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溯源(二)_皇后她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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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溯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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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安十六年?这不是她与陆婉定下婚期的那一年吗?

  陆婉……

  晏珩心下一定,而后淡然否认道:“非也。我并没有忘,只不过是在想,今年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啊?”叶青有些摸不着头脑。

  “叶娘不必在意,先为我束发吧,早功可不能废。”晏珩抬手抓住叶青的袖口,淡淡地笑着。

  晏珩脸上的那抹笑意稍纵即逝,叫叶青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知道,眼前年纪尚小的少年背负了太多。她虽不懂晏珩的欲望和野心,但晏珩的天赋和努力,她都看在眼里。

  “好,我这就为殿下束发。”叶青毫不犹豫地点头,任由少年牵着她的窄袖往回走。

  少年的发既黑且密,又长又直,还带着昨日沐浴后淡淡的皂荚清香。叶青用雕着云纹的檀香木梳轻柔地将发丝梳开,感叹到:“发丝是精血之余,殿下的头发这样好,将来一定是个有福气的。”

  晏珩不置可否,轻声反问她:“叶娘,你觉得什么是有福气呢?”

  “是奴婢糊涂了。殿下乃陛下幼子,与太子同日立,八岁受封齐王,因年幼未往封地,仍留长安宫中,已经是极有福气的了。”叶青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纠正道。

  是了,晏珩是长安城中仅存的皇子,非储君而居皇宫。

  按高祖定下的规矩,皇子封王即需前往封地临民,不得久滞京中。晏珩是庆安帝晏清登基后出生的惟一皇子,亦是晏清的幼子,行七,自幼聪慧。

  母江若柔,太医院正七品医士之女,家中世代行医。年轻貌美,进宫前已经嫁人,但未育子女。后因老道对其母密言“此女将诞天子”,遂与夫君和离。母打点后送她入宫中,得到庆安帝的宠幸,诞下龙凤胎,受封夫人,宠爱至今未衰。

  对于叶青说的话,晏珩只将星目浅浅一弯。她知道,自己的“福”远不止此。晏琮此时是太子,将来会变为大夏第一位废太子。而按上世的时间,她很快,就能见到陆婉了……

  叶青取了白玉冠将少年的黑发一丝不苟的束起。按大夏律,男子二十岁加冠,始成年。但皇家不同寻常百姓,皇子不论年龄,封王之后就行冠礼,以期早日担皇家之任。

  天蒙蒙亮,穿戴整齐的晏珩便领着两个小黄门往武馆去了。身为女子,她的身体素质与男儿身的诸皇子相比,有所不逮。所以她勤于强身健体,尽力弥补自己先天的弱势。

  本朝安稳已久,皇子们不大勤于武术,只略通骑射。况大夏第三帝,太宗晏文在朝二十五年间,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让多数皇子选择放弃了戎马之苦,转投书籍之中。

  但晏珩知道,儒非腐儒,不能是只知诗书的病秧子。先秦之士,进可提剑三尺,策马杀敌;退可按笔著书,高论庙堂。如此,可谓文武双全。

  她晏珩立志做文治武功的帝王,便要将样样做到最好。只有这样,才能赢过晏琮,正位建章宫,迎娶陆婉,君临天下。

  “王忠。”晏珩先打了套拳,热了身,而后唤自己亲近的小太监。

  两个小黄门中,唤作王忠的那一个双手捧剑,上前递给晏珩。晏珩晃手一抽,霜刃脱鞘而出。剑体寒光凛冽,映着少年英气的面庞。

  晏珃与晏珩生得一模一样,都遗传了其母的美目,其父的剑眉。兄妹二人鼻梁高挺,薄唇含珠,身形相近。若着同服站在一起,真假难分;放在人群中,雌雄莫辨。所以她代痴傻的兄长成为七皇子晏珩,无人起疑。

  晏珩的剑眉并不过分粗,也不过分细,恰到好处的挂在风目之上。疏朗的眉目间,透着一股少年英气和属于未来帝王的不怒自威。

  她非昨日之晏珩,掩去为帝二十二载蕴于眉梢眼角的雷霆,还需要一些时间。好在她在下人面前一向沉默寡言,所以无人发现这细微的异样。

  剑乃短兵之祖,天下士庶皆以佩宝剑为荣,夏高祖亦是提剑三尺打天下的皇帝。

  晏珩提剑而舞,霎时风声烈烈。她执着流转的清光游走中庭,时而如燕点剑而起,时而如雷落叶分崩。招招生风,其势凌厉,远避一旁的王忠和陈良看的目不转睛。

  晏珩的剑术由太尉邓越点授,晏珃自幼在一侧观看,照模样比划,偷师学到的比起真正的晏珩,只多不少。而后她成了晏珩,日日闻更声而起,练剑强身,如今剑术已有小成。

  红光入剑影,东方既明。晏珩挽了个利落的剑花,王忠捧鞘上前,她将剑往鞘口一抟,闪着寒光的剑尖便对着王忠飞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但王忠还是害怕地闭上眼睛。只听一阵清鸣,剑身入鞘,将王忠握鞘的虎口震得发麻。

  “好!”

  “父皇?”

  男子浑厚的声音让晏珩闻言一惊,她忙转过身,只见不知何时御驾入武馆内院。绣着行龙的黄色华盖下,立着一个冠冕佩剑的长须男人,眉目深邃,鼻梁高挺,与晏珩如出一辙。

  着一身玄赤相间朝服的晏清眉眼间满是慈爱,他捋着长须对着晏珩招手道:“不愧是朕的珩儿,来,让父皇看看!”

  “儿臣给父皇请安……”晏珩奔向华盖,在即将扑入晏清怀时一顿,硬生生停下步子,与早早屈膝跪下的王忠、陈良一样,行了大礼。

  “珩儿?”晏清忙拉起晏珩,拍拍她的肩膀,问道,“珩儿怎突然行此大礼?”

  晏珩彬彬有礼道:“回父皇,儿臣见父皇着朝服冠冕,定是去上朝。此时父皇为天子,儿臣是臣子。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儿臣现在是给君王请安,自然要行大礼。”

  “好啊!好啊!你师傅教的不错,该赏!”

  晏清听罢先是笑着夸奖了晏珩一番,而后抬手解去了腰间的佩剑道:“珩儿的剑术也愈发精进了。父皇不擅剑,这把龙渊,赠你可好?”

  “父皇!”晏珩眸子一亮,抚上晏清宽厚的手掌中躺着的龙渊。

  虽然晏珩记不清楚是哪一天,但她清楚,赠剑这个算得上重要的事,是与上一世一模一样的情节。

  晏珩一生有三爱:一为江山;二为陆婉;三为名剑。

  龙渊剑,是她一生收集的名剑中的第一把,也是最爱的一把。

  龙渊乃是前朝夏□□斩旗起义之剑,其去后藏于内府宝阁。帝王上朝必佩剑,所以先代夏君无有未佩过龙渊者。不过藏宝阁中名剑众多,帝王雨露均沾,上朝时有替换。因夏成帝晏清喜书不习武,所以他的佩剑只做装饰。某日,偶见幼子于剑道上有造化,便欣然赠之。

  此时晏清赠剑完全是出于对幼子的喜爱,别无他意。

  “可以吗?”晏珩抬头,望向晏清的目光闪烁。

  看着晏珩明明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却仍礼貌克制的询问着自己,晏清愈发满意:“自然可以。我儿少年英雄,难道不配宝剑?”

  “儿臣叩谢父皇!”晏珩接过剑,激动欲跪,却被晏清一把拉住。

  “好了好了,地下凉,珩儿要也注意些。”晏清关切道。

  “谢父皇关心,儿臣知道了。”晏珩握住剑,满心欢喜地答,“时辰不早了,父皇该去上朝了。”

  “赶朕?”

  “儿臣不敢!”晏珩分辩道,“父皇是圣明天子,就算儿臣不说,父皇也是要走的。等父皇处理完政务,儿臣再去给父皇请安也不迟。”

  “就你鬼灵精。”晏清弯腰,曲指刮了一下晏珩的鼻子,转身离开。

  “儿臣恭送父皇。”晏珩执剑,对着晏清那逶迤的仪仗施然一拜。

  帝王前呼后拥,背影很快被太监宫女遮住。晏珩直起身子,目送御驾远去。

  “殿下,卯正,该读书了。”陈良瞥一眼朱门大开的记时房内的铜漏,低声提醒道。

  “本王知晓了。”晏珩淡淡地应了。她抽出龙渊,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深邃仿佛有巨龙盤卧。

  “不愧是欧冶子和干将两位铸剑大师联手之作。”晏珩忍不住道,“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父皇赠我此剑,我何辜之?”

  “恭喜殿下,”陈良与王忠相视一眼,齐声道,“恭喜殿下得赐宝剑!”

  “陛下驾到!”太极殿上,唱驾黄门高声喊道。龙椅之下,百官叩首,三呼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晏清端坐龙椅之上,玄色冠冕前垂下的十二旒碧色玉珠,恰到好处的遮掩了他冷峻的眉目。

  “谢陛下。”殿下百官起身,分列两侧,文左武右。文官冠进贤,着皂色朝服;武官冠武弁,着绛色朝服。

  晏清头戴冕冠,玄上衣朱下裳,手置膝上,掩下龙袍上绘着的章纹。站在百官前方的太子晏琮眼尖的发现,父皇没有佩剑。

  朝中文武鲜有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者,他作为太子也不能免。但天子上朝,必是整衣理绶,佩剑挂玉。如今陛下腰间只余玉龙佩,却无佩剑,很难让敢觑龙颜的他不注意到。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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