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可怜的工具人
“第三名死者出现了。”
“不对，加起来是四名死者……”
在一处地方发现了两具尸体，毛利忠治一眼便明白了两人的死因。
死去的两人分别是因为“贪婪”和“懒惰”，这点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而这两位死者可能都不知道彼此就只是一墙之隔。
这是通过很巧妙的方法杀死了二人，毛利忠治也是听了鉴证科的同事分析才全部明白过来。
贪婪之人是俯卧着被金砖砸死的。
当然此“金砖”并不是真的金砖，只是低劣的仿金而已。
至于启动开关的方法，是因为对面房间的“懒惰”之人。这个懒惰之人一直在一个跑步机上奔跑。他身上绑上了装置，只要在跑步机上停下，他便会全身触电而死。
而跑步机一旦开始运作，那便会让对面的开关逐渐启动，直到金砖全部滑落，重重砸在那个躺倒的人身上。
这一切自然有办法阻止的，那就是这个男人虽然整个人被俯卧着固定在地面上，但其实是在前面有选择的。
只要他按下开关，就能让一切停止。
但是他并没有。
只因为在他的面前有个表，表明坚持的越久能够获得的金钱越多……
而且是以几何倍的数目增加的金钱数量，但上面也标示了风险，时间越长风险越大，而风险什么时候来，连设定的人都不知道。
没错，不知道。
毕竟对面懒惰的人如果在这之前就坚持不住了，这个男人甚至可以活下来。
但是在活下去的意志面前，这个“懒惰”之人几乎在跑步机上精疲力尽才停下。而这个“贪婪”之人为了高收益，也继续着他的高风险……
“不过这对于‘懒惰’的人可一点都不公平呀。能不能活完全看这个贪婪的家伙能不能按下按钮。”
毛利忠治得知了情况给林新诚说明了之后，也是发出自己的感慨。
“站在凶手的角度，懒惰是大于贪婪的，而罪名越大，可选择的空间就越少。而且凶手已经料定了贪婪之人一定不会按下按钮，所以结果是没有差别的。”
“林桑，你说这个凶手到底在想什么呢？”毛利忠治显然没有办过这么荒唐的案子：“而且还知道这个人很大可能会是警察，我就更加难产生同理心了。”
“他这是在处置法律处置不了的罪孽。这从他对于受害人没有一点人类感情的同情心便能知晓了。”林新诚解释道：“你们还是得抓紧了。照这样看来，凶手的确是早已经在进行着剩下的命案了。那两个死者的身份呢？”
“贪婪的是通缉犯。犯下了抢劫的罪名，而他之所以想要这笔钱，估计是想拿这笔钱整个容再逃出国去……
至于懒惰，那是一个官员。我不理解这两人和贪婪与懒惰有什么关系呢？”
“啊。关于这点我大概能够解释。”林新诚接着毛利忠治的话说道：“这么说吧，贪婪就是对金钱或者权力的过分追求，不论是偷窃和打劫，都是在这一列。至于贪婪，这位官员大概是一个懒政的代表。其实做官不只是清官和贪官两种，还有一种懒官，像这类在职位上却不做事滥竽充数的人，反而很容易害死人。”
“我明白了。”毛利忠治点头，这时候看到到场的人便是一愣：“林桑，我看到三澄医生了，详细的我给她电话让她和你聊。”
“诶？”林新诚没想到这毛利忠治是直接递电话给三澄美琴了。
“林桑……”
“美琴你也在呀。对了，这两具尸体的情况如何？”
“和你推测的基本没错。基本可以判断出来这两人是早于‘暴食’也就是西本俊雄之前被抓来的。而且失踪记录也是如此显示的。”
“虽然是更早的被抓起来，但是另外剩下的三个未知的受害人很大可能也还没死。”
“没死，但很可能正在经受着折磨，对吧。”
“林桑，其实你怎么看待凶手的行为呢？”
三澄美琴对于这次的事件倒是不知该作何表情。
这些死者该不该死？这完全不是她作为法医该想的话题。但是作为法医并不希望看到死者受折磨而死，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往往知道这些人生前做的事，又很难不让人觉得愤慨。
“我觉得吧。凶手是一个懦夫。”林新诚这时候给出了一个让三澄美琴意料之外的回答。
“懦夫？”
“没错。诚然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是让法律暂时不能惩罚他们，因为这当中还有一个擅长逃窜的通缉犯嘛。但无论如何他的做法是为人所不能接受的。
而且他完全是让自己沉醉其中，并且以一副像是判官的样子出现。
他自认为站在被仰视的高度，但实际生活里，他就是一个懦夫。作为一个警察见惯了惨状，却无力改变现状，因此萌生了如今的念头。”
三澄美琴听到这里却觉得不对劲，因为按理来说林新诚不大可能和她说这些话的。
这些话带着攻击性，攻击的是凶手……
“林桑……你该不会又……”
想到这里三澄美琴的心就是揪起来，上一次的“意外”是有惊无险，但这不代表每一次林桑都能够平安的。
“嘘~我该说的也已经说了。你放心，这一次不像上一次。我这次是姜太公。”
“姜太公？”
三澄美琴还在疑惑的时候，却是见林新诚已经挂断了电话。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三澄美琴第一时间用刚买不久的智能手机搜索了林新诚的意思。
这次他是想钓鱼呀。
……
“你这隔着偷听装置骂他懦夫，会不会骂的太狠了呢？”樱子是偷笑道。
“不骂重一点，这家伙是压根没想出现的。”
“毛利桑在警视厅的搜查会议上肯定是表现得很出位，这难免会被这些人盯上。既然这点你都想到了，那难不成你对于凶手是谁也有了方向？”樱子这时候是好奇的看着小诚诚。
该说不说，很多时候小诚诚的想法都是赶在她很前面，这点让他不得不服气。
“这点就还得从警视厅搜查会议的情报共享说起了。”
“情报共享？”樱子听了自然是有些疑惑。
“搜查会议。本质上其实就是一次总和各位刑警搜查来的资料的情报。
但这当中基本上每个刑警都是会做出一定的书面报告，或者是在会议上给出自己的调查情报，而后由上头根据情报制定搜查方针。
但像这样多而杂的情报，便需要有人专门记录，这类工作，应该是警视厅的文书负责的。”
“你是说，凶手是这负责的文书……”
“之一。而且他并不是决策制定者，顶多只是安插的其中一个眼线。
而刚刚跟踪毛利桑的人，我觉得应该是一个刑警，考虑到其善于跟踪。应该是搜查二课的人。”
林新诚解释以后，这时候是进入警视厅附近的咖啡馆，点了杯咖啡之后他便坐下玩着手机。
在差不多十分钟之后，在他的对面是坐下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年约四十岁出头，看起来一脸和善。
甚至于因为这里邻近警视厅，那咖啡馆的店员都是和这个男人笑着寒暄两句。
林新诚抬眼看了一眼男人，便又继续看着手机。
“你好像知道我一定会来？甚至于连我的身份也不准备问一声。”
“你的身份？搜查四课课长岩田仁。”
林新诚平淡的回答道。
其实他也是刚刚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当然之所以一见面就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是因为他电话求助了一位刚交的朋友。
安达拓磨，现在备受媒体瞩目的律师，身陷官司当中，如今应该是保释阶段。而林新诚打电话，希望安达拓磨在警视厅的那个朋友能够帮一个忙。
那么提前得知了相片和名单，便知道了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是谁了。
“好了，不得不说一声初次见面。”
没错，初次见面。大概林新诚其实不想和这个男人因为这起事件而有交集。
“其实想想搜查四课的话，你就能接触到那焚魔教的教主了。但我觉得你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并不是这焚魔教的门徒，而更像是借他的身份，以完成你真正要做的事。”
“啊……他是一个天才，在演讲上面那是极具魔力，拥有一大批的拥簇，而我的确只是顺手拿过来使用罢了，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好的工具。”
“工具？”林新诚听了倒是笑出声。
“嗯？你笑什么？”
“没什么。”林新诚这时候是选择笑而不语。
樱子也觉得疑惑，不知道林新诚的笑是什么意思。
他自然不是没来由的笑。
这个岩田仁认为自己利用了焚魔教，让那教主留下的焚魔教成为了自己的工具。
但他其实错得很离谱。他要做的事，不就是那个死刑犯教主想做的事吗？
所以沦为工具的人其实是岩田仁……只是他不知道。
现在林新诚也不想告诉他，毕竟该说不说，这样对于岩田仁未免太残酷了些，保不齐这家伙会激动过头对他做出什么事。
“那么你主动希望我现身，是想要做什么呢？”
“你现在可以选择逃窜，但是比起这点，我更希望你狼狈地被抓起来之时能够说出另外三起事件，并且让警方去把人救出来。”
“侦探先生，姑且这么称呼你吧。所以哪怕我真的被抓了，你觉得我会说出来吗？”
林新诚眨巴下眼：“大概率不会。”
“是一定不会！”岩田仁嘴角扬起笑容：“而且既然来见你，你就不想想我是否留了后招？”
“这我倒是没想到。你想拿另外三位受害人威胁我？说实话吧，抓住你是警方的事。而且我的任务也基本上完成了。你现在走的话，可能还能逃个最多十分钟。”
林新诚看看时间，平淡的说道。
“这不急。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宝生丽子？”
林新诚没想到他能听到宝生丽子的名字：“宝生丽子我是认识的。但是一个几乎无时无刻都有搭档在旁的警察，我想你应该也是不好下手的。”
“不不不，这宝生丽子还是宝生集团的大小姐，看你的样子倒是不惊讶，显然你已经知道了。”
岩田仁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视频给林新诚看。
而林新诚看到视频里的内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是有些讶异。
虽然这个视频的画质很感人，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视频里的人是宝生丽子的管家影山。
影山怎么会在这家伙的手中？这让林新诚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仔细想想林新诚和影山只能说是认识，但林新诚和宝生丽子的关系很不错，而且他其实知道影山对于宝生丽子其实是相当重要的一个人。
刚才他说救人是警察的课题而不是他的课题，但现在看来倒真是他的课题了。
“这个人你就算不认识，但是有他在的话，你就只能希望我把计划进行下去。
一旦我的计划失败了，他必死无疑，因为将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这个男人的确很聪明呀。
虽然影山被他抓去应该是个意外，但他很擅长利用一个意外。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男人能够成为警视厅的搜查四课长，那的确是有过人之处的。
搜查四课是负责有组织犯罪，应该也是那个时候负责跟进焚魔教事件。
但很显然，本以为自己可以利用焚魔教的岩田仁，现在其实才是沦为了工具而不自知。
“那么侦探先生，你准备怎么做呢？另外三个人绝对的十恶不赦，但这个男人绝对是无辜的，对吧。”
没等林新诚说话，此时警方已经是包围了这里。
林新诚虽然没和毛利忠治那被监听的电话通话，但全程是很默契的开了通话给三澄美琴的。
而经由三澄美琴的电话，转达给毛利忠治，的确就像是是瓮中捉鳖。
林新诚也不怕这个男人真的狗急跳墙，因为坐在他座位对面的，就是时刻待命的山猫。
但偏偏，他没想到管家影山出了事。
来的人是毛利忠治的部下，林新诚见过几面，他们见到林新诚也是点头示意。而后算是比较客气的给岩田仁戴上了手铐。
“侦探先生，这是对你的封印~你要是破坏了我的计划，你晓得的。”岩田仁最后说完一句，是笑着离开了。
而林新诚此时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即是看着视频里的影山，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英雄救美也就算了，怎么一个毒舌管家还要他来救呀喂。
而林新诚刚想关掉视频，却是看到了影山的样子。
“好家伙。这岩田仁还是小看了影山呀。”
没错，哪怕只是简短的一个视频，影山都是给足了他提示，非常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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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加起来是四名死者……”
在一处地方发现了两具尸体，毛利忠治一眼便明白了两人的死因。
死去的两人分别是因为“贪婪”和“懒惰”，这点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而这两位死者可能都不知道彼此就只是一墙之隔。
这是通过很巧妙的方法杀死了二人，毛利忠治也是听了鉴证科的同事分析才全部明白过来。
贪婪之人是俯卧着被金砖砸死的。
当然此“金砖”并不是真的金砖，只是低劣的仿金而已。
至于启动开关的方法，是因为对面房间的“懒惰”之人。这个懒惰之人一直在一个跑步机上奔跑。他身上绑上了装置，只要在跑步机上停下，他便会全身触电而死。
而跑步机一旦开始运作，那便会让对面的开关逐渐启动，直到金砖全部滑落，重重砸在那个躺倒的人身上。
这一切自然有办法阻止的，那就是这个男人虽然整个人被俯卧着固定在地面上，但其实是在前面有选择的。
只要他按下开关，就能让一切停止。
但是他并没有。
只因为在他的面前有个表，表明坚持的越久能够获得的金钱越多……
而且是以几何倍的数目增加的金钱数量，但上面也标示了风险，时间越长风险越大，而风险什么时候来，连设定的人都不知道。
没错，不知道。
毕竟对面懒惰的人如果在这之前就坚持不住了，这个男人甚至可以活下来。
但是在活下去的意志面前，这个“懒惰”之人几乎在跑步机上精疲力尽才停下。而这个“贪婪”之人为了高收益，也继续着他的高风险……
“不过这对于‘懒惰’的人可一点都不公平呀。能不能活完全看这个贪婪的家伙能不能按下按钮。”
毛利忠治得知了情况给林新诚说明了之后，也是发出自己的感慨。
“站在凶手的角度，懒惰是大于贪婪的，而罪名越大，可选择的空间就越少。而且凶手已经料定了贪婪之人一定不会按下按钮，所以结果是没有差别的。”
“林桑，你说这个凶手到底在想什么呢？”毛利忠治显然没有办过这么荒唐的案子：“而且还知道这个人很大可能会是警察，我就更加难产生同理心了。”
“他这是在处置法律处置不了的罪孽。这从他对于受害人没有一点人类感情的同情心便能知晓了。”林新诚解释道：“你们还是得抓紧了。照这样看来，凶手的确是早已经在进行着剩下的命案了。那两个死者的身份呢？”
“贪婪的是通缉犯。犯下了抢劫的罪名，而他之所以想要这笔钱，估计是想拿这笔钱整个容再逃出国去……
至于懒惰，那是一个官员。我不理解这两人和贪婪与懒惰有什么关系呢？”
“啊。关于这点我大概能够解释。”林新诚接着毛利忠治的话说道：“这么说吧，贪婪就是对金钱或者权力的过分追求，不论是偷窃和打劫，都是在这一列。至于贪婪，这位官员大概是一个懒政的代表。其实做官不只是清官和贪官两种，还有一种懒官，像这类在职位上却不做事滥竽充数的人，反而很容易害死人。”
“我明白了。”毛利忠治点头，这时候看到到场的人便是一愣：“林桑，我看到三澄医生了，详细的我给她电话让她和你聊。”
“诶？”林新诚没想到这毛利忠治是直接递电话给三澄美琴了。
“林桑……”
“美琴你也在呀。对了，这两具尸体的情况如何？”
“和你推测的基本没错。基本可以判断出来这两人是早于‘暴食’也就是西本俊雄之前被抓来的。而且失踪记录也是如此显示的。”
“虽然是更早的被抓起来，但是另外剩下的三个未知的受害人很大可能也还没死。”
“没死，但很可能正在经受着折磨，对吧。”
“林桑，其实你怎么看待凶手的行为呢？”
三澄美琴对于这次的事件倒是不知该作何表情。
这些死者该不该死？这完全不是她作为法医该想的话题。但是作为法医并不希望看到死者受折磨而死，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往往知道这些人生前做的事，又很难不让人觉得愤慨。
“我觉得吧。凶手是一个懦夫。”林新诚这时候给出了一个让三澄美琴意料之外的回答。
“懦夫？”
“没错。诚然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是让法律暂时不能惩罚他们，因为这当中还有一个擅长逃窜的通缉犯嘛。但无论如何他的做法是为人所不能接受的。
而且他完全是让自己沉醉其中，并且以一副像是判官的样子出现。
他自认为站在被仰视的高度，但实际生活里，他就是一个懦夫。作为一个警察见惯了惨状，却无力改变现状，因此萌生了如今的念头。”
三澄美琴听到这里却觉得不对劲，因为按理来说林新诚不大可能和她说这些话的。
这些话带着攻击性，攻击的是凶手……
“林桑……你该不会又……”
想到这里三澄美琴的心就是揪起来，上一次的“意外”是有惊无险，但这不代表每一次林桑都能够平安的。
“嘘~我该说的也已经说了。你放心，这一次不像上一次。我这次是姜太公。”
“姜太公？”
三澄美琴还在疑惑的时候，却是见林新诚已经挂断了电话。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三澄美琴第一时间用刚买不久的智能手机搜索了林新诚的意思。
这次他是想钓鱼呀。
……
“你这隔着偷听装置骂他懦夫，会不会骂的太狠了呢？”樱子是偷笑道。
“不骂重一点，这家伙是压根没想出现的。”
“毛利桑在警视厅的搜查会议上肯定是表现得很出位，这难免会被这些人盯上。既然这点你都想到了，那难不成你对于凶手是谁也有了方向？”樱子这时候是好奇的看着小诚诚。
该说不说，很多时候小诚诚的想法都是赶在她很前面，这点让他不得不服气。
“这点就还得从警视厅搜查会议的情报共享说起了。”
“情报共享？”樱子听了自然是有些疑惑。
“搜查会议。本质上其实就是一次总和各位刑警搜查来的资料的情报。
但这当中基本上每个刑警都是会做出一定的书面报告，或者是在会议上给出自己的调查情报，而后由上头根据情报制定搜查方针。
但像这样多而杂的情报，便需要有人专门记录，这类工作，应该是警视厅的文书负责的。”
“你是说，凶手是这负责的文书……”
“之一。而且他并不是决策制定者，顶多只是安插的其中一个眼线。
而刚刚跟踪毛利桑的人，我觉得应该是一个刑警，考虑到其善于跟踪。应该是搜查二课的人。”
林新诚解释以后，这时候是进入警视厅附近的咖啡馆，点了杯咖啡之后他便坐下玩着手机。
在差不多十分钟之后，在他的对面是坐下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年约四十岁出头，看起来一脸和善。
甚至于因为这里邻近警视厅，那咖啡馆的店员都是和这个男人笑着寒暄两句。
林新诚抬眼看了一眼男人，便又继续看着手机。
“你好像知道我一定会来？甚至于连我的身份也不准备问一声。”
“你的身份？搜查四课课长岩田仁。”
林新诚平淡的回答道。
其实他也是刚刚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当然之所以一见面就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是因为他电话求助了一位刚交的朋友。
安达拓磨，现在备受媒体瞩目的律师，身陷官司当中，如今应该是保释阶段。而林新诚打电话，希望安达拓磨在警视厅的那个朋友能够帮一个忙。
那么提前得知了相片和名单，便知道了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是谁了。
“好了，不得不说一声初次见面。”
没错，初次见面。大概林新诚其实不想和这个男人因为这起事件而有交集。
“其实想想搜查四课的话，你就能接触到那焚魔教的教主了。但我觉得你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并不是这焚魔教的门徒，而更像是借他的身份，以完成你真正要做的事。”
“啊……他是一个天才，在演讲上面那是极具魔力，拥有一大批的拥簇，而我的确只是顺手拿过来使用罢了，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好的工具。”
“工具？”林新诚听了倒是笑出声。
“嗯？你笑什么？”
“没什么。”林新诚这时候是选择笑而不语。
樱子也觉得疑惑，不知道林新诚的笑是什么意思。
他自然不是没来由的笑。
这个岩田仁认为自己利用了焚魔教，让那教主留下的焚魔教成为了自己的工具。
但他其实错得很离谱。他要做的事，不就是那个死刑犯教主想做的事吗？
所以沦为工具的人其实是岩田仁……只是他不知道。
现在林新诚也不想告诉他，毕竟该说不说，这样对于岩田仁未免太残酷了些，保不齐这家伙会激动过头对他做出什么事。
“那么你主动希望我现身，是想要做什么呢？”
“你现在可以选择逃窜，但是比起这点，我更希望你狼狈地被抓起来之时能够说出另外三起事件，并且让警方去把人救出来。”
“侦探先生，姑且这么称呼你吧。所以哪怕我真的被抓了，你觉得我会说出来吗？”
林新诚眨巴下眼：“大概率不会。”
“是一定不会！”岩田仁嘴角扬起笑容：“而且既然来见你，你就不想想我是否留了后招？”
“这我倒是没想到。你想拿另外三位受害人威胁我？说实话吧，抓住你是警方的事。而且我的任务也基本上完成了。你现在走的话，可能还能逃个最多十分钟。”
林新诚看看时间，平淡的说道。
“这不急。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宝生丽子？”
林新诚没想到他能听到宝生丽子的名字：“宝生丽子我是认识的。但是一个几乎无时无刻都有搭档在旁的警察，我想你应该也是不好下手的。”
“不不不，这宝生丽子还是宝生集团的大小姐，看你的样子倒是不惊讶，显然你已经知道了。”
岩田仁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视频给林新诚看。
而林新诚看到视频里的内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是有些讶异。
虽然这个视频的画质很感人，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视频里的人是宝生丽子的管家影山。
影山怎么会在这家伙的手中？这让林新诚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仔细想想林新诚和影山只能说是认识，但林新诚和宝生丽子的关系很不错，而且他其实知道影山对于宝生丽子其实是相当重要的一个人。
刚才他说救人是警察的课题而不是他的课题，但现在看来倒真是他的课题了。
“这个人你就算不认识，但是有他在的话，你就只能希望我把计划进行下去。
一旦我的计划失败了，他必死无疑，因为将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这个男人的确很聪明呀。
虽然影山被他抓去应该是个意外，但他很擅长利用一个意外。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男人能够成为警视厅的搜查四课长，那的确是有过人之处的。
搜查四课是负责有组织犯罪，应该也是那个时候负责跟进焚魔教事件。
但很显然，本以为自己可以利用焚魔教的岩田仁，现在其实才是沦为了工具而不自知。
“那么侦探先生，你准备怎么做呢？另外三个人绝对的十恶不赦，但这个男人绝对是无辜的，对吧。”
没等林新诚说话，此时警方已经是包围了这里。
林新诚虽然没和毛利忠治那被监听的电话通话，但全程是很默契的开了通话给三澄美琴的。
而经由三澄美琴的电话，转达给毛利忠治，的确就像是是瓮中捉鳖。
林新诚也不怕这个男人真的狗急跳墙，因为坐在他座位对面的，就是时刻待命的山猫。
但偏偏，他没想到管家影山出了事。
来的人是毛利忠治的部下，林新诚见过几面，他们见到林新诚也是点头示意。而后算是比较客气的给岩田仁戴上了手铐。
“侦探先生，这是对你的封印~你要是破坏了我的计划，你晓得的。”岩田仁最后说完一句，是笑着离开了。
而林新诚此时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即是看着视频里的影山，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英雄救美也就算了，怎么一个毒舌管家还要他来救呀喂。
而林新诚刚想关掉视频，却是看到了影山的样子。
“好家伙。这岩田仁还是小看了影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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