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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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夕醒来，下楼到客厅。
满满一箱子现金摞在一只精巧的漆皮箱子里，她恍惚想起昨日如过山车一样发生的那许多事。
钱已经到位了，只可惜……
慕锦年还得再杀了她一次吧。
程暖夕简单洗漱了一下，化了不要显得那么憔悴的妆。
“你怎么才来？”
程高飞在码头已经等了许久，又闷又热的深秋，没有一点点高爽的氛围。
看到程暖夕是提着箱子过来的，程高飞心头一喜。
“我就说，我们小妹最有本事了，不枉费哥替你出头！只是我说，你这怎么还装得跟瞎子似的——”
程高飞看到程暖夕手里还拿着盲人的探路杖，心中十分疑惑，“难不成，你是为了博取慕三少的同情？哈哈哈，那敢情好，还是小妹有手段。不过，你那条狗呢？”
想起无辜惨死的听风，程暖夕却是无力怨恨所谓的元凶陆夫人。
易位而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毁容伤害，作为母亲的陆夫人又怎么可能保持着清醒和淡定？
归根到底，罪魁祸首不就是眼前这个无耻的男人么？
因为他的贪婪愚蠢，因为他无下限的道德败坏，以及残忍狠毒的手段——
害了陆紫琳，也害了听风。
如今，就连还剩几个月生命的自己，都不得不陪着他共背这段莫名其妙的罪恶。
到死，也不敢坦然面对慕锦年……
看着程高飞蹲在地上贪婪数钱的样子，程暖夕鄙夷且麻木地盯着他。
半晌他缓缓开口：“你自首吧。”
程高飞眼睛一眯：“什么玩意儿？”
程暖夕深吸一口气：“我说让你自首吧。你害了陆紫琳，无论是陆家还是慕家，都不会放过你的。我三叔三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乖乖自首，做几年牢也就是了，出来还能给他们养老送终。你若是这么执迷不悔，早晚死于非命。”
说话的同时，程暖夕单手在自己的口袋里，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程高飞骂了句粗话：“程暖夕，你到底是眼睛瞎还是脑子傻？慕三少现在这么宠爱你，咱们全家都要跟着享福了，你叫我去自首？你以为我去自首了，你就能摘干净了？慕锦年就能不计前嫌地，继续跟你在一块？”
“就是因为我从来没这么以为过！”
程暖夕提高声音：“你干的混账事，我没办法阻止，所以为我只能跟你一起背锅！”
“那你这不是想得挺清楚的么？你犯什么浑？”
程高飞摆弄着手里的一沓钱，冷哼了一声道，“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那姓陆的小娘们大半夜去荒郊野地捉你们的奸，谁知道遇到哪个亡命匪徒了，宣城一年多少案子，就算是迫于两大家族的压力，警方到时候随便找个人顶账不就完了？我一没留证据，二没出过声的。谁知道是我？”
说到这里，程高飞一脸的不甘心，继续道：“不过那小娘们长得是真标志，老子我差点把持不住。要不是那女的在背后劝——”
“女的？”
程暖夕倒吸一口冷气，她就觉得事情太蹊跷！
出事那天，自己跟程高飞才刚在警署门前偶遇。
怎么一转身他就有本事跟着慕锦年和陆紫琳的车，来到圣天使附近对陆紫琳行凶？
他哪来的那么多信息，把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摸得透透的？
“那个女人是谁？是谁教唆你这么做的！”
程暖夕呼吸一窒，急忙问道。
程高飞一翻眼睛：“我哪知道？这种事难道还留名留姓的？就一女的，戴墨镜戴口罩看不清脸，挺年轻的，声音细声细语的。看不出来是个这么狠的角儿。哦对了，我记得她左手腕不小心露出来一下，好像有扎着绷带。”
绷带？
割腕？
程暖夕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名字于心胸中徘徊须臾，几乎就要夺口而出！
白婉莹！
没错，就是那天没错！
自己在医院里偶遇了白婉莹的母亲堕楼，然后被她莫名其妙地揪着指认为凶手。
后来季语锋带她去警署录口供，再然后就遇到了程高飞。
程暖夕想，她一直就很纳闷程高飞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又是怎么会一击即中，破坏性如此之大？
现在看来，果然背后是有推手的。
如果是白婉莹，那么无论是动机还是可行性，好像就都说得通了！
可问题是，慕锦年会相信么？
会相信自己是无辜的，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白婉莹在算计么？
程暖夕心酸不已，看着眼前贪婪且窝囊的哥哥，她气得眼角泛泪：“程高飞你为什么要听她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违法的，会把你自己的一辈子都葬送进去！白婉莹是在利用你，她借你的手除掉陆紫琳，顺便把我陷入不义！你简直太愚蠢了！”
程高飞虽然不够聪明，但程暖夕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多少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被谁给坑了。
“照你这么说，那个小娘们也是慕三少的情人？妈的，她倒是一石二鸟啊！当时她让我出手我本来还是犹豫的，可她给了我十万块呢！我还以为是她跟那个姓陆的小娘们有仇，原来你们女人之间的斗争这么复杂啊！妹啊，你别怕，这件事是她指使的，我不信她脱的了关系。现在你们还在五五分战，咱还有机会！”
听着这些不靠谱的废话，程暖夕一把甩开程高飞的手：“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我根本不想这样子！算了，我不想跟你多说了。有事你跟警察说去吧！”
说完，程暖夕关掉录音笔，转身就要往外走。
而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阵警车鸣笛的声音——
早在程暖夕准备进入仓库之前，就已经向警方举报了程高飞的事。
如果那瓶百草枯不是被好心的老板娘掉了包，程暖夕大概已经可以很坦然地去向慕锦年交代了。
听到警车鸣笛，程高飞一下子懵了。
“程暖夕！你诓我！”
程暖夕长出一口气：“堂哥，我也是为你好。现在人赃俱获，还有我的录音佐证，你犯了罪就应该受到惩罚。”
“果然，哈，哥哥就是没有弟弟亲。程暖夕，你别忘了我们两个才都姓程！当初你那个杂种弟弟惹出官司的时候，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你现在跟我装什么大义灭亲！艹，我他妈的，我弄死你！”
恼羞成怒的程高飞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裁纸刀，说时迟那时快，冲着程暖夕的后心就扎了过来！
“你不让我有活路，我拉你一起死！”
“程暖夕！”
咣当一声，仓库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熟悉的身形一闪而过，巨大的影子倏然挡在了程暖夕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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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夕醒来，下楼到客厅。
满满一箱子现金摞在一只精巧的漆皮箱子里，她恍惚想起昨日如过山车一样发生的那许多事。
钱已经到位了，只可惜……
慕锦年还得再杀了她一次吧。
程暖夕简单洗漱了一下，化了不要显得那么憔悴的妆。
“你怎么才来？”
程高飞在码头已经等了许久，又闷又热的深秋，没有一点点高爽的氛围。
看到程暖夕是提着箱子过来的，程高飞心头一喜。
“我就说，我们小妹最有本事了，不枉费哥替你出头！只是我说，你这怎么还装得跟瞎子似的——”
程高飞看到程暖夕手里还拿着盲人的探路杖，心中十分疑惑，“难不成，你是为了博取慕三少的同情？哈哈哈，那敢情好，还是小妹有手段。不过，你那条狗呢？”
想起无辜惨死的听风，程暖夕却是无力怨恨所谓的元凶陆夫人。
易位而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毁容伤害，作为母亲的陆夫人又怎么可能保持着清醒和淡定？
归根到底，罪魁祸首不就是眼前这个无耻的男人么？
因为他的贪婪愚蠢，因为他无下限的道德败坏，以及残忍狠毒的手段——
害了陆紫琳，也害了听风。
如今，就连还剩几个月生命的自己，都不得不陪着他共背这段莫名其妙的罪恶。
到死，也不敢坦然面对慕锦年……
看着程高飞蹲在地上贪婪数钱的样子，程暖夕鄙夷且麻木地盯着他。
半晌他缓缓开口：“你自首吧。”
程高飞眼睛一眯：“什么玩意儿？”
程暖夕深吸一口气：“我说让你自首吧。你害了陆紫琳，无论是陆家还是慕家，都不会放过你的。我三叔三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乖乖自首，做几年牢也就是了，出来还能给他们养老送终。你若是这么执迷不悔，早晚死于非命。”
说话的同时，程暖夕单手在自己的口袋里，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程高飞骂了句粗话：“程暖夕，你到底是眼睛瞎还是脑子傻？慕三少现在这么宠爱你，咱们全家都要跟着享福了，你叫我去自首？你以为我去自首了，你就能摘干净了？慕锦年就能不计前嫌地，继续跟你在一块？”
“就是因为我从来没这么以为过！”
程暖夕提高声音：“你干的混账事，我没办法阻止，所以为我只能跟你一起背锅！”
“那你这不是想得挺清楚的么？你犯什么浑？”
程高飞摆弄着手里的一沓钱，冷哼了一声道，“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那姓陆的小娘们大半夜去荒郊野地捉你们的奸，谁知道遇到哪个亡命匪徒了，宣城一年多少案子，就算是迫于两大家族的压力，警方到时候随便找个人顶账不就完了？我一没留证据，二没出过声的。谁知道是我？”
说到这里，程高飞一脸的不甘心，继续道：“不过那小娘们长得是真标志，老子我差点把持不住。要不是那女的在背后劝——”
“女的？”
程暖夕倒吸一口冷气，她就觉得事情太蹊跷！
出事那天，自己跟程高飞才刚在警署门前偶遇。
怎么一转身他就有本事跟着慕锦年和陆紫琳的车，来到圣天使附近对陆紫琳行凶？
他哪来的那么多信息，把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摸得透透的？
“那个女人是谁？是谁教唆你这么做的！”
程暖夕呼吸一窒，急忙问道。
程高飞一翻眼睛：“我哪知道？这种事难道还留名留姓的？就一女的，戴墨镜戴口罩看不清脸，挺年轻的，声音细声细语的。看不出来是个这么狠的角儿。哦对了，我记得她左手腕不小心露出来一下，好像有扎着绷带。”
绷带？
割腕？
程暖夕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名字于心胸中徘徊须臾，几乎就要夺口而出！
白婉莹！
没错，就是那天没错！
自己在医院里偶遇了白婉莹的母亲堕楼，然后被她莫名其妙地揪着指认为凶手。
后来季语锋带她去警署录口供，再然后就遇到了程高飞。
程暖夕想，她一直就很纳闷程高飞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又是怎么会一击即中，破坏性如此之大？
现在看来，果然背后是有推手的。
如果是白婉莹，那么无论是动机还是可行性，好像就都说得通了！
可问题是，慕锦年会相信么？
会相信自己是无辜的，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白婉莹在算计么？
程暖夕心酸不已，看着眼前贪婪且窝囊的哥哥，她气得眼角泛泪：“程高飞你为什么要听她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违法的，会把你自己的一辈子都葬送进去！白婉莹是在利用你，她借你的手除掉陆紫琳，顺便把我陷入不义！你简直太愚蠢了！”
程高飞虽然不够聪明，但程暖夕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多少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被谁给坑了。
“照你这么说，那个小娘们也是慕三少的情人？妈的，她倒是一石二鸟啊！当时她让我出手我本来还是犹豫的，可她给了我十万块呢！我还以为是她跟那个姓陆的小娘们有仇，原来你们女人之间的斗争这么复杂啊！妹啊，你别怕，这件事是她指使的，我不信她脱的了关系。现在你们还在五五分战，咱还有机会！”
听着这些不靠谱的废话，程暖夕一把甩开程高飞的手：“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我根本不想这样子！算了，我不想跟你多说了。有事你跟警察说去吧！”
说完，程暖夕关掉录音笔，转身就要往外走。
而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阵警车鸣笛的声音——
早在程暖夕准备进入仓库之前，就已经向警方举报了程高飞的事。
如果那瓶百草枯不是被好心的老板娘掉了包，程暖夕大概已经可以很坦然地去向慕锦年交代了。
听到警车鸣笛，程高飞一下子懵了。
“程暖夕！你诓我！”
程暖夕长出一口气：“堂哥，我也是为你好。现在人赃俱获，还有我的录音佐证，你犯了罪就应该受到惩罚。”
“果然，哈，哥哥就是没有弟弟亲。程暖夕，你别忘了我们两个才都姓程！当初你那个杂种弟弟惹出官司的时候，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你现在跟我装什么大义灭亲！艹，我他妈的，我弄死你！”
恼羞成怒的程高飞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裁纸刀，说时迟那时快，冲着程暖夕的后心就扎了过来！
“你不让我有活路，我拉你一起死！”
“程暖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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