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_反派师兄不想入魔[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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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75章

  再次醒来时,白梵路发觉自己是睡在柔软的床铺上。

  他手指才动了动,就被一人握住,“霖秋。”

  是慕云河,白梵路刚想坐起来,就觉身体那处传来异样胀痛,两条腿更是一阵发酸,完全使不上劲儿。

  昏迷前的种种如放电影,在脑海中迅速回播,白梵路猛然想起来发生过什么,嘭一下脸色炸红,迅速从某人那抽回自己的手,缩进被子里。

  只听慕云河一声低笑,“害羞了?”

  白梵路默默鸵鸟,“……”

  慕云河伸手探上他额头,“还好,烧退了。”

  听到这烧退,白梵路恍惚了一下,短暂闪神过后,慕云河已揽住他肩膀,将他轻轻扶起,一杯水贴到他唇边。

  正觉得嗓子哑,很快就着水杯喝完了。

  “还要吗?”

  白梵路摇摇头。慕云河重新放他躺好,起身搁了杯子,又回床边坐下。

  “这里是温泉镇的客栈,离恒昌也就两日路程,我已托人带信回王府,你身体虚,我们多待几天再回去,不用着急。”

  听到慕云河说时间,白梵路陡然想起一件大事!

  “今日是不是你生辰了?”

  慕云河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竟是先确认这个,“你昏睡一天一夜,我生辰昨日已经过了。”

  白梵路嗓音蓦地就有些颤,“……过了?”

  那天劫呢?天劫怎么没来?他怎么会还在棋局里?

  “我昏睡时,你发生什么了?”白梵路不信地又问。

  他这突然变得凝重的表情和语气,让慕云河也紧张了。

  “霖秋,你怎么了?我带你来温泉镇,就一直守在这儿,什么也没发生啊。”

  什么也没发生?这怎么可能?

  白梵路问,“……那道士不是说你生辰时会遇到生死攸关的事……”

  慕云河这才恍然,“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他说的那是二十二岁生辰,我昨日满二十一岁而已,再说我与你成了亲,就该化解了……”

  白梵路面色微沉,发觉他话中纰漏,“你刚说你是二十一岁生辰?”

  “对啊。”慕云河笑道,“你忘了,我们还合过八字的。”

  “可你那时明明说……”

  白梵路猛然意识到,那时候他问慕云河生辰是哪一天,的确没问过对方是多大年纪,他以为他默认问的就是离他生死劫还有多久。

  而合八字那个流程确实能看出来,但白梵因不知年庚几何,再加上有先入为主的印象,便也没想着要确认。

  可是——

  “既然你还有一年多时间才到道士说的生死攸关,为什么王妃会那么着急让我们成亲?”

  “啊?”慕云河还没太闹明白这件事。

  从他的反应,白梵路也算基本相信,慕云河并非有意拿这么大的事骗他,毕竟他曾说过如不愿意就给自己多点时间培养感情。

  放缓了语气,白梵路道,“当日我问你生辰是哪一天,其实是想问你离二十二岁生辰还有多久……”

  “……”慕云河一时有点懵。

  “你还说若我不信就去问王妃,否则她不会这么着急,我就以为真的只剩这二十多天了。”

  这乌龙闹得……白梵路顿时深觉无力。

  慕云河沉默半晌,“我娘其实一直都着急,毕竟早一天定下来她就早放心,她可能也不知道,你原来是误会了……”

  白梵路叹了口气,归根结底还怪自己,没多确认两句。

  可白梵路这声叹息却让慕云河心里微微一抽,“霖秋,若你早知道我还有一年多时间,是不是就不会答应我了?”

  白梵路一愣,这答案很明显,若早知还有一年,他定不会那么快就答应成亲的。

  但此刻这答案他却说不出口。

  “原来,你真的只是为了那个预言……”慕云河的声音听着满是落寞。

  白梵路想说不是,但一开始却真的是。

  如今两人才刚心意相通,还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如今再纠结这些显然也没那个必要了。

  一年就一年吧,白梵路想,平白多了一年相处时间,回去后还要面对那些仙魔纷争,这一年安逸也算是赚来的了,他该感到庆幸才是。

  “阿湛……”

  “我知道了!”

  刚唤一声,便被慕云河打断,“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说了。”

  白梵路一听这就是要误会的前奏,可不待他解释,慕云河已霍的站起来,“我去后厨看看粥熬好了没,你先休息会儿。”

  “阿湛!我不是——”

  砰一声门被关上,白梵路心里随着这一声也落了空,他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以慕云河那样一根筋的性子,恐怕真要钻牛角尖,以为自己前天夜里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为生辰哄骗他的。

  白梵路想去追上那人,可是坐也坐不起来,他把住床边正要翻身。

  忽然门又吱呀一声开了,白梵路惊喜道,“阿湛,你不许走,过来听我说。”

  慕云河看他倚在床边,动都动不了的样子,到底挡不住心疼,走到床边握住白梵路伸来的手,“我不走。”

  说着又闷闷道,“我若真想走,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我其实在门口,哪儿也没去。”

  白梵路被他逗笑,心里又是蓦然一暖,这呆子呵,有时候能得很有时候却笨得很。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为你生辰才答应和你在一起的。”

  “是。”慕云河答得半点不含糊。

  “你这样说其实也没错,”白梵路感觉握住他的那只手陡然一紧,心内禁不住一叹,“你也不仔细想想,我至于为个不在意的人,委屈自己付出这些吗?”

  身为男子却愿以女装出嫁甚至屈居人下,现在把什么都搭进去了,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

  慕云河犹在发怔,似还没领悟过来。

  白梵路难得在言语上占回便宜,这时拍拍他肩膀,故作温柔道,“好弟弟,你还是太嫩了。”

  他说着好心情地笑起来,不料牵动身体难以启齿的痛,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慕云河这才像是缓过神。

  “你刚刚是不是调戏我了?”他问。

  “有吗?”白梵路在被子里装傻。

  “有!”慕云河气冲冲俯身,对着那张欠□□的嘴又磨又咬,直将它啃肿了才算冰释前嫌。

  白梵路被亲得浑身暖融融,笑道,“这就化干戈为玉帛了?我还以为慕小王爷这么争强好胜的人,肯定得气闷一阵子呢?”

  慕云河在他唇边道,“化干戈为玉帛?”

  他手在白梵路腰肢上划了一下,“等你有力气了,我们还是化玉帛为干戈比较好。”

  “……”开了荤的小王爷成熟了,真心不好惹。

  “你肩膀上伤怎样了?”转移话题。

  “不影响,我一只手也可以……”

  然后窸窸窣窣一片呼哧带喘,白梵路被迫认识到他那一只手有“多可以”。

  不过好歹人性尚存,在他连连告饶中,某人终于舍得结束这甜蜜的惩罚。

  喂白梵路喝过粥,再“半强迫”给他那里上了药,慕云河心满意足搂着自己羞成红果的媳妇儿,两人窝在一起补眠。

  之前昏迷后睡了一天一夜,白梵路完全没意识,也没做梦,这回再睡着,隐隐才出现新的梦境征兆。

  只是在那梦之前,白梵路听见系统提醒。

  滴滴:“有大脑未接收的新消息,是否重新读取?”

  白梵路想起昏迷之前的确听见过奇怪的声音,原来是系统,这时选了是。

  滴滴:“恭喜达成隐藏事件‘草色烟光落微雨’,获得奖励‘傀儡·镜像’。”

  滴滴:“该事件前80%进度被异常能量干扰,已全部抹除,现由新进度100%覆盖,可花费‘读者的脑洞’残片x3检测异常能量来源,是否执行?”

  异常能量?白梵路一听就选择了是。

  滴滴:“判断干扰能量来源,‘古镜·不是尘’。”

  真的是这个?

  白梵路之前就猜自己那片空白的记忆是被不是尘抹杀了,但始终停留于怀疑,并没直接证据证明。

  所以这意思就是,隐藏事件“草色烟光落微雨”原本已经完成了80%,因为不是尘抹杀了与镜像有关的所有记忆,所以这80%也跟着全没了。

  那必定这件事是与曾经存在的那镜像直接相关的。

  白梵路在心里问,这隐藏事件到底是指什么?光凭一句诗看不太出来啊。

  系统:已达成事件允许查看事件回顾,是否现在回顾?

  白梵路自然选是。

  比视频网站更快,无需加载等待,脑子里便开始出现清晰的画面,可进度条刚到1%,白梵路就紧急叫了停。

  好在这系统还算灵光,刹车也快。

  只是脑子里以他和慕云河为主角的那些画面已然挥之不去,白梵路红着脸,问,“确定是指这种事?”

  滴滴:无法识别此问题,请重新提问。

  白梵路深吸一口气,好吧他懂了,虽然这句诗很委婉,但如今联系起来再看“草色烟光落微雨”这几个字,当真不是单纯写景。

  所以,之前已经完成的80%,由不是尘消除的记忆,云湛和被抹杀的镜像,以及他与慕云河那100%……

  白梵路已经基本可以推断,他和云湛曾经在那段记忆里也发生过某些事,只不过没做完全程。

  这个突如其来的猜测让白梵路心慌意乱,他是已经接受自己对云湛感情不一般的事实,但没想到的是他们甚至可能曾经非常亲密过,但那些记忆却全都没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白梵路迫切想要弄清真相。

  他突然记起,“‘傀儡·镜像’是什么?”

  滴滴:“‘傀儡·镜像’,世间罕有的一种傀儡,可代替饲主进入任何镜中,窥探内里世界,需以傀儡术操纵,操纵难度取决于镜魂强弱。”

  白梵路,“镜魂是什么?”

  滴滴:“镜的守护者,要突破镜界必须打败的人。”

  白梵路大抵明白了,要使用这个傀儡,他首先得会傀儡术,其次要有足够的实力。

  而傀儡术原主是成为魔尊之后才会的,难道自己也必须如此才能修成吗?

  仙界并没有傀儡术,只有魔界才有……

  白梵路正思虑,忽听有人在说,“你这身力量哪儿来的?”

  更清晰了,那是岐昭的声音,“你身上怎么突然多出这般阴邪的法力?还有今日那个人,是你操纵的吧?这到底是……”

  “傀儡而已。”

  莫九黎嗓音淡淡,仿佛在说今日天气很好。

  白梵路知自己又进梦里了,又听莫九黎说到“傀儡”,赶紧屏息凝神,听这二人在讲什么。

  只是四周雾气袅袅,略微还有些闷热,他们这是在哪儿?

  有水声传来,莫九黎自玉石台阶上走下,坐在一方圆形池边,双腿没入水里。

  “我要沐浴了,神君若无旁的事情,还请回避。”

  岐昭却不离开,反而大步走到那水池边,伸手一探,“阳灼之泉,专门压制阴邪之气的,阿黎,你到底在做什么?”

  岐昭手掌按住莫九黎肩膀,他此刻仅着一身单薄绸衣,腰间虚挽着一根带子,衣襟半敞在下腹才收拢。

  与之前冷漠疏离的气质大不相同,今日的莫九黎依稀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魅惑感。

  只是说出的话依旧是冷的,“我在做什么,似乎也与神君无关?”

  莫九黎不动声色拢了拢衣衫,微侧身似要避开。

  而岐昭的手仍旧停留在他肩膀,见他语气似有不悦,本打算松开,却是忽然掌下一动。

  “阿黎,这是怎么回事?你——”

  莫九黎沉声道,“放手……”

  这声音外强中干,连白梵路都听出不对劲,并且他还依稀感觉到,莫九黎周身似乎有什么异常熟悉的灵气在波动。

  至阴至寒,宛似毒蛇一般……

  岐昭反扣住莫九黎左腕,似乎是在探他脉搏。

  与此同时,白梵路感觉周遭空气里若有热流汩汩涌入,温和却又不容抗拒,霎时便将围绕着莫九黎周围那股冰寒之气冲散大半。

  那两个人不知何时都变为盘坐的姿势,岐昭一手扶着莫九黎肩膀,一手握住他左腕。

  而透过肩处的衣料,岐昭手掌灼亮得似要燃烧,而他浑身上下也被一层赤红的光晕笼罩着。

  莫九黎无声地面对着岐昭,右手五指间深紫色的雾气正在缓缓形成。

  白梵路看着莫九黎那动作,不知为何有种错觉,错觉他即将要给岐昭一掌。

  泉水自地底涌动的声音很清浅,整个殿内极其安静,针落可闻,大殿四周低垂的帐幔被夜风鼓起,摆动,时而剧烈时而舒缓。

  沿着手腕脉搏的跳动,仍旧有沉厚神力源源不断涌入莫九黎身体。

  白梵路仿佛能看见它们自四方经络传至他周身各处,让他整个人都似被岐昭神力包裹,拥了个密不透风。

  莫九黎挣扎着就想要站起来。

  “别动!不要命了?”岐昭低吼一声。

  莫九黎正要反驳,与岐昭对过视线,又迅速偏头避开,再无其他动作。

  片刻后,岐昭终于长长吐了口气,“你这家伙,明明身体就没复原,偏生还要逞强。”

  莫九黎道,“多管闲事。”

  “算了,你不想说也罢,左右本神君就护着你便是了。”

  莫九黎似是瞥了岐昭一眼,不言。

  岐昭身形略微后仰,捧起莫九黎肩膀上的一束半湿的头发,握在手中细细摩挲。

  灵气过处,不仅仅是衣衫,连头发都被彻底烘干,格外柔软顺滑。

  “嗯,头发已经这么长了啊……”岐昭感叹,爱不释手。

  莫九黎自动忽略他这句废话,稍微一偏头,那束头发就从岐昭手中溜走。

  “方才多谢神君相助。”

  “多谢?哈哈!那你倒是说说,要怎么谢我?”岐昭支着下巴,明显故意问。

  莫九黎不为所动,“神君说笑,当今之世哪还有神君求不得的东西,还需在下区区一个谢礼?况且,神君想必也清楚得很,方才即便你不出手帮忙,我也完全有那个能力自救。”

  这算过河拆桥吗?白梵路心想。

  不过岐昭仍旧笑着,“敢情照你的意思,本君救你竟还是多此一举了?”

  “大约如此。”

  “狡辩——”

  出其不意,岐昭突然一个猛子扑上去,莫九黎侧身躲开。

  岐昭也不是省油的灯,左手飞快探过去,一把揽住莫九黎腰身,再猛一用力整个人随着欺上前,将人制于身下。

  莫九黎大吃一惊,“你……”

  岐昭语带不满,“阿黎,我足足等了你一个月,你可倒好,又要故技重施,用完本君就想走?”

  莫九黎冷哼一声,“那神君想要如何?”

  岐昭没有立即回答,他微微低下头,看向莫九黎,莹白如玉的肌肤衬着乌黑发亮的头发,两者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真漂亮!”岐昭笑道。

  莫九黎似是一愣,仿佛才反应过来他指什么,“……我非女子,当不得这两个字,奉劝说话还是小心为好。”

  岐昭摇头,低低笑了两声,那笑声低沉而又随意,仿佛兴犹未尽般,他愈发贴近莫九黎,连鼻子尖都快碰到他耳垂。

  “嗯,还很香……”

  白梵路心里略打鼓,这是□□的调戏吧?

  然而这还不算完,岐昭此时居高临下,占据有利地势,他手还攥着莫九黎手腕,约摸是制住他脉门了。

  总之莫九黎就那么躺着不动,像被点了穴道般。

  在两人身侧,岐昭的头发垂落下来,与莫九黎铺散于地面的头发重叠在一起,深黑中依稀隐藏着几缕深紫,看上去流光熠熠。

  岐昭也是在瞧那头发,“阿黎,你看咱俩的头发现在纠缠在一起呢,你说,这样子像什么?”

  “……”

  “像不像……结发?”

  白梵路暗暗咂舌,感觉气氛不太妙。

  果然下一刻岐昭身形一晃,被朝水池中央扔了出去。

  四溅的水花中,昭诃帝君连同他满腔的梦幻泡影,一道栽进池底。

  等再出来时,他破口大骂,“好你个莫九黎,现在有了点邪门的法术就知道对付我了?你个背信弃义的负心汉!”

  莫九黎冷笑,“负心汉?”

  “可不就是负心汉!”岐昭一边抹把脸一边道,“你昨晚才和我海誓山盟,今日就要谋杀亲夫!”

  听到这“谋杀亲夫”,白梵路差点没笑出声,这岐昭,愣起来和慕云河有一拼。

  莫九黎大约也是气笑了,“我几时与你海誓山盟,我怎么不知道?”

  “就昨晚,你说你下辈子要如何,我说我下辈子要如何,你敢不承认?”

  “……”莫九黎还真没有不承认。

  白梵路有些好奇,他们说下辈子如何具体是怎样?但可惜莫九黎没搭这茬,拢住衣服起身就要走。

  岐昭在后朗笑一声,“你现在敢走,就是认了我方才说的。”

  莫九黎只稍作停顿,仍旧抬步往外去。

  而岐昭还不放弃,在他身后接着喊,“反正下辈子你要当个画师,以墨为友,名字就叫墨。而我呢嘛……”

  声音最后略微涣然。

  白梵路感觉梦境将散,可他听见那个墨字,心头震动。

  然而后面还有话。

  空灵的大殿内,水汽纷纷随着岐昭浑厚嗓音,每一粒水珠仿佛都带着那回响。

  他说,“纯阳之体,至清之神,这是你给我取的名字,水甚清则‘湛’。”

  “你为墨,我为湛,阿黎,我记住了。”

  “下辈子我会去找你的,你休想跑得掉!”

  “你听见了吗?休想!”

  作者有话要说:白小路:原来我的名字是这么来的

  云狗湛:原来我的名字是这么来的+1

  白小路:也不怎么样

  云狗湛:也不怎么样+1……不对!如果是师兄取的当然好!

  作者:……总之雨我无瓜(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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