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_督主的宠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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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徐延看她的模样便知道肯定有事发生,因为来不及问了,便在皇后进来的瞬间挡在了她前头。

  “多日不见,皇儿气色似乎好了不少。”皇后一改往常跋扈作态,温柔的看着徐延道。

  事实上自她失去凤印之后,她便改了之前对徐延的态度,想要尽量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事到如今她已经看清了,徐延称帝已是事实,她想要以后的日子好过,还是要和他相处好些才是。

  事实上只要傅明礼一死,她没了后顾之忧,便会对徐延更好。

  人家递了个热脸,徐延也不屑给个冷屁股,只用同样温和的语气道:“这些日子用了不少补品,后宫又有两位母后操持,气色自然好了些。”

  “本宫没怎么管过后宫的事,这功劳可算不到本宫头上,”一提到后宫,皇后就控制不住怒火,忍了忍后笑着转移话题,“不过本宫也并非什么事都不操心,今日来便是想问问皇儿,近日可是有了什么喜欢的人?”

  “母后为何如此问?”徐延挑眉。

  皇后轻笑一声,嗔怪的看着他:“怎么,连母后都想骗?母后听说你近日可一直带着个小太监,不管用膳还是办公都和他形影不离,奇怪的是,这小太监似乎谁都不认识,宫里的几个老人都觉得眼生,似乎从未见过,你说说,你是不是将哪家的姑娘藏在身边了、不好意思跟母后说?”

  徐延讪笑一声,刚要否定她的说法,可想到了什么,还是顺着她的话道:“既然母后都知道了,那皇儿也就不瞒着了,只是不知母后是听谁说的啊?”

  “套母后的话不是,”皇后轻笑,漫不经心的在屋里走动,边打量每一个人边道,“你且知道有人这么跟母后说就是了,这些奴才也是好心,想让母后多关心皇儿的终身大事,你就卖母后一个面子,不要怪罪他们了。”

  她似乎笃定这屋里有徐延藏着的女人,每一个太监都看得十分仔细,快临到周书郊时,他紧张的舔了舔嘴唇,默默祈祷千万别认出他来。

  皇后虽然看得仔细,却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停留过,周书郊只得默默期待她来自己面前了也会这样。

  可怕什么来什么,偏偏皇后走到他面前时停了下来,若不是情势逼人,周书郊很想翻个白眼装晕了。

  皇后停下盯着周书郊的脸忍不住蹙眉,她笃定这个太监自己见过,可又觉得这张脸不该长在一个太监身上。

  那该长在什么人身上呢?

  不等她仔细回忆,徐延便咳了一声:“母后盯着这些奴才做什么?”若不是看周书郊快昏过去了,他才不会开口相救。

  “母后想知道哪个是你喜欢的姑娘呀。”皇后坦然的回答,说完笑了一声,“这是好事,无论是什么人家出身,本宫也要给你促成这桩婚事才行,你就放心的跟母后说吧。”

  最好是身份越低越好,这样一来淑妃就会反对,而她顺着徐延的心意帮他促成,定会让他们母子生出嫌隙,就算淑妃接受了,这事的功劳也归她,再往宫里安排她的人也就方便多了。

  皇后算盘打得啪啪响,可惜徐延并没有这样一个姑娘可以拉给她,徐延本想用周书郊先凑个数,结果在目光看向他后,就收到一个激烈的摇头。

  朕就这么差?徐延不悦的看他一眼,随后对皇后道:“母后不必看了,她今日不在,等以后再来宫里时,皇儿再带去给您看。”

  他的话皇后并不相信,只是自己也没找到那个女人,正忍不住脸上流露出不高兴时,突然发现自己从进门开始,徐延站在那里就没有动过。

  “你身后这个是谁?”皇后好奇的走了过去。

  一直装死的夏幼幼心都提了上去,屏住呼吸将头低得更深了些。

  徐延忙去拦皇后,可惜还没拦住,她便绕过他走到了夏幼幼面前。

  “抬起头来。”皇后淡淡的命令。

  夏幼幼舔了舔嘴唇,低着头不肯动。

  “没听到本宫的话?”皇后蹙眉,看来这小太监就是那个女子了,可怎么这般木讷,连太后的话都敢不照做。

  徐延咳了一声:“母后,她胆子小,还是等再过几日再见吧。”

  “母后就是好奇了,今日不让我看了,本宫可就不走了。”皇后玩笑道,然而在场的人都知道她并非玩笑。她本来只是想示好,所以才特意赶来看看这女子长什么模样的,可现在看来,这女子定然有什么猫腻。

  她还非看不可了。

  徐延的脸色当即有些不悦,御书房的气压猛地低了下来,夏幼幼深吸一口气,两只眼睛变成斗鸡眼,刻意用下牙包住上牙抬起头来:“参见太后娘娘。”

  周书郊看到她的表情后立刻抿住嘴,以防自己笑出声来,徐延也一脸一言难尽。

  倒是皇后淡定得多,看到她的脸后惊讶一瞬,温和道:“起来吧,难怪你不肯抬头,原来是因为……”

  夏幼幼瞬间低下头,以防她再看自己。

  皇后轻笑一声,继续道:“不过你有福气,得了皇儿的垂青,这辈子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就等着你了。”“母后,若是无事,您便先回去歇着吧。”徐延皱眉道,假意她强迫夏幼幼抬头后自己不高兴了。

  皇后的目的达到了,立刻好说话的点了点头:“本宫刚好也乏了,那便先回去了,皇儿也要注意身子。”

  “是。”徐延退了一步,给皇后让出道来。

  皇后昂着头便离开了,她人刚走,周书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夏幼幼,你可真有本事,敢跟太后做鬼脸。”

  夏幼幼白他一眼:“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因为她先前在咱家见过我,我怕她认出来而已。”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会这么紧张。”徐延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件事。

  周书郊点了点头:“那你脑子转得挺快,至少她现在没发现你是谁。”

  “……是吗?可我心里怎么总是觉得怪怪的?”夏幼幼蹙眉,那种不踏实的感觉久违的又出现了。

  周书郊走到书桌旁坐下,心不在焉的玩珍珠,突然眉头一皱:“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怪怪的了。”

  “为什么?”夏幼幼挑眉。

  周书郊义愤填膺的看向徐延:“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奸诈,说好的紫珍珠,怎么最下面一层全是白色的?!”

  “……你们爱要不要!”徐延梗着脖子道,他就算是皇上,也是一个穷皇帝好么!先前那些紫珍珠这几天快要被周书郊骗光了,他总要留点家底才行,再说这白珍珠色泽好颗粒又大,哪一点不好了?

  被他们一打岔,夏幼幼心里的不安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和周书郊对视一眼后默契的开始跟徐延讨要珍珠。

  时间又过去几日,徐延终于拿到了足够的证据,站在金銮殿上为傅明礼翻案,为了这一日,他和傅明礼共同努力了这么多年,在当日上朝前,他特意去将傅明礼偷梁换柱带了出来,让他等在殿后听着。

  傅明礼从宗人府出来时,只觉得天气果然如夏幼幼说的那般热了,热得他手心出汗不说,眼眶也跟着要出汗了。

  徐延深吸一口气,绷着脸看着傅明礼:“明礼,今日,我会为你傅家翻案,那些伤过你、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多谢。”傅明礼怔了许久,才说出这两个字,和平日孤傲的他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夏幼幼默默上前握住他的手,傅明礼顿了一下,下一秒便握紧了她的手指,一颗心像是终于有了落脚处,让他整个人都踏实起来。

  徐延看了眼他们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沉默一瞬后转身便走,夏幼幼和傅明礼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等到了大殿,徐延去前方上朝,傅明礼和夏幼幼留在后面安静的听着,听着徐延将诬陷傅家的人一一点名,听着他要禁军将这些人都押了下去,夏幼幼担忧的看向傅明礼。

  傅明礼朝她笑笑,垂首道:“放心,我没事。”只是有种憋了许多年的气突然松了的感觉,此刻他很庆幸夏幼幼在身边,否则以他以前孤家寡人走到今日的决绝,或许下半辈子也是在孤寂中度过了吧。

  “多谢。”傅明礼低声道。

  忙着听前头处置人的夏幼幼侧了侧耳朵:“嗯?”

  “没事,”傅明礼嘴角轻扬,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刻一般轻松过,“皇上会将这些人压去都城之外的地方处刑,到时候我会和他们一起去,路上会逃脱,你在齐亭等我,我很快就去找你。”

  “嗯。”夏幼幼笑着应了一声,对以后的生活充满期待,她以前很想和傅明礼做一对黑白双煞,叱咤密语阁,可她此刻却突然不这么想了。

  她想尝试一下普通的有钱人生活,只花钱不赚钱,反正周书郊也说了,尚言有钱,所以她花夫君银子也没什么……吧?

  夏幼幼的嘴角像是被牵引一般,控制不住的往上扬,只觉得这一切都太过美好,美好到让她心尖都在发颤。

  当夜。

  几个杯子碰撞到一起,酒水撒出来了大半,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笑着的,且脸上的笑有越来越明显的趋势。

  刘成还有些拘谨,徐延此刻酒意上头,一把拦住他的脖子笑嘻嘻道:“今日没外人,敞开了喝,朕……恕你无罪!”

  “……多谢皇上。”刘成一边回答,一边将他的手捏起来扔到一旁,努力不让嫌弃表现在脸上。

  “皇上,你就别为难刘管事了,我陪你喝。”周书郊豪放的坐到徐延旁边,拿着酒壶和他的杯子碰。

  徐延不愿意了:“我怎么能被你一个女人比下去?!”徐延说着,也拿了一壶完整的酒,咕嘟咕嘟就往下倒。

  周书郊看得嘴角直抽抽,很想告诉他自己是个男人,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什么好人,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得罪这小皇帝了,还是不要说了。

  徐延灌完酒也差不多醉了,睡眼朦胧的看了眼周书郊,喃喃道:“其实我觉得你好像也不差……”“那是自然,我谁啊,人见人爱狐狸精,不是我跟你吹,单是拜倒在我这石榴裙下的,没有上千也有几百!”

  “……才夸了你,你就开始吹了,再说这是多光荣的事么,还在这炫耀。”徐延不悦的看他一眼。

  周书郊乐呵呵的给他递了壶酒,堵住了他的唠叨。

  刘成觉得这边气氛有些奇怪,默默往傅明礼那边坐了坐。

  夏幼幼倚着傅明礼默默盯着徐延二人看,看完之后扭头问傅明礼:“你有没有觉得,徐延好像对周书郊挺好?”

  “他自幼在宫中长大,没什么朋友,遇到一个混不吝的,自然觉得有趣,”傅明礼平静道,说完看着夏幼幼手中的温水,“你为何不喝酒?”

  “……胃口不好,我用些白开水就好。”夏幼幼不自觉的摸向平坦的腹部,心想等几日便找太医问问吧,也省得自己猜来猜去的。

  傅明礼蹙眉:“听周书郊说,你这些日子很乖的用膳,为何还会不舒服。”说起来她依然没让自己碰,莫非真是生病了?

  “没事的,到时候我便告诉你。”夏幼幼笑笑,用手中的茶杯碰了一下傅明礼的酒杯,傅明礼笑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刘成觉得自己在这边好像也有点多余,便默默移到另一侧,等离这四人远些后,他才觉得舒服起来。

  他们此刻在宗人府傅明礼的房中,庆贺傅家总算沉冤得雪,刚开始几个人是真的开心,等酒过三巡后,兴致降低,各自便渐渐沉默下来。

  周书郊跌跌撞撞的走到夏幼幼面前,傅明礼看他冒冒失失的,蹙眉看了他一眼。虽然周书郊此刻已经醉了,但是本能还在,被傅明礼一看立刻停了下来,醉意朦胧的看着他们夫妇二人:“你们该走了吧?”

  夏幼幼作为现场唯一没喝过酒的人点了点头,周书郊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道:“去哪?”

  “未定。”傅明礼答道。

  周书郊冷哼一声:“是不是不想告诉我,不想让我找过去?我就知道,杀手和太监,没一个好东西。”

  夏幼幼轻笑一声:“怎么,你还想跟过去?”

  “不行?”周书郊梗着脖子质问,“我问过刘成了,他说他会跟你们离开,他能,我就不能?”

  “他是跟着尚言跟了一辈子的人,你是?”夏幼幼挑眉。

  周书郊顿了一下,气势弱了三分:“我是你朋友啊。”

  “可也没谁走到哪朋友就跟到哪的道理啊。”夏幼幼眨眨眼睛。

  周书郊眼眶一红,沉着脸道:“不让跟就算了,老子稀罕?”

  “不管去哪定居,傅家都有你一间房,”傅明礼平静道,“你可稀罕?”

  周书郊怔了一下,半晌才恼羞成怒:“你们逗我?!”说完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几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他浪荡惯了,未来或许也未必会收心,因为这破性子早就跟家里掰了,此刻有人愿意给他留一间屋子,不管他以后会不会去住、会住多久,这感觉都不差。

  这边正陷入一片感动,那边的徐延趴在桌上安静听着,听到傅明礼给周书郊准备一间房后,眼泪立刻默默往下掉了起来。

  等大家发现时,他的脸上已经糊满眼泪。

  周书郊无语的从怀里掏出锦帕给他:“皇上,怎么哭了?”

  徐延别过脸去,想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却天不从人愿,扭脸的瞬间鼻子吹起一个大鼻涕泡。

  “……”周书郊提醒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嘲笑了当朝皇帝,很可能会被杀人灭口,这才没有敢笑出声来。

  然而徐延已经崩溃了,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死活不肯抬头,动静大到所有人都没办法忽视,只好都围到他身旁。

  “你哭什么?”夏幼幼不解,随后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顿了一下温和的看着他,“怎么啦?”

  徐延头也不抬,夏幼幼耸耸肩,求助的看向傅明礼,傅明礼漠然的坐到徐延对面:“抬头,闭嘴。”

  哭声立刻没了,徐延红着眼睛抬起头来。

  “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哪里有一国之君的仪表。”傅明礼蹙眉。

  徐延拿着锦帕擦了擦眼泪,委屈巴巴道:“反正在你这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eeeeee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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