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呼吸交融_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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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呼吸交融

  第116章呼吸交融

  温凝也不明白裴宥怎么突然就松嘴了。

  吃她的眼泪攻势?

  未必。

  大抵是自己良心发现,觉得对她太过分了。

  原本就是很过分。她与他假成亲以来,一直恪守约定,连来钱塘购置礼物都没少了国公府的。

  他呢?

  不是拿她挡刀就是拿她当刀使,再要么就气得她心口疼。

  唯一做得趁她心意的就是让她在铸芳阁挂账,在赵惜芷面前出了口气。

  因此,温凝在告诉裴宥晚膳在荷风斋时,内心没有丝毫愧疚。

  她知道他洁身自好,荷风斋这名字看着挺正经,外头装潢一看也都挺正经,可钱老板喜欢来的地方,自然是……喝花酒的地方,他大概会不喜。

  可他又不是没喝过花酒。

  一年前他在宜春苑不喝得挺开心么?

  无非就是……被属下看着同夫人一起去那种地方不太合适。但只要她处理得当,他和他们都不会发现的!

  昨夜没太睡好,温凝补了一个早晨的觉,用过午膳后,便换好了着装,往荷风斋去。

  此前为了笼络钱老板,她就来过好几次,与掌柜的混了个脸熟。

  这地方做得文雅,外表看来与普通酒楼无异,因此是“掌柜”的,而非“鸨母”。

  温凝一番安排,订了两间厢房,确保今日与那钱老板隔窗而坐,让他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与朝廷来的裴侍郎,国公府的裴世子,可是“关系匪浅”。

  钱老板今日一来,便觉掌柜的对自己格外殷勤,也不等他开口,便直接将他引入一间厢房。

  那厢房对着中庭花园,小桥流水,花香四溢,很是叫他满意。

  只是才刚刚落座,便见对角的厢房里,坐着缠了他几日的小骗子。

  两日未见他,还以为他放弃了,竟如此阴魂不散!

  温凝正等着他呢,见他望过来,起身作了个揖,却不等她起身,对方已经“啪——”,关了窗。

  温凝:“……”

  今日的确是裴宥在钱塘的最后一日。

  此次行程不必如上次那般匆忙,在钱塘逗留了足有十日。前面几日他在杭州府盯着换了几个府中前任知府旧部,这最后一日,他将于学堂讲学。

  顾飞刚来钱塘时就发现,之前被上禀得仿佛天怒人怨的学堂垮塌一事,在钱塘其实并未有多少人议论。

  相反,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几座学堂,突然说要检查停用,叫老百姓,尤其是已经入学堂就读的书生们非常不解。

  而裴侍郎由京城前来,在学堂讲学,也就意味着学堂即将重新开放,更何况,世人皆知裴侍郎是大胤开朝以来首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那脑中学问,腹中墨水,根本不用质疑。

  因此这一日,堪称钱塘学子的盛世,一大早,学堂里里外外都被蒲团占满了,就为了一睹六元及第的状元郎风采。

  顾飞随着裴宥进入学堂,温凝没来,他便一直跟在裴宥身侧。

  整整一日下来,简直叫他目瞪口呆。

  他跟在裴宥身侧的时候,裴宥已经被授予了官职。印象最深的就是王宅大火那一夜风驰电掣般疾驰的身影,以及平日里高深莫测的阒寂黑眸。

  他几乎忘记在回到国公府之前,裴宥只是一个书生。

  一个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引经据典信口拈来的温润书生。

  而今日他才领略到自家世子与平日截然不同的风采,心中一直暗叹,应该叫夫人来的啊!

  应该无论如何,都把夫人带来,看看世子这文采风流,举世无双的模样啊!

  如此以后还愁夫妻二人感情不好吗?!

  讲学结束时已过申时,但那些学子太过热情,又围着问了许多问题,最终从书院出来时天色已暗,酉时都要过了。

  “世子,去……”

  不等顾飞问完,裴宥已经道:“去荷风斋。”

  温凝见钱老板不客气地将窗关上,自己也关了厢房的窗。

  反正裴宥没来,她对围观旁的人喝花酒不感兴趣。

  只是随着天色渐沉,她还是忍不住推开窗,往中庭处瞧。

  裴宥该不会反悔了吧?

  已经叫顾飞或徒白打听到这是什么地方,不愿意来了?

  正忐忑的时候,听到前厅传来一阵隐约的嘈杂,她探出脑袋,不一会儿,就见到一身白衫的男子,面如冠玉,身姿娴雅,带着顾飞与徒白信步而来。

  刚刚的担忧一扫而空,温凝马上露出一个笑容,在二楼对着楼下招手:“裴公子,这里!”

  酉时,正是荷风斋最为热闹的时候,裴宥仪容出众气场煊赫,本就惹人注目,那掌柜的其实一眼就认出他来,跟在后头的腰都要弯到膝盖了。

  温凝这么一喊,更多人朝那边看过去。

  裴宥淡淡瞥楼上一眼,让掌柜的退下,便自行上楼了。

  温凝忙打开厢房门,人一入内便迎上去:“怎么这个时辰才忙完?你饿了吗?想吃些什么?这里的桂花糖藕和龙井虾仁都做得极好,你要不要尝尝看?”

  顾飞与徒白对视一眼。

  两人都是第一次见温凝如此愉悦活泼地与裴宥说话,当即心照不宣地退出厢房。

  温凝完全没察觉到房中少了两个人,一双眼亮晶晶的,只落在裴宥身上。

  见他坐下,殷勤地给他倒茶。

  她自然不觉自己与平日有何不同,只是裴宥这人清寡孤高,顶顶的难相与,终于同意帮她且没放她鸽子,确实令她开心罢了。

  “人呢?”裴宥手执茶杯,浅饮一口,在厢房内扫视一眼。

  呃。

  他以为是要与那钱老板一并用膳?

  京中那么多贵胄公子,他平日里都懒得应酬,她哪敢叫他来应酬一个钱老板?

  温凝眨眨眼,指了下隔壁,压低声音道:“我们不与他一道吃,只需叫他看见我同你把酒言欢,关系匪浅即可。”

  裴宥无语地睨着她。

  温凝知道他在嫌弃她顶着世子夫人的名头,却还要“装作”与他关系匪浅,撇嘴无奈道:“此人冥顽不灵,我也没有办法呀。上次特地将伱的令牌给他看,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仿得还挺像……无论我怎么着,他就是认定我是个骗子!”

  裴宥扯扯唇角:“他倒是比我会识人。”

  温凝:“……”

  怎么又扯到那件事上去了?

  真真是爱记仇。

  温凝只当没听到,讨好笑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点菜?”

  裴宥未答,而是朝门外唤道:“顾飞。”

  顾飞应了一声“是”,人影便从门口消失。

  真是默契十足。

  不一会儿,上了一桌子菜,温凝刚刚提到的桂花糖藕和龙井虾仁正在其中。

  本该是食指大动的时候,可温凝回头一看,对侧那厢房的窗竟还是关着的。

  真是……

  她还在琢磨该怎么让钱老板将那窗打开,裴宥似乎已经看透她的想法,执起手上的茶盏就朝对侧扔了过去。

  砰——

  钱老板惧内。自己的生意是靠夫人起家,家中的财产也大多在夫人名下。可他又好色,便只敢摸摸看看,不敢真吃。

  此前庭中动静他有所耳闻,但美人在怀,他哪有心思去看?

  那盏茶杯砸过来的时候,他正捏着怀里的软玉温香,意图一亲芳泽。乍然被那么一惊,兴致全无,怒气冲冲就开了窗,想要看是何人那么不长眼。

  这一开窗,自然而然就看到隔窗相望的对侧厢房。

  皎如云间月,皑若山上雪。

  竟是来杭第一日便与商会同好们一并夹道围观过的裴世子?

  温凝早就研究过方位,听那边开了窗,连忙坐下,确保对方能看清裴宥的脸,又能认得出与他一道用膳的是自己。

  “如何,他看到我们了吗?”温凝背对着那窗,压低嗓音问裴宥,“认出你了吗?”

  裴宥:“……”

  并不理会她。

  “你如此冷淡,今日岂不白来了?”温凝不满道。

  裴宥再次无语地睨她一眼,拿起筷子,往她碗里夹了几个虾仁。

  诶?这样不错。

  裴大人纡尊降贵,亲自给她夹菜呢。

  温凝笑吟吟地吃菜。虽说两个大男人在这风月场所清清寡寡地吃饭有些奇怪,但裴宥能做到如此,大约已经是极限了。

  “你今日讲学还顺利吗?”温凝随口问道,“可有人给你找麻烦?”

  裴宥也随口答道:“未有。”

  “明日我们离开钱塘,去哪儿?”

  “江宁府。”

  “江宁府也会待上十数日吗?”

  “或许不止。”

  还不止?

  “那此次江南一行,岂不要好几个月?”

  裴宥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过来:“后悔跟来了?”

  温凝正塞了一只虾仁在嘴里,闻言眨眨眼。

  此次钱老板的事情若能解决掉,当然谈不上后悔。只是上辈子裴宥好像不曾离京这样久,而且她急于将药铺开起来,若久不回去,段如霜一人不知能否成事。

  可转念一想,段如霜上辈子没有她,自己的生意也经营得风生水起的。

  “怎会后悔呢,我巴不得在这里多玩几个月呢。”温凝吃着饭,轻声道。

  裴宥轻笑一声:“不着急回去见你的沈二公子?”

  沈晋?

  温凝莫名其妙地看裴宥一眼,怎么好端端的,说到沈晋头上了?

  而且,什么叫她的沈二公子?阴阳怪气的。

  两人难得这样心情气和地吃一顿饭,温凝并不想与他有什么争执,也便不搭理他,正好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徒白在外道:“公子,隔壁厢房有人送上腰牌,称姓钱,想要与公子一见。”

  裴宥未回话,只看着温凝,示意她自己处理。

  温凝又想气又想笑,这钱老板,说他保守吧,这会儿胆子倒是挺大的,竟厚着脸皮直接要来同桌吃饭了。

  “不见。”温凝朝外道,“转告他要想赚银子去联系京城的陈掌柜,若不想,日后他的药材,也便不用出现在京城了。”

  哼,从前对她爱理不理,如今叫他高攀不起!

  话刚落音就见裴宥略带揶揄地看着她。

  咳……狐假虎威了。

  温凝缩着脖子,佯装喝茶。

  “早拿出这般气势来,也无需今日这一出。”裴宥扯扯唇角,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不是刚开始顾及国公府的颜面,不敢随意拿出来招摇么……

  哪知低调的结果是被人当骗子,此后再如何他都不信了。

  不过……

  眼看裴宥要将那杯酒喝下,温凝连忙起身,一个抬手就将酒盏拍掉了。

  这风月场所的酒,又不是刚刚顾飞点上来的,也不知里面有没有加什么料……

  这一拍显然在裴宥意料之外,莫名地瞥了温凝一眼,继而在窗外梭巡了一圈。

  裴宥什么人?此前是过来得有些晚,步子走得快,加之京城还不曾有这种经营模式的坊店,暗卫也从未与他提过此事。

  此刻将窗外各个开着窗的房间一扫,哪里有不明白的?

  “温凝。”裴宥面色沉下来,开口的话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来的这是什么地方?”

  温凝早就心虚得心跳加速了。

  “就……就是酒楼啊。”她眨眨眼,“我……我吃饱了,先走了。”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走为上计。

  没说清楚就想跑?

  温凝折身就想溜,手腕却被裴宥扣住。她往外走,他往回拉,两人都用了不少力气,可显然,她与裴宥挣,犹如鸡蛋碰石头。

  温凝只觉人还未走出两步,便被拽得脚底打滑,一个趔趄,竟然……

  坐在了裴宥的大腿上。

  空气都仿佛因着这个意外静默了一瞬。

  “我……”温凝的心跳还未从刚刚突然的趔趄中恢复过来,发现自己的手搭着人家的肩膀,被烫到一般放开。

  又发现自己的腰被他扶着,一股灼热由他的掌心透过来,氤得她脸颊都有些发热:“你……”

  她有些慌乱地挣了一下,可手腕仍旧被人扣住。

  裴宥眼神落在她脸上,极淡地掠过她的眉眼,继而落在她的唇瓣上。那极淡的眼底便涌上一股墨色,连带他的呼吸也变得快了些。

  太近了。

  两人的呼吸几乎交融在一起。

  又热又烫。

  温凝双颊氤氲得通红,不再管自己被扣住的那只手腕,也不敢再扶裴宥的肩膀,借着一旁饭桌的力从他身上起来。

  莫名的滚烫终于消失,她下意识松口气,还想再后退几步。

  裴宥的眼却犹如一池墨色的深潭,她的离开未让那股墨色散去,反倒更加浓重,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温凝将将后退一步,他一个用力,又将她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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