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师父,师父……_师父他养了别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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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师父,师父……

  第7章师父,师父……

  妖物杀之不绝,青年解了亓官一时之危,也顾不上说话,只握着一杆长枪纵横来去,将源源不断扑上来的妖物杀退。

  亓官只看了一眼,便欲提剑再战,然而蝎毒何其猛烈,只一会儿就侵入血脉心腑,转瞬他的脸色都开始发灰,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

  细藤忽然冒了出来,一闪即出现在他唇边,细弱的枝叶抱着一颗灵气四溢的紫芝,不由分说地往他嘴里怼。

  快吃快吃!

  亓官下意识张嘴,但唇舌已经有些不大灵便,差点连小藤也一并卷进嘴里。

  细藤及时闪出来,站在他鼻尖上,心有余悸地抖了抖,挥起枝条打了他一下,余怒未消,又打了两下。

  那紫芝也不知是细藤从哪里寻摸出来的,倒是一件灵物,甫一入口,亓官便觉一股热流从嘴里化开,直入肚腹。热流带着一股温和的灵力,往脏腑里走了一圈,散入经脉,浸入筋骨,连那些大大小小的伤都被温和抚慰,浑身上下俱是暖洋洋的,好不适意。

  丹田宫也有涓滴灵力汇聚起来,渐而丰盈。

  亓官略一调息,持剑跨出,而后,弓步横斩!

  与劈柴剑出自一脉的霸道剑诀,字尾落下时,再度卷空周身灵力,疯狂往剑身灌注而去。

  不远处长枪御敌的青年惊诧回头,就见一道厚重的剑气,裹挟着凌厉无匹的剑意,平平地推了出去。

  剑气似缓实疾,眨眼便平推了十数丈,所过之处妖物如土鸡瓦狗一般,纷纷叫剑芒吞没,不一刻便扫空了一片。

  不过筑基修为,此一剑之威,竟至于斯!

  亓官望着妖物在剑气收割之下排排倒下的景象,喘了口气。

  师父说得不错,这果然应该叫做割草剑。

  草越多,这么一剑下去,收割起来就越显威力。

  这割草剑同样消耗巨大,一剑下去就把丹田抽得一干二净,好在那紫芝效力惊人,不一刻又聚起了不少灵力,供他挥出下一剑。

  然而,即便有这样威力巨大的剑诀,在那仍然源源不绝涌来的妖物面前,仍旧显得杯水车薪。

  亓官挥了一剑又一剑,每每灵力稍有回复便是一剑斩出,到得最后,手里的剑都承受不住灵力一而再、再而三的霸道灌涌,喀拉喀拉,崩出数道指长的裂纹,显见得是不能用了。

  他随手掷下,手在腰间一抹,拿着细藤先时掏出来的树枝又迎了上去。

  非但是亓官,所有人都陷入了苦战。

  祁师姐在内的数名修士回防阵前,仍然各据一个方位,哪怕灵力枯竭、身体裹上一层又一层的伤,面对潮水般扑上来的妖物依然不退半步;

  望仙楼里,常师兄已然面如金纸,眼耳口鼻都沁出血丝来,却仍旧要榨出最后一丝灵识和灵力维持阵法,不使大阵溃散;

  阵内,老左和城卫老兵们拿着刀剑拼命地砍,刀剑砍钝了就用枪捅、用弓箭射,即便凡人兵器对妖物的铜皮铁骨来说,实在太钝了些,但砍得多了,总也能让它们吃痛不是?

  原先被妖物吓住退缩的青壮们,这时候也壮起胆子,跟在城卫们后面对着阵外扑上来的妖物又捅又戳。

  就连小藤这时候也在忙忙碌碌,翻找着亓官能用上的灵药器物。

  然而,还是不够。

  妖物实在是太多了,不提天空黑压压扑下来的妖禽,就是地面上的妖兽,也是杀死一波,立刻就有新的一波涌上来,仿佛永远没有个尽头。

  渐渐地,灵力枯竭了,刀剑钝了,身形也慢了,杀死妖物的时间拉长了,累积在身体上的伤却越来越多了。

  还要坚持多久?

  亓官不知道。他只知道,大阵还未破,他顾念着的人,就不会有生命之危。

  常师兄喷出一口鲜血,从阵图上滚落下来。也就是在这一刻,护着城中最后生地的“水波”无声无息地散了。

  大阵破了。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过了一刻,妖禽轰的一下,全都压了下来,妖兽反应稍慢,但也紧跟着冲了过去。

  亓官蓦然回头!

  大阵一破,守在最前方的城卫和青壮们首当其冲,好些被妖禽拽上了天,又有许多被接踵而至的妖兽踩踏成了泥。

  隔着众多的妖兽,亓官分明看见,老左被两只妖禽一左一右地叼住肩膀拽了起来,底下却有一头狼妖一跃而起,咬住他一条腿往下拖。

  那一瞬间,亓官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的眼里只剩下了拼命挥刀挣扎的老左。

  他一扑扑了过去。

  已经枯竭的丹田经脉,竟似又榨出了一丝灵力。他举起细藤不知何时塞给他的剑,隔着数丈距离,猛地挥出!

  这道剑芒极细弱,但终究是斩了出去,如隐月下的杀招,轻快迅疾地撩中两头妖禽的身躯。

  一缕细细的血线飞了起来,妖禽的身体一分为二,拽着老左往上飞的力道骤然消失,狼妖咬着他的腿砸在地上。

  亓官借着挥剑的余势一跃,到底是“飞”了过来,一沾地即脚下一软,扑在老左身前。

  他体内灵力涓滴不剩,连最简单的一丝剑气都挥不出来,只能爬在老左身上以身翼护,徒劳地挥着剑试图赶走狼妖。

  但这周围又何止是狼妖!

  “七官儿、七官儿……”老左的左腿已被咬得粉碎,这时候痛得脸色煞白,却还挣扎着起身,想要反过来保护他。

  亓官闷声不吭,只管将他牢牢压在身下。

  就在这时,天地间似乎亮起了一轮白日。

  一道巨大的,似乎纵贯了整个天空的光华落了下来。

  它无声无息,又下降得极快,眨眼间便压到地面,妖物们叫这光华扫中、甚而不需扫中,只被劲气波及一点,在凡民眼里坚如铁石的身躯就开始无声地消解,而后被那一道耀眼的光华吞没。

  这是——

  亓官猛地昂起了脖子,即便眼睛叫那光华刺得泪水横流,仍旧奋力睁大双眼,瞪着光华下落的地方。

  但是,什么都看不清。

  他只能听到妖物的哀嚎,看到它们在人族大能修士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须臾,光华散去,一道横亘南北、阔达十余丈的巨大壕沟突兀地出现在义阳城的废墟上,壕沟两侧再二十余丈的地界,所有妖物被一扫而空。

  一个人影凭空而立,手里持着一柄长剑,漠然俯视下方。

  人族大能的威压下,妖物终于生出畏惧之心,不论是妖禽还是走兽,都纷纷丢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血肉,四散溃逃。

  人影落了下来,立在望仙楼顶端,看了一眼舍下义阳城向四方奔逃的妖物,起手又是一剑,平平推出。

  光华再起,仿佛平地掀起了一波数十丈高的滔天巨浪,呼啸着往前卷去,所过之处,妖物们那巨大的身躯就像是道旁荏弱无依的野草,叫那劲气一触,即茎断草折,再一瞬息,连尸骨都被消解了干净。

  亓官伏在地上,梗着脖子扬起脸,怔怔地看着。

  割草剑,是割草剑。

  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他死死瞪着望仙楼顶的那个身影,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奔过去。

  呼哧,呼哧。

  他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心脏像是被一团丝线绞紧了,绷着疼着,又似乎梗着了一样有点钝钝的麻木。

  他踩过地上的尸体残肢,撞过满地呻|吟呼痛的人群,滚倒在遍地的鲜血中,又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仿佛失了魂魄一样,连身上的伤痛也分毫不觉,眼里心里只有那个人影。

  他终于跑到望仙楼前,望着上面的人影,提气往上一纵。

  然而他体内灵力已被榨得一干二净,只勉强跃起三丈,就力竭掉了下来。

  他直直地往下掉,人影离他越来越远,他惊惶起来,拼尽全力伸长手臂,试图抓住那道人影。

  师父,师父……

  或许上天垂怜,那道人影低头望了过来,目光微微一动,随手一点,便有一道劲气托着他轻轻落在地上。

  而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形飘然而落,站在他面前看了一会儿后,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一点不容错辨的疑惑: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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