被子毕竟有些薄,可又怕她睡不着,半夜还来爬他的床。她最近可是半点都不怕他了,想什么就敢做什么,时不时还会给他脸色看。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吹灭了蜡烛,掀开被子爬上去。他与她相对躺着,伸手摸着她的头发,目光柔和。

  她的头发又细又软,垂落在她脸侧,如云缎般柔顺。

  她对他当真没有一点防备。他刚才忍不住差点要了她,她还是这么心安理得地睡在他的身旁。前世她肯定没有主动去接近叶明修,否则叶明修怎么可能忍得了两年。

  若澄睡梦里,感知到有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摸着她的头,很舒服,不禁露出笑容。

  朱翊深被她弄得睡意全无,闭上眼睛养神,却感觉到她又往他怀里靠。这被褥对她来说可能真的有些薄了,女子天生畏寒,他的身体却是温热的。他睁开眼睛,看着那小东西卷着被子终于成功地靠到他的怀里,仰头贴着他的颈窝,还陷在睡梦里头。

  朱翊深喉结滚动,身体僵硬片刻,没有推开她。罢了,随她去吧,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二日按理来说是要进宫行朝见礼的。若是皇太后健在,则需先去见皇太后,可皇太后早已驾鹤西去,因此只需去坤宁宫拜见皇后。

  朱翊深换了身皮弁服,若澄则穿着大衫霞帔,两个人共乘马车到了大明门外。鸿胪寺赞引和内官已经在宫门处等候,朱翊深先下马车,然后扶着若澄从马车上下来。

  虽然众人对这位晋王妃的美貌若有耳闻,但若澄深居简出,少有人见过她的面貌。这下当真见了,只觉得肤如凝脂,貌若桃花,惊为天人。难怪晋王甘愿冒着与瓦剌王子交恶的风险,也要护着她。这么美的一个姑娘,差点给北蛮子糟蹋了。

  朱翊深走在前面,若澄落后一些,身后跟着随他们进宫的李怀恩和素云、碧云等人。她走进这座恢弘壮阔的紫禁城,道道宫门次序打开,朱红的高墙和黄色的琉璃瓦形成一座座庄严肃穆的宫殿,她只觉得这城很大,很空旷,每一个人在它面前都仿佛蝼蚁一般。

  过了天街的乾清门,他们绕过乾清宫,从夹道经过交泰殿,而后到达皇后所居的坤宁宫。作为后宫仅次于乾清宫的宫殿,其规模和富丽程度都远高于其余六宫。

  宫人进去禀报,而苏皇后早就等着他们了。

  女官出来宣见,朱翊深和若澄走进去,一左一右地站着,行四拜礼。宫人将腶修盘授给若澄,若澄放于案上,然后与抬案的宫人一同到皇后跟前。苏皇后头上戴着双凤翊龙冠,穿着黄色的对襟大衫,金绣云龙纹霞帔,尖端挂着玉坠子,容貌端庄华贵,乍看之下不过二十几岁。

  她打量若澄,微微点头:“晋王妃果然生得貌美,怪不得九弟心心念念。而且不愧是在宫里呆过的,进退有度,很好。”

  若澄连忙行礼:“皇后娘娘过奖了,臣妇还未谢过皇后娘娘的赏赐。”

  苏皇后让宫人将案撤走,温和地执着她的手说道:“九弟年岁已经不小,既然娶你为妻,可要想着为皇室延续香火的大事。”

  若澄脑口中应是,海里却想着昨夜的事情,脸颊微红。

  早上她是在朱翊深的怀里醒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就跑到他的怀里去,而且还压住他的被子,让他整个后背都暴露在空气里面,就这样过了一夜。她昨夜真的睡得很好,可是他好像半点都没睡着,早起还喝了杯苦茶提神。

  “晋王妃?”苏皇后又叫了一声,若澄恍然间回过神来:“皇后娘娘。”

  苏皇后以为她到底是年纪小,太拘谨了,便笑道:“本宫这里无事了,你们可以去东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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