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二章 不省心的家夥(一)_奴妻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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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二章 不省心的家夥(一)

  香巴某个权贵的庭院之中,四处站立举着火把的黑旗队侍卫,浇淋了油脂的火把在风中欢快舞蹈,照亮了庭院的每个角落,似在庆祝一场血腥屠杀的即将结束

  跪在庭院中的七八个男人双手全被缚在背後,头上戴着一顶石帽,双肩被一名侍卫死死压制着,身侧还站着一名举着铁锤的侍卫。铁锤一记一记地往石帽中央狠狠砸下,震荡着石帽中的脑袋。在男人嘶哑的嚎叫中,他们的眼珠慢慢地往外突起,最後完全跳出眼眶,只余一线筋脉连接。两道殷红的鲜血在脸颊上如瀑流下,仿若无尽的血泪,凄厉可怖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屋脊高原中的贵族对待位卑犯错者最常见的一种剜眼手段,赞布卓顿平常是不怎麽喜欢用这种方式剜眼的,认为它太温和,不足以惩戒谋逆者,他更喜欢用刀剜眼或是用手指活生生地抠出眼睛。但送普兰四王子制成的弗戈去托林寺的侍卫回禀,曲本堪布言“萨噶达哇节”即将来临,寺里需要完整无损的眼珠、舌头、肚肠、心和女人、孩童的人皮,数量不限。

  萨噶达哇节——似乎就在後日。博巴信徒在这天是不杀生不吃肉的,有些虔诚的博巴信徒甚至还会闭斋修行,转经磕长头,而在这天行一善事,有行万善之功德。那麽,他也不妨提前释放些慈悲,采用这种最温和的方式剜眼好了。清洗已接近尾声,无需再顾忌打草惊蛇,所以谋逆者的嘴就不用再堵住了。嗥叫声最好再惨烈些,让所有沈睡的人都能听见谋逆的凄惨下场。

  赞布卓顿端坐在庭院正中的一张镶金包银,铺着名贵紫貂皮的圈椅上,面无表情地欣赏着满庭院的惨境。

  在被剜眼的男人们面前露着一排光溜溜的人头,那是活着的被剃光了头发的五个年轻女人。身体自肩部全被埋进了土中。脑门顶上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十字,表皮被侍卫小心揭开,闪着银光的水液凝成一根细线正不断地往女人们头顶的伤口中倒入。一桶水银倒完,接着便灌入浓盐水,然後又是水银,往复交替。

  埋在地下的女人们剧烈地颤抖,口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在黑夜中传出老远。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此时高高凸起,鼓涨得好似要炸裂,爬满了鲜红的血丝。水银在脸皮表层下不断流淌、扩散、烧灼,一层层往下渗去,将全身表皮与肌肉拉开。

  女人们的头疯狂地抖颤,隐约还能看见埋在土里的身体也在剧烈挣扎扭动。越是疼痛越是扭动得厉害,越是扭动得厉害,水银渗透的速度就越快。十字伤口逐渐扩大,鲜血不断地冒涌,将一颗颗头颅染得像是从血池中捞出来一样。

  随着十字伤口的裂开,女人们脸上紧绷的皮肤松弛了,宛如一件衣服般褪了下去,一颗颗血肉模糊的脑袋一点点地从皮里钻出来。慢慢的,埋在土里的肩膀也钻了出来。女人们似乎被什麽东西在下面托举着,挤捏着,由慢到快地从密实的土里,从自己的皮肤里钻了出来。

  一张张染着些泥尘的完整人皮堆叠在一个个脚掌下,新出生的血人们赤红淋漓,红嫩的肌肉纹理分明,根根筋脉暴现,形貌说不出的恐怖。她们鼓出的血眼空洞洞的,活像一具具没有了思想的僵尸。

  侍卫们拿起鞭子狠狠抽向这些血人,带起一串串血珠和肉块。

  血人们仰天发出一声最後的惨烈长嘶,扑通扑通接二连三地重重倒在地上,血淋淋的赤红身体无意识地做着最後的抽搐。

  脚掌心的皮被侍卫们利落地剥下,拎在空中抖了抖泥尘,折叠平整地放入装着特殊液体的容器中。而被剜眼的男人们已经被侍卫拉出舌头,连根割断了,鲜血淋漓的嘴中只能发出霍霍的野兽声响。

  虽然是深夜,可是乾罗纳和坤罗达这两个刚满八岁的孩童却毫无一丝疲倦的睡意。他们用皮靴踢踩磨碾着还在抽搐的血人,试图让这些濒临死亡的血人能再发出两声悦耳的痛叫。

  “王,那几个孩子也要剥皮吗?”见供他们玩乐的血人断了气,乾罗纳扬起笑脸,指着庭院一角被这一幕幕恐怖血腥画面吓昏了的几个年岁不等的男童和女童问道。

  “王,要是他们也剥皮的话,这次可不可以让我们来动手?”坤罗达也仰起小脸,一脸乞求地望向赞布卓顿。

  赞布卓顿的手指在圈椅扶手上轻轻敲击,沈吟片刻,回绝了两个兽崽子,“孩童的皮数量已经不少了。”在看到两双兴奋嗜血的暗色长眸瞬间黯淡下来後,他又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你们可以用他们练习腌人的技术,等制好了,和供品一起送到托林寺中去。”斩草除根历来是他奉行的准则,哪怕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他也能毫不眨眼地解决掉,何况是已经晓事的孩童。

  “谢谢王!谢谢王!”两双野兽般的暗色长眸刹那间璀璨明亮如星辰,他们欢快地丢开地上的血人,朝庭院角落跑去。一边拎起昏迷的孩童,一边催促侍卫赶紧去准备东西。腌人可是要用大坛子、盐等东西的。

  释迦闼修看着两个在庭院角落鼓捣得兴致勃勃的儿子,眸子里闪过慈爱的宠溺。须臾,又归於沈冷。王以前虽然也对乾罗纳和坤罗达不错,却绝不会像今天这样纵容和上心,不止让他们领兵追击普兰余孽,还尽可能地满足着他们的要求。这——简直不像是王的作风。唯一的解释就是王瞧上了这对小崽子,想要将他们掌控在手中,索取他们的忠诚。

  那麽,这对小崽子最终会如何选择呢?眼帘微垂,唇角泄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身为古格人和王的贴身侍卫以及同母血脉的阿兄,他自然希望两个儿子也能对古格和王奉献所有忠诚。但身为父亲,他却不愿插手干涉儿子的命运。不管他们是有不屈人下,复兴象雄国的雄心,还是毫无壮志地打算无为一生,他一样乐见其成。他目前需要教导的除了让两个儿子迅速强悍起来,还要让他们学会掩饰自己真实的心意,懂得为自己的所有选择和决断负责,能像个顶天立地的博巴汉子那样承担最终的结果。

  “烈,你不觉得这次清洗的过程有些奇怪吗?”赞布卓顿冷眼看着侍卫们抠挖肚肠,向立在身侧的释迦闼修淡淡道。

  释迦闼修心神一凛,他早就察觉到这次的清洗过程有些奇怪了。搜查时,明明清晰的线索会突然间变得模糊,令人捉摸不清方向,一个不慎就会朝岔路上走。可当揭开这层模糊纱帐後,藤上的毒瘤就一个个地显露得异常清晰,连细微的枝末也没有放过。很像是有人故意设置迷障,如能走出迷障,便奖赏似的将所有的隐秘全部呈现。嗯——有这种在王眼皮底下暗手操作的本事,又有这种恶劣嗜好的人也就只有那个不省心的家夥了。

  “王,那个家夥应该——还在托林寺中吧。”他有些不确定地回道。

  赞布卓顿斜睨他一眼,漠然道,“法王朝圣去了,你以为他还会乖乖待在寺里吗?”鹰眸微微眯了眯,似想起什麽,冷冷笑了,“其实普兰奴隶逃亡的最好时机应该选择後日的‘萨噶达哇节’才对。如果他们在那个时候逃亡,我还不一定能及时赶到劳作场镇压。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古格劳作场中的奴隶在‘萨噶达哇节’也会休息一天不上工,以供佛朝佛。”除了少数几个重臣和专门监守劳作场的兵士,再没人知晓古格奴隶劳作场的某些规定,由此也可推测朝中的几个重臣和监守兵士中并无叛逆者。

  释迦闼修也无声笑了笑,只能说普兰四王子命该如此。不过那个不省心的家夥既然能设下迷障,就证明他早已知晓普兰余孽的存在和他们的逃亡计划,却敢一直隐瞒不报,看来他真是有些活腻了。

  “王,要臣下抓捕那个家夥扔进地牢中惩戒吗?”他轻声询问。

  赞布卓顿凌厉的眉峰不置可否地轻挑,缓缓道,“没必要较真,那家夥有哪一次是规规矩矩地将打探到的消息及时禀报了的?”阴鸷的森光从眸中一掠而过,“他倒是将白玛丹增的恶劣嗜好学了个十成十,哼,要不是留着他还有些用处,早就——”未完的话语变成了一声冰冷至极的哼笑。

  释迦闼修哑然。的确,他、王和那个不省心的家夥虽然全是由法王一手教导出来的,但性格及对法王的态度却是小同大异。王身处王宫,与法王接触最少,加上天生的冷酷秉性,对法王并无多少尊敬爱重。他随侍法王三年,六岁被法王指派到王身边,成为了王的贴身侍卫,虽然经常在王宫和寺庙中走动,接受法王教导,对法王甚为敬爱,但严格说来与法王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多。只有那个家夥自出生起便与法王密切相处,性子既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法王的影响,又因自身异於常人的身体情况变得扭曲怪异,着实不是一般的恶劣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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