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_抓个少女做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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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什么!”

  夜炀解释道“前几天神族的边防之地突然响起了战鼓声,魔族与妖族还有五方鬼帝的人马突然发难,一举进攻,魔族攻击北方防线,妖族攻击东方防线,鬼帝的人从南边进攻,神族后方也有一支神秘的人马不断捣乱,害的神族举手无措,四道防线破了三道,若不是东华帝君和东岳府君兄弟两人亲自守在不周山的最后一道防线,那天都怕瑟吉欧早就换了主人。”

  姜小豆凝眉道“这妖族与魔族连盟就罢,那五方鬼怎么会掺和进去!”

  五方鬼帝一心只想去天都见他心上人,前几日亏得姜小豆帮忙,好不容易换了身份去了天都,还没有安分一会怎么又与大战掺和一起了?!

  夜炀道“其实这次五方鬼帝挺委屈的,在与幽都休战之前,他便与妖族魔族私下联了盟,只是五方鬼帝连盟后并没有过多的参与,而是留了一支雄厚的兵力给妖魔两族,他的心思全放在攻打幽都的事情上了。”

  “族中无主自是事事听从别人,所以他留下的那支兵力全然听从妖魔两族的号令,妖魔两族商量好了对策,日期,在没有通知五方鬼帝的情况下偷偷的离开了向前的军营,他们分散了兵力悄悄的向西山不周山赶去。”

  “他们向西走,五方鬼帝向北来,这一下就彻底的分开了,彼此的信笺往来的也少了些,别说妖魔两族,怕就是五方鬼帝他自己都没有想过竟然还会有与幽都休战的这一天,他与幽都和解的事也没有及时的传去妖魔两族中,所以当妖魔两族带人攻打不周山,看见高举旗帜的先锋是五方鬼帝的人时,所有的人都蒙了。”

  “先前那些被留下与妖魔两族合盟的人在战场上看见自己兄弟亲族举着刀剑从不周山中跑出来时,他们也傻了眼,面对面的举着兵器发愣,两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也就是那个时候妖魔两族才知道五方鬼帝与幽都休战,鬼族上下统一,气的他们当时就与五方鬼帝毁去盟约,若非五方鬼帝弄了这一出,再加上东华帝君和东岳府君兄弟俩实在是厉害,那神族的气数早就尽了。”

  “后来神族脱险,想要将怒意迁怒五方鬼帝的增援军上,亏得那位颇有才干的女将出面求情,一人受罚护下了所有的将士,因为此事,得了军心,那些去天都的增援军个个以她为将。”

  姜小豆松了一口气,亏得有惊无险,不然不光五方鬼帝本人,就是那些送去天都的增援怕是都要葬身与神族的怒火之下。

  “对了,你方才说轩辕指不定能做天地之中的王是什么意思?”

  夜炀说道“你还记得本座说的那支袭击了神族后方的神秘兵将吗?有传闻说那些那就是轩辕的兵,而且妖魔以及五方鬼帝的留下的那支兵队都贴身穿着蚕丝软甲。”

  “蚕丝软甲......................”

  姜小豆道“那蚕丝软甲刀剑不伤,水火不侵,是护命的宝贝。普天之下唯有是西陵氏能将其织就,听闻早些年,西陵的罪臣之女在流放之时被外族男子所救,她与那外族一见倾心,自愿以身相许,她嫁与那男子为元妃,蚕丝软甲自此从西陵流传出去,那外族男子便是轩辕人氏。”

  “后来大战不断,西陵氏逐渐没落,这蚕丝软甲也只有轩辕族中,那位西陵女的后人会织了,若是他们穿的当真是蚕丝软甲,那轩辕必然是跟妖魔两族连盟了!”

  夜炀点头道“应当是连盟了,神族之前在三界各处都划分了领地,九幽,幽都,南山,西山,北荒,南荒,大荒,东山,以及中山的一百多座神山,如今妖族魔族这么一闹,神族的领地受损颇多。”

  “中山一百九十座山妖族占了一半,东山以及东荒被巫阳一族占领,人族与神族决裂,独居南荒,不许神族踏入,大荒中流民颇多,成了不管之地。至于西山这块宝地妖魔两族谁也没有碰,全部插上了轩辕的旗帜,若非轩辕与其连盟,那妖魔两族怎会无人插手?”

  姜小豆想了想道“那西荒呢?被谁占了?”

  虽说尸冢山是合虚的族冢,但若是西荒也被人占了,它再是族冢,怕是也无法轻易接近了。

  “西荒一半的土地都是本座的。”

  姜小豆心中骤然一喜,不可置信道“你把西荒抢了下来?”

  夜炀得意的说道“不止西荒,南山四十座山,本座占了二十座,外加五条水界。”

  “也就是说,不光是西荒,就是南山咱们也能横着走是吗?”

  “本座是能横着走,只是你嘛................”

  狐狸眼眨了眨,一丝狡黠从眼底快速闪过“除了本座外,也就只有涂山狐后能在西荒和南山随心所欲,巧的是现如今涂山只有本座这个狐王,还不曾有狐后!”

  “死狐狸................”

  姜小豆干咳一声道“堂堂涂山狐王竟然还没有夫人,传出去必然遭人笑话,不如我吃点亏,当一当你的狐后,给你这可怜的狐王撑一撑面子吧!”

  话音未落,姜小豆只觉手腕处传来了异常,她伸手去摸在手腕上摸到了一根纤细的小绳,绳子里还系着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那东西触之冰凉,弯如勾月,摸着像颗兽牙。

  姜小豆轻声一笑,说道“既是你亲手予我,我可就不还了!”

  夜炀冷哼一声,轻声道“这话你以前不是没有说过,不都反悔了,不过本座也不怕你反悔,不管你拿下来多少次,本座都能将它再戴回去!”

  姜小豆轻轻抚摸着兽牙,没有做声,只听夜炀在那里懒洋洋的自顾自说。

  “涂山的寝宫本座已经命人着手去修了,只不过还是有些透风,一天只有三个时辰照得了阳光,其他的时间太阳都被山中的沼气遮住了,虽说晚上的夜景不错,但是住久了易得湿毒,所以本座打算将那里改为待客用的寝屋。”

  “涂山之内一片乌烟瘴气,既不美观,也不宜人长久居住,本座打算让人彻底整修,先引一条清流入山,然后种植仙草,净化瘴气,咱们就先在旁边的小山里先住着,等涂山净化好了,再搬过去住。”

  “话说回来,咱们可还没成亲行礼呢!等找到祝余,治好白术,咱们叫上百目真君和长右一起回涂山,还有那没良心的辛夷,笨蛋肥肥,让他们给咱们观礼,咱们的婚事要办的热热闹闹,让整个三界都...........小豆?小豆?”

  不知何时,姜小豆已然倚着夜炀的肩膀安然熟睡,姜小豆入幽都以来,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紧绷心神,关注着身边的一举一动,从未有过一次像今日这样如此安心,毫无防备的陷入沉睡中。

  夜炀垂眸看了看熟睡的姜小豆,勾唇一笑,放轻了声音接着说道“你若是不愿大办,咱们就关起门来拜个堂算了,反正咱俩都不在乎那些个琐碎的事情。等成了亲后,咱们就出去游玩,虽说现如今三界无光,但也不耽误赏景啊!不带旁人,就咱们俩,去那山清水秀的..................”

  回应夜炀的只有那有规律的,微弱的鼾声,而夜炀似乎也没指望她回应自己,他就坐在那里自顾自说,时而开心轻笑,时而生气傲娇,好似姜小豆还未睡着,就倚在他肩上听着他说话似的。

  “小豆,你要带我去哪儿?”

  “有一个人,你必须得见见,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姜小豆虽是无法看见周围的事物,但她凭着对幽都的了解,带着夜炀在隐密的小路上快速穿梭。

  她带着夜炀走过小桥,穿过亭台,在幽都之中转了又转,终于在那彼岸花海中停了下来。

  “他就在这!”

  夜炀逡巡四周,发现这里只有一望无际的花海。

  “小豆,这里没人呀?”

  姜小豆摇了摇头,肯定的说“他在!我感觉的到,他就在这里!”

  “小豆,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姜小豆刚想说话,突然嗅到了一丝熟悉的血腥味,她伸手指向那气味传来之处,轻声道“幽都城中的得力大将,土伯!”

  “土伯?”

  夜炀转眸看去,只见花海一侧,那忘川河畔旁有一个如同石木的黑影,他凝眸细看才看出原来河畔站着的是个人。

  “他就是土伯?”

  土伯这个名号夜炀还是听说过的,听说他面容丑陋,三分像兽,七分似鬼,心性残暴,做事疯狂,三界还有传闻,说他不是凡尘之中该有的生灵,是茩土娘娘为了幽都安危,特意用上千条冤魂幽灵炼化出来的傀儡。

  “听说土伯是被茩土娘娘炼化出来看城门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小豆并没有回答他,此时的土伯已经发现了他们,他离开河畔正向他们走来。

  当土伯走近,夜炀才看清他的全貌,发现土伯也只是呆板了些,并没有市井传闻的那样可怕。

  土伯停在两人面前,他看了看姜小豆,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夜炀身上,姜小豆发现,当土伯看到夜炀时,他身上的常年死寂在那一瞬间有了微弱的变化,只是那变化实在微弱,而且消失的太快,姜小豆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土将军好,我来为您引荐一下,这位便是我的夫君....................”

  话未说完,她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攥住,在那一瞬间,疼痛再次传来,鲜血流出的同时,一双冰冷的唇紧贴着她的伤口,几近疯狂的吸噬着她的鲜血。

  当土伯抓着姜小豆的那一瞬间,夜炀本能的施展灵力想要护住姜小豆,谁想姜小豆竟然伸手挡出了他,不许他对土伯动手。

  在土伯的吸噬下,姜小豆只觉体内鲜血正在快速的流失,她虚弱的有些站不住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任由土伯吸噬。

  “夜炀,你仔细看看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出身青丘!”

  “青...........你怀疑他是本座的族人?”

  夜炀将一团灵力打入土伯体内,他的神识快速地在土伯体内游走,明亮的光芒笼罩在土伯身上,他好似被着光芒刺痛了眼睛,主动停止吸噬鲜血,大有一种想要离开的意思。

  “夜炀!”

  若是土伯想走,姜小豆和夜炀两人怕是没人能拦得住他。

  夜炀着急之下运用了火灵石,想要用火灵石的力量来困住土伯,当火灵石的火光一出时,土伯想要离开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抬眸看向夜炀,常年无神的眼眸隐隐有了变化。

  姜小豆虽是看不见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听到土伯离开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感觉到从土伯身上传来的一丝陌生气息。

  那气息很微弱,弱的像是一抹即将消散的残魂。

  姜小豆突然察觉到夜炀身上传来的颤意,期初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当她亲手摸到他那颤抖的身躯时,才发现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夜炀,你怎么了?”

  在上次土伯吸食姜小豆鲜血的时候,姜小豆无意发现土伯身上有青丘的封印,只是可惜的是,她没有查出土伯的身份,但每当她看见土伯时,心中便止不住的在意,总觉得土伯与青丘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他是”

  夜炀的声音中透着丝丝颤意,那是来自心底深处,无法压制的颤意,他如此失态,让姜小豆实为吃惊,对土伯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他............他是我父亲................”

  “父亲!”

  “没错.........他就是当年抛弃我阿娘,对我生死不管不顾的父亲,他也是青丘曾经的狐王,白首狐王。”

  白首?姜小豆听过这个名号,青丘曾经确确实实有这么一位狐王,听说这位狐王曾是个火狐,只因闯万窟阵时受了重伤,容貌变得有些苍老,一头如火长发也失去了颜色,苍如白雪。

  其实他本可以用灵力来伪装自己的白发,可他没有,他成了青丘之中第一个雪发狐王,世人称之为白首狐王。

  夜炀从未跟她提过他的父亲,姜小豆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当年的白首狐王竟然就是他的父亲!

  而且,姜小豆清楚的记得,那个白首狐王好像在刚继位没多久之后就病逝了的...........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幽都?成为茩土娘娘最信任的人?

  “炀儿?”

  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疲惫。

  姜小豆第一次听见土伯的声音,只觉得他的声音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有些不配,她仍不死心的问道:“土伯当真是你父亲?”

  夜炀看着眼前穿着玄衣的男子,摇头道“土伯本人不是,但土伯体内有我父亲的气息。”

  姜小豆明白过来,她将自身的三成修为打入土伯体内。

  “小豆!”

  姜小豆自小驭水,她体内的寒气和修为很适合魂魄进补,而且她感觉的出来,白首狐王现如今有多虚弱。

  “小豆,你不用帮他,他曾经是青丘的骄傲,而且,他当初之所以能这么干脆的离开青丘,就是因为他异于常人的修为和灵力,没有你的帮忙,他照样可以自保意识不散,”

  姜小豆虽然不知道白首狐王当年为什么要抛妻弃子离开青丘,但她了解夜炀,夜炀是恨他不错,可他也是夜炀心中的痛,若是任由这意识溃散,夜炀余生定有遗憾。

  当姜小豆把自身修为打入土伯体内后,土伯体内那缕虚弱的意识有了些许缓和。

  一道目光落在姜小豆身上,那目光中的冰冷和不善让她脚下一软,心中生出了些许颤意。

  一只手猛然攥住她的手腕,那手冰冷有力,好似铁打的一样,紧紧的攥着她,快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了。

  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中透着激动和难以置信“你!你!你就是..........你就是...........”

  不知为何,他此刻的激动让姜小豆心中生出怯意来,她很害怕,害怕他即将说出的话。

  这种莫名的恐慌让她后脊发冷,周身止不住的打颤。

  “你在做什么!”

  夜炀甩开了他的手,愤愤道“她是我娘子,是她救了你,要没有她的鲜血和修为,你以为就凭着你的微薄意识能坚持到现在。”

  “救我?”

  夜炀冷哼道“之前我怕我娘子有生命危险,便将火灵石给了她,虽说后来火灵石又回到了我身上,但她的一身骨血里仍残留着火灵石的灵力,你之所以吸食她的鲜血,无非是察觉了她体内留有火灵石的灵力,靠着她鲜血中残留的火灵之力维持自身意识不散。”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土伯体内呆了多久,但我看的出来,土伯拥有自身意识,若没有我娘子的鲜血和她的灵力,你区区一缕意识不可能越过土伯的意识,来运用他的肉身。”

  姜小豆恍然大悟,原来土伯之所以吸噬自己的鲜血并非出自本能,而是他体内的白首狐王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火灵石气息。

  “炀儿,她....她是”

  “她是我娘子,决明大将军的女儿。”

  “决明?不对!她的体内灵力混杂,隐有上古气息............”

  姜小豆想了想道“回王上,我之前受了伤,眼睛坏了,茩土娘娘亲自为我换上了一双新眸,她说这双眼睛是她曾经的恩师的,兴许您说的上古气息就来自这双眼眸。”

  “原是如此.................”

  白首狐王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似乎有些失落。

  “青丘可好?”

  “不知道,我现在是涂山狐王!”

  “涂山..............”

  夜炀顿了顿,冷然说道“是!我离开了青丘,在涂山住着。”

  “你阿娘呢?”

  夜炀不说话,似乎并不想说出有关他阿娘的一切,白首狐王的气息越来越弱,如风中残烛一般,姜小豆心里明白,他们与白首狐王怕是没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了,

  于是她主动开口,把白首狐王担心的都告诉了他“您的夫人,常年在祠堂供奉先祖,是青丘上下最受人尊敬的人,夜炀曾请她来过涂山,可是..........现如今青丘还未立新王,族中事务是由长老们和夜炀的叔父他们共同管理的。”

  “哼!青丘立世多年,根基稳着呢!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姜小豆暗暗戳了夜炀一下,示意他别再冷嘲热讽了,她向白首狐王恭敬的行了一礼,问道:

  “敢问王上,您到底为什么会在幽都出现,而且,还是.......还是以一缕残留的意识,您到底遭遇了什么?”

  白首狐王并没有说话,他似乎很抵触自己的过往,正当姜小豆想要放弃时,他突然开了口,说出自己一直以来不愿面对的往事。

  “当年我刚继位,知道了青丘避世的真正原因,我虽是闯出了万窟阵,但为了青丘日后能在三界立足,我与长老们商议要外出寻找盘古墓,我想从盘古墓中找出可以让青丘傍身的灵石,青丘为了隐瞒我的行踪,便对外声称我病逝,而狐族之中只晓得我失踪不见,知道内情的不过两三人。”

  “为了此事不会有外泄的可能,就连灵香都不知道我离开的真正原因。”

  灵香便是夜炀的母亲。

  “与我一同离开的还有青雘,他是我近身,他跟我一同离开青丘,我跟青雘,还有一位出身鲛族的结拜兄弟在三界找了很久很久。多年的奔波使我心神疲惫,最终死在渤海之滨。”

  “我没有找到盘古墓,也没有来得及赶回青丘,心中实为不甘,不甘化作一股强烈的意念,我的意念顺着渤海的暗流去了上河,顺着上河的水脉来到了北荒,而青雘也察觉出我仍有意念存在,一路追随过来,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带我离开,我们就遇见了正在巡视边界的土伯。”

  “土伯不但善于捉拿孤魂野鬼,还喜欢吞食残魂,我的意念过于强烈,他误以为我是残魂,便将我吞食腹中。青雘大怒,以命相搏,但土伯毕竟是幽都的大将,青雘不敌他,被他砍去了一只翅膀,身受重伤,我察觉他有同归于尽的念头,及时制止他,并且命令他立刻离开幽都。”

  “青雘虽是被迫离开,但从未放弃过救我,他闭关修炼,每次出关都会来幽都寻我,但土伯的灵力也日益增进,更何况幽都的警戒非常人所能想象,他孤身一人自是难以成功,每次都是重伤离开。”

  “而我为了不被土伯所消化,用青丘独有的封印将自己封印与土伯体内,平日虽是也有清醒的时候,但大多都是一瞬间少有的清醒,这些年土伯修为大涨,我的灵力日渐消散,这一道封印快保不住我了,庆幸的是,我能在最后一刻............见到你们.................”

  姜小豆忽闻一声痛苦,忙问道:“王上您怎么了?”

  “土伯的意识即将醒来........”

  土伯意识一醒就意味白首狐王的执念即将溃散,这一散怕是真正的烟消云散了。

  姜小豆下意识的看向夜炀,她现在虽然无法看见夜炀的表情,但她感觉的到他心中的纠结。

  于是,她替夜炀问出了那句他想问的话“王上,您现在心中可有未了的心愿?”

  白首狐王凝眸看了夜炀一眼,眸中闪烁着丝丝复杂。

  “没有..........”

  那虚弱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虽未寻到盘古墓,但有一事我可以确定,盘古墓的确就在南海,还有,鲛族........鲛族一定还有秘密,告诉青丘,要他们去查鲛族.......................”

  “还有,告诉你娘,别再等我了,这一世是我对不住她........................”

  话到尾声已经虚弱的没了声音,不过片刻功夫,白首狐王的气息彻底消失,姜小豆明白,土伯的意识怕是已经清醒过来了。

  夜炀一言不发,转身便要走,姜小豆独自跪下,向土伯行了一个大礼,夜炀扶她起身,在土伯疑惑的目光中,两人相互搀扶着离开。

  回去的路上,夜炀一言不发,回去的路上漫长而孤冷,夜炀察觉姜小豆体力不支,便扶着她在一个亭子中坐下休息。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土伯体内封印着的竟是......”

  一杯滚滚香茶送到姜小豆手中,但夜炀并没有开口回应,他沉默许久,许久之后,他的声音才再次传来。

  “其实我一直都在找他。”

  姜小豆微微一愣,抬起了那双无神黯然的双眸,她虽是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但她感受的到夜炀心底的复杂。

  “小的时候,族中的小狐狸总爱嘲笑我是个没爹的孩子,我跟阿娘哭过,闹过,跟那些小狐狸打过,斗过。整个青丘都在背后说阿娘是泼妇,弃妇,说爹一定是忍受不了她的泼辣才离开青丘的,还有人说,爹在外界看上了别的女子,为了别人抛弃了阿娘。”

  “他们总是在背后偷偷议论阿娘,说阿娘过于霸道,太泼辣了,不然不可能把自己男人逼走。他们口中的阿娘很陌生,他们总说阿娘不好,可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阿娘霸道泼辣过,她总是待在祠堂中,不是打坐就是擦拭灵牌,她的脾气很好,从不跟人生气发火,她日日穿着素衣,半散着头发,像一座雕像在灵堂呆着”

  “我自小便在几个叔叔家轮流吃饭住行,很少能见到阿娘的面,阿娘从不笑,那双眼眸也如一潭死水,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让她动容。虽然阿娘从未像其他母亲一样照顾我的衣食住行,也没有哄过我睡觉,没有搂着我唱歌谣,但我知道阿娘心中还是爱我的。因为每年我生辰她都会送我一套新衣,衣服的尺寸和颜色都是我喜欢的。”

  “听说我当年闯进万窟阵时,她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祈求祖先保佑我平安归来,我闯出万窟阵时,换了新衣踉踉跄跄的去见她,她看见了我,眼中一亮,松了一口气,那是我第一次从她眼中看见亮光,我真的很开心,一身的伤痛都消失不见,好似在那一瞬间我痊愈了一样。”

  “可当我跟她说要当狐王时,她眼中的光又没了,她很抵触狐王这个位置,就连后来我的登位大典也没有参加,我知道她不愿我做王,但我不得不做,只有做了王,我才能真正的保护她,也只有做了王,我才能用自己的所有的力量,去寻找那个失踪多年又从未谋过面的父亲。”

  姜小豆摸索着摸到了他的衣袖,拉他坐在自己身边,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恍然发现,他的手冷如冰块,夜炀驭火多年,他的手从来都是温暖的,第一次变得僵硬冰冷,如磐石一般。

  “听说他还是在我娘分娩的那天失踪的,那天陪着我娘生产的只有几个年轻的丫鬟,我娘分娩突然,稳婆来不及过来接生,是那几个丫鬟帮忙接生,听说那天很冷,下了好大的雪,我娘因为无人护法,又加上接生不当,留下了病根,每次入冬便会犯咳,年年如此,再是服用汤药也无济于事。”

  “其实我之所以费尽心思的想要找到他,倒不是对他有什么不舍的感情。”

  夜炀叹道“他即便是再有本事,与我来说也不过是个素未谋面的生,人我之所以想找他回来,不过是想让阿娘开心而已。”

  “我预想过各种找到他的画面,我也预想过找到他之后,自己会说什么,但............但是,当我真的见到他时,竟是面对无言,唯一想做的,就是为我娘打抱不平。”

  姜小豆握着夜炀的那冷如石块的手,慢慢温暖着他的手。

  “白首狐王离开青丘时过于年轻气盛,那时的他怕是没有想到一个女子在即将分娩时会有多无助,多恐慌,他在这时候离开对女人来说是最大的伤害。”

  夜炀低沉着声音道“阿娘之所以终日不离祠堂,怕是已对尘世死心,对三界厌弃。”

  姜小豆问道“你娘亲成日在祠堂里做的最多的事情是什么?”

  “祈祷。”

  “为谁祈祷?”

  夜炀猛然一愣,纤细的狐狸眼中闪烁着疑惑之色“阿娘从未说过,我也从未问过,只晓得自我懂事以来,她便日日待在祠堂向先祖们祈祷。”

  “你放才说,你在闯万窟阵时,你娘亲为你祈祷了一天一夜,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让你阿娘心甘情愿的去苦守祠堂,日日祈祷?”

  “小豆,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小豆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手中传来的丝丝颤意,姜小豆心中明白,夜炀此刻大约也猜出了娘亲苦守祠堂的真正原因。

  “白首狐王确确实实没有跟你娘亲坦白自己离开青丘的真正原因,但有没有可能.............”

  青丘与白首狐王瞒了多年的秘密,兴许早就被那位狐后娘娘猜到了也说不准

  “不可能!”

  夜炀坚决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娘亲根本就不知情,而且早就对他心灰意冷,她不可能会为他在祠堂呆上数年,更不可能为了他去祈祷!不可能!”

  虽然是话语坚定,但姜小豆还是察觉的出,他坚定的语气背后隐有一丝颤意。

  “不可能!不可能.............”

  过去的事情历历在目,夜炀清楚的记得,这些年尽管阿娘不再与外界接触,纵使她的双眸不再有一丝动容,当他提起爹时,她的脸上没有出现过一次怨恨,只有一眼到底的平静。

  那种平静莫名的让人安心,就像是在等一个早已约定好,又一定会归来的人。

  “阿娘早就知道...................”

  夜炀喃喃一句,语气中透着一丝明了和疲惫“原来这些年对他一直心怀怨恨的只有我自己......................”

  “白首狐王与狐后感情深厚,夫妻一体,即便一方什么也不说,另一方也能猜出对方的心思。”

  姜小豆顿了顿道“夜炀其实你并不恨白首狐王,只是在埋怨他,埋怨他抛下你娘亲,埋怨他让你的童年与众不容,不过,这种事情轮到谁身上都是无法释怀的,大家都一样。”

  姜小豆轻轻的靠在夜炀的肩膀上,柔声道“等离开幽都后,我们再回一次青丘吧!让我这个丑媳妇见见未来的婆婆。”

  “好!”

  “若是婆婆愿意,我们就接她回涂山尽孝。”

  “好!”

  夜炀紧紧的握着姜小豆的手,柔声道“他虽是青丘的王,是青丘的骄傲,但却没有尽到做爹的责任,就是做相公,也有负与自己心爱人。以后咱们可不能向他们一样,即便是到了非走不可的时候,也必须得提前与对方说一声才行,不能无故离开,音讯全无。”

  姜小豆心中骤然一惊,那双无神黯然的眼眸中快速闪过一丝隐晦和悲伤,夜炀也察觉她的异样,他凝眸看向她,纤细的狐狸眼中满是疑惑。

  “小豆,你怎么了?”

  姜小豆扑到他的怀中,以此躲开了他那温柔的目光,她将脸深深的埋在他的怀中,喉咙中发出了一声类似哽咽的回应。

  “嗯...............”

  “那我们就说好了!你可不能再抛弃我了...........”

  姜小豆只觉喉中有些苦涩,眸中滚烫的厉害,她强忍着心中传来的内疚,在他怀中轻轻的点了点头。

  从某种方面来看,她如那白首狐王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她没法再像白首狐王一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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