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发迹_无间战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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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发迹

  江河悠悠饵下钩;六鳌连获笑不休。

  之前说到,李三寿和萧然在须弥崖偷窥无量宫弟子龌龊之事,被一众无赖弟子发觉并追杀。

  情急之下,一个从须弥崖上坠入了须弥结界,一个转身拔腿狂奔逃往落阳镇。

  话说追赶李三寿的那两个弟子,可能是在草丛在女人身上泄了太多真气,追了没几步便觉得腿脚乏力停了下来,李三寿得以溜之大吉。

  逃回落阳镇,上气不接下气的李三寿心中开始挂念自己那萧然兄弟。

  这哥们初来乍到,还没享受人间浮华,就被自己一个响屁给害死了?

  李三寿心有不甘,悄悄在无量湖附近一连找了七天,却始终不见萧然一点踪迹。

  无奈,李三寿雇了渔夫,又在无量湖里不分昼夜地捞了三天,但还是一无所获。

  好不容易江湖遇故知,这兴奋了还没两天。

  一个睡这觉莫名其妙挨了两刀,一个半夜喝个小酒竟被逼得跳崖自尽。

  “兄弟,想不到酒还没喝够,咱们就天人永隔了。”

  心情极其失落的李三寿,找了几件破衣裳,给萧然在无量湖边上搞了个衣冠冢。

  在山下的落阳镇,李三寿怕被无量宫寻仇,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而那医馆也频频找上门来讨债,更让一穷二白的李三寿头疼不已。

  想起在客栈挨那两刀,以及须弥崖上被追得像丧家之犬,李三寿暗暗发誓,一定要苦练武功。

  左右打听,李三寿得知如今九洲之内,唯有神洲行露东华山上的东华派,风头最盛。

  反正无处可去,干脆去千里之外投身这东华派得了。

  花了几天工夫,李三寿刚到东华山下,便被几个东华弟子一顿忽悠,草草地入了派拜了师受了戒。

  创派祖师东华真人消失多年,在代掌门三阳真人的带领下,东华派在江湖上独树一帜,收徒传艺竟完全不设任何门槛。

  别管你是老幼妇孺还是三教九流,只要跪下磕头,立即收入门下。

  就差没把这方圆百里之内的飞禽走兽也给招成座下弟子。

  早上才来到东华山,中午便穿上弟子服,李三寿忍不住吐槽:

  “这特么收徒弟也太敷衍了吧。”

  但想想东华派好歹也是九洲三大门派之一,草率一些也可以理解。

  确实,东华派的“大”,大的是名副其实。

  一个几百亩大小的山头搞的跟个蚂蚁窝似的,弟子竟有数千人之巨。

  这“大”,和李三寿想象的完全不是一码事。

  李三寿想的是,门派越大,整体修为便越高。

  但这东华派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规模庞大的传销组织。

  每天早晚,黑压压的授艺场上,三阳真人都会道貌岸然地掰扯一通。

  “东华东华,人见人夸;我入东华,飞黄腾达”。

  万千弟子声势震天,口号喊的呼呼响,直让队伍里的李三寿头皮发麻。

  更为奇葩的是,这东华派还经常在神洲各地打起红布白字的广告。

  “天下武功哪家强,东华山上拜三阳。”

  这一条出镜率最高的广告语,神洲之内妇孺皆知。

  被垃圾广告诓骗来的李三寿,在东华派待上了一个星期便发觉了其中猫腻。

  这特么东华派压根不教什么真才实学,整天只知道集体喊口号。

  至于那代掌门三阳真人,除了嘴里装逼装得天下无敌,根本没有露过半手。

  “这三阳真人怕不是个水货吧?”

  李三寿不舍昼夜地连呼坑爹。

  终于是忍不下去,李三寿毅然决然地要脱离这传销组织。

  但退会的念头刚刚坚定下来,李三寿却又灵光一闪,发现了一个巨大商机。

  东华派上上下下数千号人,这些人的衣食住行,可是个不小的生意。

  借着弟子身份,李三寿开始暗地里打起东华派的主意来。

  找了行露城里的有无当铺,李三寿咬牙举债,然后天天费尽心机,只为接触派里那几个负责后勤的弟子。

  话说这些弟子在东华派待得久了,也是苦闷无聊。

  李三寿出手阔绰,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行贿”,随意打点一二,便和这些弟子互相熟了起来。

  这天,李三寿看时机成熟,把派里掌管派众居住、饮食以及起居用物的弟子叫到一起,坐着早就安排好的马车,一路浩浩荡荡地杀到了行露城。

  行露城作为神洲第一大城,周长数十里,城内也是壮丽无比热闹非凡。

  城西是官府及行露卫所在,城北聚着一排排的陆海百货市场,城南散落着规模大小不一的僧居佛寺,城东则是一个个锦绣组绮的各色饭庄酒肆。

  李三寿先是带队在行露酒楼胡吃海喝了一顿,然后便借着酒意安排了二场千鸟楼。

  千鸟楼,行露城第一大青楼,一里之外便能听到这千鸟楼里的莺歌燕舞。

  “酒肉穿肠过,千鸟笼中遛。”

  有诗为证,千鸟笼必定是名不虚传。

  到了千鸟楼,已是酒水满腹的管事弟子,看到大堂里的莺莺燕燕,又听到楼上淫雨绵绵,瞬间不能自持。

  “三寿兄弟随意安排就好!”

  众位财神在上,李三寿哪能随意,装作熟客一般唤来鸨母。

  “把你这千鸟楼中最艳的鸟,给我这些兄弟拉出来遛遛!”

  鸨母谄笑着扭头离去,不一会便走来十数个浓妆艳抹的姑娘。

  醉眼朦胧的管事弟子,个个后悔刚刚喝酒时不该太过放纵,现在亏了眼前这曼妙美景。

  一边夸赞李三寿见多识广,一边用双眼双手不断揣摩这姑娘们的娇颜美色,这帮酒肉弟子可谓是丑态尽现。

  但在这千鸟楼中,几个管事弟子不过是亵玩一二,比起其他那些放浪形骸到不忍直视的狎客,又何来丑态一说?

  若真是面对这羽毛艳丽、娇小玲珑的千鸟,还能岿然不动。

  怕才是丢了这千鸟楼的脸面。

  待到管事弟子带着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一上了楼去,鸨母便往李三寿身上围来。

  那丰腴的身体趴在李三寿肩上,一块尽是脂肪的肥肉似是肥皂一般在背上摩擦,直让他一阵恶心。

  “李公子,这几位大爷遛鸟,您可不能闲着啊。看上了哪个,给姐姐我直说便是。”

  这会的李三寿,可没心情搭理这老阿姨,满脑子都是在盘算这半月以来的开销。

  越想越是心疼,李三寿打着哈哈直说今日身体不适。

  推开了鸨母,只见李三寿的右肩上落下一大片劣质妆粉。

  凡事有一有二便有三,自从打开了千鸟楼的鸟笼子,李三寿隔三差五便带着这些管事弟子去玩上一番。

  一月过后,豪爽的李三寿俨然成了管事弟子们情同手足的好兄弟。

  这天在酒桌之上,李三寿和管事弟子聊起派中事务,只见其中一肥头大耳的弟子抱怨说道:

  “三寿兄弟,你可不知咱们东华派这几千人的吃喝拉撒,我每天绞尽脑汁才应付得来,可比那天天练功打坐要累的多。

  咱们派里单就一日三餐,就得大肉三千斤、青菜五千斤、白饭上万斤。”

  一旁负责布料采购的弟子也附和说道:

  “你这算甚,咱们派的道服,冬夏两季一共四套,算上每个月派发给新人弟子服,我那一个月的绸缎麻布,就得一千五百匹。”

  话匣一开,其余弟子也开始七嘴八舌地抱怨。

  看各个弟子为了派中物资采购之事苦恼不已,李三寿使劲按住兴奋的心情,语气深重地说道:

  “各位师兄弟,咱们都是自家兄弟,我李三寿武功低微但略通商事。

  为各位兄弟分忧解难自当义不容辞,以后这些小事情尽管包在我李某身上,兄弟几个只管每天吃喝玩乐便是。”

  “还是三寿兄仗义,以后我们这些零零碎碎的头痛小事,还就拜托三寿兄了。”

  李三寿拍完胸脯,管事弟子无不感激涕零。

  众人继续推杯换盏,完了之后免不了又被李三寿带去那千鸟楼潇洒一番。

  次日,李三寿把之前给东华派供应物资的商贩尽数召集,又喊了几个管事弟子给自己撑足场面。

  酒足饭饱之后,李三寿让管事弟子去了千鸟楼,只留下了这些商贩。

  “各位兄弟,我李某的实力大家想必也都见识了,以后你们的药材、布匹等等,都统一汇集到我处,由我统一供给东华派。

  至于价格,还是原来的价格,而且我李某人货到付款绝不拖欠。”

  这些商贩看东华派的管事弟子们各个和李三寿称兄道弟,心里已是透亮了几分。

  加上李三寿言之凿凿地保证不压价格、不欠货款,商贩们自然觉得是有益无害。

  不出意外,这些商贩纷纷拍手较好,各个争先恐后地朝李三寿敬酒。

  看商贩们尽皆拜服,李三寿得意洋洋。

  一兴奋,李三寿带着商贩们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另一个场子,好好给安排了一番。

  商业奇才碰上东华派这大树,李三寿的一身本领终于再次得以发挥。

  靠着一统东华派的供货渠道,几个月下来,李三寿便轻松赚了上千两银子。

  只不过这东华派资金链上似乎有些问题,经常给李三寿打白条。

  但这点小问题,却根本难不倒在经济学院浸淫四年的李三寿。

  拿着白条去当铺抵押,十成的白条能换回九成的银子,抛去公关费用,照样可以落个一成利润到手。

  厉害,硬是把新闻上看的商票体系玩进了无间世界。

  倚着李三寿源源不断的物资供应,东华派弟子们的伙食住宿等条件大为改善。

  慕名前来混吃混喝的闲杂人等越来越多,不知不觉竟已至上万规模。

  人越多,李三寿的生意越大。

  如今那千鸟楼,已是快被李三寿包了下来。

  但志得意满的李三寿,虽是天天出入烟花场所,也只是生意场上的应酬。

  对这些胭脂俗粉,李三寿并无多大兴致,倒是每每自己夜深人静独酌之时,看着面前两个酒碗却只有一个人影,忍不住会黯然伤神地想起那倒霉的萧然兄弟。

  福祸相依,李三寿可不知道那萧然兄弟因祸得福,他却马上就要乐极生悲。

  无视经济规律,长期疯狂扩张,东华派终于迎来了崩盘危机。

  这天,行露城的有无当铺马掌柜,和往常一样拿着李三寿抵押的到期白条来东华派承兑。

  却不想此时的东华派库房竟是连二百两银子都拿不出。

  迫不得已,管事弟子只能拒不支付。

  马掌柜与东华派再三争执,却被三阳真人仗着人多势众给轰了出去。

  自此,东华派的信誉一落千丈,白条也变得一文不值。

  更可怕的是,有无当铺受此奇耻大辱又白白损失了几千辆银子,以为是三阳真人作祟,竟雇了杀手来刺杀三阳真人。

  而有无当铺请来的杀手,竟是那夜抢芙霜剑,差点捅死李三寿的胡大海。

  这夜,胡大海潜入东华宫,不过一会便摸到了三阳真人的寝宫承天宫外。

  说来奇怪,这三阳真人作为东华派的最高领导,竟然连个守夜道童都没有。

  但胡大海正准备进去,却被门外墙角闪出来的李三寿拦了下来。

  原来李三寿已经蹲在这承天宫讨债多日,晚上迷迷糊糊地还没睡着,竟看到有刺客来夜袭三阳真人。

  “三阳真人要是死了,按照江湖上人死债消的规矩,我特么岂不是又要破产一次?”

  李三寿在无间世界的人生,已经无法再次遭受重击,尽管自知武功低微,但还是勇敢上前挡住了胡大海。

  月光粼粼,孤风寒影,两人四目相对。

  胡大海登时便认出了李三寿,可李三寿却认不出胡大海。

  看眼前这刺客双眼露出无尽杀气,李三寿抖了个哆嗦。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李三寿的一身勇气瞬间烟消云散,退了一步伸出右手低身说道:

  “大哥对不起,在下只是碰巧路过,您请自便。”

  “哼!”

  胡大海冷笑一声,却也不想拿掉这可怜巴巴的李三寿性命,抬腿一脚便把他踢飞了出去。

  腹部中腿,李三寿腾空飞起,直到撞开房门砸在了屋内的柱子上。

  落地后,李三寿眼冒金星,腹中绞痛,口吐鲜血。

  随后胡大海直接持刀跟着冲进了承天宫,二话不说,对着三阳真人的卧榻便是哗哗两刀。

  只见两道刀气飞出,卧榻瞬间被劈为三截。

  “完犊子了,今天不单单要破产,怕是小命都得丢在这。”

  疼得龇牙咧嘴的李三寿,看到这刀客修为如此之高,真气又如此之强横,瞬间冷汗直流。

  但修为极深的三阳真人,一眼便看出了胡大海刚刚那招,不过是在探听虚实罢了。

  只见卧榻上盘坐着的三阳真人,看到扑面而来的凌厉刀气,竟是一动不动。

  “这老真人丝毫不惧,果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这刀客今天看来得在这吃瘪。”

  三阳真人的淡定自若,让李三寿暗暗庆幸。

  胡大海果然被这岿然不动的三阳真人吓到,站在门内竟是不敢上前一步。

  “一上来就用大招,感觉有点说不过去。”

  但胡大海还是不敢轻敌,只好在两丈外使出他的最强绝学“狂风落叶”。

  顷刻间,无数刀气犹如狂风肆虐中的飞花落叶,直奔三阳真人而去。

  面对胡大海这凌厉无比的一招,闭目养神的三阳真人仍是端坐如常。

  不躲不避不招架,脸色更没有一丝变化。

  无数刀气打在三阳真人身上,李三寿偷偷斜眼瞄了过去。

  只见三阳真人双眼紧闭,面色红润,满脸微笑。

  床头烛光的点缀下,此时的三阳真人犹如天尊下凡,自带一股无形气场。

  这架势让李三寿信心骤起,顿时身上的伤处也不疼了,忍不住低呼一声:

  “牛逼!干他丫的。”

  看到自己的大招被三阳真人轻松化解,胡大海当即惊骇不已,一时竟不知进退。

  缓了一会,胡大海一眼瞪向躺在地上的李三寿,狠狠说道:

  “你不就是盗了有无当铺芙霜剑的那个毛贼,当初真该多来几刀取了你狗命。”

  然后胡大海脸色瞬间一变,竟是朝着三阳真人恭敬说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胡某也是受人之托,无意冒犯真人,还望真人多多见谅,胡某这就暂且告退。”

  说完胡大海便面朝真人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退出门外。

  出了门去,胡大海又用双手将门轻轻合上,转身跳上宫墙仓皇离去。

  看到刀客自知不敌跑路跑地飞快,躺在地上的李三寿心里暗骂:

  “三阳真人面前也敢造次,看你这逼装的。哎我说这刀客怎么那么眼熟,原来就是丫在客栈暗算老子。”

  “三寿!”

  嗯?

  李三寿抬头看到三阳真人朝着自己摆手,心想必是有要事交待,赶忙起身过去。

  到了真人身前,只听得真人对着卧榻旁的李三寿轻声说道:

  “你我有缘,刚刚我硬吃了这记狂风落叶,也是略伤元气。

  看你对我拼死相护,为师就把东华派的不二法门乾元功法传授与你。”

  “卧槽,还有这种好事?”

  本就对练功厌恶至极的李三寿,听到三阳真要传功给他,顿时兴奋不已。

  二话不说,李三寿已是端坐在了真人身前。

  只感觉两只手在背上轻轻一搭,一股股细微热流便沁入了李三寿的后背。

  想起自己刚刚这舍命护主的行为都看在真人眼里,李三寿暗暗得意。

  真人都要传功表达谢意了,那看来自己那白条的事也问题不大。

  三秒过后,这热流却突然断了。

  三寿心里奇怪却不敢妄动,生怕破了这传功之法。

  又过了半个时辰,依然毫无动静。

  李三寿忍不住转身看去,却发现三阳真人虽是面色不改,但竟是没了呼吸。

  用手轻轻一碰,三阳真人的身子竟直接歪倒在了榻上。

  刚刚还一心得意自己用几口血便要换得数十年修为,现在真人身死,李三寿幻想破灭,不住口地忿忿骂道:

  “大哥,这特么的传了有三秒没有?”

  真人身上鼓鼓囊囊,难道藏着什么宝贝?

  李三寿好奇摸出三阳真人身上之物,竟是一堆碎裂的铁板。

  看真人脸下似乎也有异物,李三寿揭开下来,竟是一张人造脸皮。

  脸皮之下,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

  什么玩意?

  李三寿惊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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