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三章 法王疗伤(二) (2)_奴妻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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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三章 法王疗伤(二) (2)

  寺了。”释迦闼修收回遥望的视线,关心地对身侧的赞布卓顿道,“王请休息片刻,让臣下来抱吧。”

  赞布卓顿浓密的眉睫上已凝出一层白蒙蒙的雪霜,把怀里用水獭皮裹出来的毛球紧了紧,依言递给了释迦闼修,不放心地叮嘱道:“别把她捂住了。”抱著一颗上百斤的毛球疾走了二十里雪路,纵是天生神力,也有些受不住地疲累了。

  释迦闼修小心地接过毛球,心里颇为哭笑不得。怎麽说他也比王在琐事上细心些,这一路上都是他在担心王一个不慎把小猪猡捂住了好不好?

  雪夜太冷,路也极为难走,马匹、软辇之类的东西半点也派不上用场,只能靠步行。他将三层厚实的水獭皮缝制成口袋,里面放入几个热暖的皮水袋,再将只著了厚棉夹衣裤的小猪猡放进去,脖颈处束扎妥当,最後用一件水獭皮大氅严严实实地裹住。一番包裹下来,毛球的重量就可观了。而为了保证行进速度,这个沈重的累赘当之无愧地落在了天生神力的尊贵的王身上。他又唤来银猊,点上二十五个最骁勇强悍的黑旗队亲卫护送王前往托林寺。

  其实等到天明再去托林寺是最好不过的,但王舍不得小猪猡带著剧痛熬上一晚,更怕拖延时间导致伤情恶化,遂决定雪夜行路。作为守卫了王二十年安危的王家黑旗队队正,他本该理智地劝阻王放弃雪夜行路的危险决定,无奈一看到毛球里悄无声息的小猪猡,就是揪心的痛。王舍不得让小猪猡熬痛,他当然更舍不得。在继第一次对王撒谎後,他又第一次丧失原则地将王的安危放在了第二位。不过就算他以性命劝阻,王也肯定不会放弃夜行的决定。他是王的臣下,必须绝对服从王令。这麽一想,心里的愧疚忐忑也就慢慢恢复成坦然平和了。

  松油火把在风雪中忽明忽暗,一脚踏下,软厚的积雪就没到膝盖。幸好去托林寺的路是走熟了的,加上又有银猊带路,即使厚雪连绵,也能避开不少危险。一路行来,他清楚地感到王的脚步由轻松到沈重,气息由轻缓到微微急促。王征战四方数年,恐怕还是第一次耗费了如此多的体力。

  将怀里的毛球往上托了托,焦躁拧痛的心止不住地漫上浅淡的笑意。小猪猡,王虽弄伤了你,对你也不够温柔体贴,却是真的喜欢上了你,这世间大概也只有你才能享受到这种特别的待遇。

  “嗷──”

  行在最前方的银猊突然停住脚步,扭头朝身後发出一声低沈浑厚的闷雷吼叫。见後面的人全部停下後,它才向左绕了一个大弯,试探著且行且停,最後绕回到原本路线。

  “嗷──嗷──”站在十几米远外,它摇尾冲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嗥叫,示意他们可以沿著它的足迹过来了。

  赞布卓顿鹰眸微眯,瞳眸在凝满雪霜的眼睫映衬下越发森寒冷锐。他从地上捧起一把雪捏实,对著正前方的位置狠狠投掷过去。大蓬大蓬的白雪炸开,摇曳的火光中,那飞溅开的积雪下竟是个陡峭的悬坡。原来这一处灌木杂草异常繁茂,虽都是些枯枝枯草,却也撑住了层层厚雪,将悬坡密密遮掩,看起来与普通雪路无异。若不慎一脚踏上,就不是踩到没至膝盖的积雪,而是直接踏空滚下山了。悬坡下黑黝黝的,好像是魔鬼的巨嘴,看得人脊背发寒。

  “速度再快些!”赞布卓顿冷冷下令。

  “是!”

  二十五个黑旗亲卫沿著银猊的足迹小心绕过悬坡,因快到目的地而有些松懈的神经重新绷紧,比出发前更加警戒起来。

  守卫王宫的俱是黑旗队亲卫,今晚王和烈队正大人为什麽亲自冒险在雪夜中前往托林寺,每个人多多少少有些知晓。对那个女奴他们并不陌生,她的坚韧也让他们颇为佩服。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能在王身边熬过两个多月的奴隶。不仅如此,她还招惹了王的喜欢,可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王的本质有多喜怒不定,残酷无情,身为随身亲卫的他们再了解不过了。人,在王的眼中和畜牲没什麽两样,不,准确地说还比不上獒犬和雪豹。而女人,不分贵贱美丑,对王而言就是一种泄欲的脆弱工具。宫里的几个侍妃活像被圈养的可怜牛羊,只等王每月一次的兴致来了就送到床上去受宰。普通宫侍在王身边更是待不了多久,要麽不慎冒犯王被施以酷刑喂了獒犬,要麽被王的血腥恐怖给惊吓致疯喂了獒犬。也正因为王的冷酷和滥杀,导致他们在王宫里做得最多的一件事不是抵御寥寥可数的暗杀者,而是将人剁碎了喂食獒犬。

  如今难得有个女奴挑起了王的各种情绪,说实话,他们的内心是喜闻乐见的。女奴的身份低贱是低贱了一些,但那有什麽关系,王又不是要娶来做正王妃。

  平日里看看王对女奴的凌虐欺压,瞅瞅烈队正大人对女奴的怜爱,瞧瞧獒犬雪豹和女奴的欢闹嬉戏,守卫王宫的这份工作终於不是那麽枯燥无聊了。

  为了个女奴冒险雪夜行路的王比高高在上的天神之子更让他们尊崇敬畏。只有这样的王,才是和他们一样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活生生的人。所以,这一趟雪夜行路,他们没有丝毫抱怨,甚至隐隐为自己看到了王罕见的疲态感到骄傲自豪。

  雪风越来越猛,刮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松油火把灭了又点,点了又灭。

  赞布卓顿空手歇了一段路程後,又从释迦闼修手中抱过毛球。

  烈的实力比他略逊半筹,抱猪猡行一段路也不是难事。但他的怀里没有了那团毛球,总觉得空荡荡的,有些难受。

  释迦闼修递出毛球,一时也有些不适应怀中的空荡感觉。将身上的大氅拉紧些,暗色长眸微露温柔。

  小猪猡左右是逃不开王的,王越能意识到她的重要性,她以後才能活得越轻松。

  (13鲜币)第一百五二章最大的秘密(一)

  咯吱──咯吱──

  密殿厚重的红色木门被缓缓推开,一道兽影和两道高大的人影裹挟著浸寒骨髓的雪风急匆匆地踏了进来。供桌上的酥油灯火被扑进的风吹袭得摇曳了好一会儿,才又堪堪站直身体。

  等人进入後,守在门外的僧人又谨慎恭敬地将殿门慢慢关上。

  密殿左方,白玛丹增上著赤黄绸羊皮坎肩,下系绛红氆氇裙,身披厚厚的皂色袈裟,右臂袒露。他侧对著他们,正虔诚地为供桌上的酥油灯添油。

  他笼罩在晕黄的灯光中,侧脸清雅如莲,起伏的五官线条立体而又柔和,在淡淡的光晕中微微有些朦胧。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优雅可亲,浑身上下流溢出风华绝世的温暖祥和。

  “卓尼钦波见过法王。”释迦闼修双膝屈跪,规规矩矩地行下叩拜之礼。

  赞布卓顿抱著毛球,颀长高壮的身躯一动不动,微眯的深暗鹰眸直直盯视著白玛丹增的侧脸,像是要戳出一个大洞来。

  银猊甩抖著身上的浓密毛发,雪片像盐末似的簌簌落下,不一会儿就润湿了脚下的地砖。它朝著白玛丹增低嗥一声後,便乖巧地横卧在殿门处,假寐起来。

  白玛丹增对身侧的动静恍若不知,慢条斯理地将最後一盏油灯添满後,这才移转身面向他们。凝望过来的绀青凤眼里华光澹澹,温和慈爱,唇角也噙著柔软的笑容。

  “你们来了。”

  赞布卓顿没有答话,只冷冷地重哼一声以示回应。

  白玛丹增不以为忤,目光扫过赞布卓顿抱在怀里的毛球,轻轻笑道:“银猊守门,你们跟我去密室。”他摸上供奉在左壁角的一尊三寸金佛,转了两圈,三百三寸金佛突然一起侧转,露出一扇幽暗的窄小密门。

  他在前先行,赞布卓顿随即跟上,释迦闼修也起身尾随殿後。等到三人身形完全没入密门後,侧转的三百三寸金佛又一起回归原位,仿佛什麽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依旧还是步入了前次疗伤的密室,白玛丹增也不多言,将若干颜色不一的药粉倒进了玉石池子中,调和成稀薄的糊状,然後示意赞布卓顿把女奴剥光放入药池。

  赞布卓顿看见女奴沈入褐红色的药糊中後,一颗悬吊的心才慢慢放下。不管怎样,白玛丹增的医术他是信得过的。略作犹豫,他还是有些尴尬地开言道:“法王,是不是该先行治疗女奴受伤的莲花。”

  白玛丹增将药糊涂满女奴的脸颊,温言解释道,“女奴的脏腑和骨头不过刚刚愈合,就被王折磨一通,且这一路颠簸行来,那内里早已有了轻微破损,如不及早治疗,恐怕会落下病根。”顿了顿,凤眸中闪过一抹调侃,“王不用担心,这些药糊对女奴受伤的莲花也有修复作用。”

  他从释迦闼修手中接过雪白的棉帕,将手上的药糊仔细揩拭干净。取下挂在脖颈上的凤眼菩提念珠,屈指弹出四颗落在药池四方。

  几缕阴寒的诡异冷风突然在室内刮起,从四颗凤眼菩提念珠里嫋嫋冒出四股细细的灰黑烟雾。薄薄的烟雾在空中聚集,越来越浓,不停地扭曲变形。不一会儿,竟然变成了四颗飘浮的灰黑色脑袋。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唇,看不出性别的面容好似可爱的孩童。

  白玛丹增口里低低念诵了几句经文,四颗脑袋俱都张开嘴,从嘴里吐出一条黑灰烟雾凝成的舌头,一直垂到了药池中。

  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面不改色地注视著匪夷所思的鬼怪异象,这是法王在用炼制的精魂为女奴辅助疗伤。此时女奴的身体比最初受伤时要强健许多,能够勉强承受住精魂的力量,不会被精魂轻易迷惑吞噬。

  “让女奴在这里疗伤吧。”白玛丹增抬脚朝相邻的密室走去,“王应该有许多话要和我说。”

  赞布卓顿嘴角一勾,看了眼药池中的女奴,又瞥了眼释迦闼修,跟在了白玛丹增後面。释迦闼修微微一愣,也赶紧跟上。心里有些疑惑,王看他的那一眼,似乎有些奇怪。

  相邻的密室与疗伤密室在面积上相差无几,陈设布局却迥然不同。靠东边的墙角摆放著一张昆仑碧玉雕成的矮榻,三尺多宽,六尺多长,上面搁著一床轻薄的精棉青色被褥。矮榻边靠著一个白玉矮柜,柜面上供奉著一个精美的纯金双身怒相喜金刚。地面铺著厚软的绛红毡毯,随意丢了数个打坐的蒲团。三面土壁都悬挂著喜金刚的各色双身堆绣图,室内暖烘烘的,原来其中一面土墙竟是夹层火墙。好在入了寺庙後,身上披裹的厚毛大氅已经脱去,不然非得热死不可。即便如此,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还是立刻热出了一层密汗,赶紧将身上的皮袍也脱了,随意扔在地毯上。

  赞布卓顿捡了个蒲团在白玛丹增面前盘腿坐下。释迦闼修则坐在他的左侧,位置稍稍靠後,拉出尊卑距离。

  “王,你雪夜行路,是送女奴来疗伤,还是为送祭品?”坐定後,白玛丹增率先打破沈寂,轻语笑问。

  “两者都是。”赞布卓顿漠然道,把玩著左手麽指上套著的黑曜石骷髅银戒。沈默须臾,抬眼看向他,目光犀利冷寒,“白玛丹增,你前次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麽话?”白玛丹增拨动念珠,微笑反问。

  “即使她不是我的奴隶,成了你的莲女,我也可以随时把她放在宫里玩弄,只需在固定的日子中送到寺里供你双修就行了。”

  赞布卓顿冷冷地重复著白玛丹增曾经说过的话,除了几个字有所改动增删外,其余的几乎一字不差。

  绀青凤眼中的笑意融进了温柔怜爱,瞳眸光华四溢,薄薄的唇角也流露出几分纵容。白玛丹增拨过一颗念珠,语气异常慈柔:“自然是真的。赞布卓顿,阿兄什麽时候欺骗过你?”

  赞布卓顿语塞,面色阴沈地横了他一眼,硬声道:“你的确没欺骗过我,却经常把阴险的法子用在我身上。还有,你是莲华法王,我是古格王,我们之间僧俗有别,少在我面前称兄道弟,我也没你这麽老的阿兄。”

  “啧啧,赞布卓顿,你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你阿兄今年不过才三十六,脸上一条皱纹也没有,怎麽就很老了?”白玛丹增比划著,“你啊,还是小小一团的时候最可爱。”凤眼轻微眯起,华光中带著一丝幽幽的冷凉嘲讽,“若你不是我最亲爱的阿弟,我又怎麽可能暗中教导你,照顾你,保护你,帮助你夺取王位。阿兄若不是将你视为骨肉,你早就去香巴拉轮回了。”他清清淡淡地说著古格国一个最大的秘密。

  世人都知当年穆赤赞布卓顿与几个兄长夺位之时,其中最有利的一点就是得到了莲华法王的全力支持。备受民众爱戴崇敬的莲华法王奉领神旨,宣布穆赤赞布卓顿乃天神之子降世,将继松赞干布的吐蕃盛世之後带领古格民众开创出新的古格盛世。这让当时分裂的民心很快归附到了新出炉的古格王身上,有效而迅疾地稳定了国内的动荡。

  穆赤赞布卓顿在位五年,其铁血英睿的统治也证明了这一神旨的真实可信。古格,的确正在走向繁荣强盛。

  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莲华法王白玛丹增和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居然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不超过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沈默坐在赞布卓顿左後侧的释迦闼修。

  (13鲜币)第一百五三章最大的秘密(二)

  赞布卓顿的母亲名叫江央达瓦,出身小贵族之家。十三岁那年,其兄长为了能得到光照法王的灌顶,将她送进托林寺,成为法王的双修莲女。

  没过多久她就怀了身孕,十四岁时生下白玛丹增。据闻白玛丹增出生时,西方天空晚霞连绵成火,整个托林寺莲香隐隐。当看见小小婴孩甫一出生就具备了众多佛相後,光照法王当场大喜过望,立刻决定将这个婴孩作为继任者培养。

  为了培养出一个优秀的法王继任者,必须从小掐断他的七情六欲,这也注定了生产他的女人活不长久。

  江央达瓦抚养白玛丹增到五岁时,沦为寺内众多僧人的双修莲女。在亲生儿子面前,她被活生生地蹂躏致死,丢进了奔涌的象泉河。谁料一经冰冷的河水刺激,她竟奇迹般地回过魂来,并且幸运地被一个在象泉河下游饮水的打猎贵族男人救起。因其容貌美丽非凡,伤势养好後,那贵族男人便将她留在身边享用,後来为了权势又将她进献给古格王。古格王宠幸了一段时间後就腻味地将她放置一边,任其自生自灭。

  历经生死和屈辱,江央达瓦由一个纯真美丽的少女磨炼成一个颇有心机的王宫侍妃,终於寻到机会又得了一次王宠。也是神佛眷顾,她刚怀上身孕,就获悉托林寺的光照法王於入定中坐化,年仅十二岁却盛名远播雪域的白玛丹增以莲华尊号继任古格法王之位。

  她悄悄派人联系上了白玛丹增,乞求他保住她的孩子。白玛丹增应承下来,不但保住她平安生产,还对新生婴儿怜惜有加。

  江央达瓦早已不受王宠,被撵到王宫中层的一处窟穴居住,连带著赞布卓顿也不受古格王重视。也正因如此,才能够瞒下他马阴藏相的天生佛相,避开了诸多暗杀。而中层恰是王宫的佛殿之处,白玛丹增遂经常利用到佛殿讲经做法事的便利,教导培养这个与他相差十三岁的同母胞弟。并在赞布卓顿三岁那年,设法让六岁的释迦闼修成为了他的随侍亲卫。

  赞布卓顿五岁时,古格王被刺身亡,长子继位并接收了父亲的所有妃子。十二岁时,江央达瓦病逝。十七年那年,古格王兄长於一次狩猎中不幸被猛兽咬伤身死。此时的他早已羽翼丰满,一改平日沈寂默默的低微,在白玛丹增给予的天神之子的光环下,以极其血腥冷酷的手段快速镇压了所有人对王位的争夺行动,并将穆赤王族的男性几乎屠杀殆尽,踏著鲜血登上王位。

  而他与白玛丹增之间的关系则因彼此长年的小心谨慎,从不为外人所知,成为了古格国一个最大的秘密。

  赞布卓顿注视著淡淡微笑的白玛丹增,鹰眸深不见底,看不出丝毫情绪。俄尔,才冷淡回道,“我承认,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穆赤赞布卓顿,但你帮助我并不是因为骨肉血脉亲情的缘故。就像你救助年幼的释迦闼修,养育昆绛桑波,扶助受难的古格子民一样,所有看似慈悲仁爱的举措都不过是因为你活得太无聊了。也只有江央达瓦那个愚蠢的女人和那些愚蠢的民众才会被你蒙骗。”唇角讥诮扬起,“白玛丹增,你该感谢我目前还没有过河拆桥的嗜好。”

  白玛丹增缓缓摇头,慈爱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释迦闼修,笑道:“释迦闼修,你听到了吗?你忠诚守护了二十年的王正在说你愚蠢。”

  释迦闼修咧嘴笑笑,恭敬地朝他合十行了一礼:“王说的没错。我即使明知法王只是因为无聊才救助教导我,也依然对法王由衷崇敬爱戴。”他的家族历来只有配种的女人,没有孩子的母亲。所有的男孩出生後都会远离母亲,接受严苛的训练,每隔三年,族中长者会根据男孩们的表现进行一次淘汰。被淘汰的男孩将不再接受严苛却优秀的教导,地位一落千丈。很多人要麽中途夭折,要麽长成一个废物。

  三岁那年,病弱的他成为被家族淘汰的人。在冰冷破旧的被褥中烧得模模糊糊时,是十三岁的法王救了他,将他带回托林寺,治好他的病。以後的岁月中,他要学什麽,法王就教他什麽,对他从不吝啬。六岁时,法王将他送到王身边,嘱咐他誓死守卫。从此,他的忠诚一分为二,一半献给了法王,一半献给了王。即使长大後看明白了法王无心与无聊的本质,他心中的那份忠诚仍然没有减弱半分。王登上王位,他也重回家族,夺下族长权利,将所有潜在威胁血洗一空,绝不让他的两个子嗣重温他当年的苦难。

  白玛丹增拨动了几颗念珠,绀青凤眼里涌动出意味不明的神秘柔光,唇角浅浅的笑若春风拂面,雪莲盛放,“我虽无聊,但也并不是全然无心。”眸光在释迦闼修和赞布卓顿身上来回流转一圈,吐出另一个秘密,“当年从象泉河中救起江央达瓦的贵族男人正是烈族的族长,而生产释迦闼修的配种女人就是江央达瓦。”

  “什麽?!”

  释迦闼修失态地愕然惊呼,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震骇。他紧紧盯著白玛丹增,生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

  赞布卓顿霍地挑起剑眉,神色间不见惊愕,却越发地深沈难测。一声轻微的裂响,黑曜石骷髅银戒在他手中断成数截。

  “也难怪你们不相信。”白玛丹增像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吐出的秘密有多惊人,引起了多大的动荡,依旧一派闲适淡然,“我的模样兼融了光照法王和江央达瓦两者的面容,你们的模样则更肖像各自的父亲,又因为彼此境遇不同,虽是同母兄弟,五官意态中却没有丝毫相似。释迦闼修小时候之所以体弱,也是因为江央达瓦刚大病初愈就怀了你的缘故。”

  他笑看释迦闼修越来越震惊的神情,戏谑道:“释迦闼修也不动脑子想想,如果你是个没有血缘的外人,我为什麽会对你这般尽心教导,又为什麽会让你知道如此多的秘密?”

  释迦闼修哑然,脑子随著白玛丹增的话飞转起来。法王表面看起来仁爱慈悲,实则无心无情,但对他却十分信任关爱。他也曾暗自揣测过,私以为这是因为自幼得法王救助的原因,实在没想到关爱信任的背後竟有这一层血缘在里面。而王他神色复杂地看向讳莫如深的王。原来,他对王的忠诚还源於一份守护血脉亲缘的天性。

  “对了。”白玛丹增笑睇赞布卓顿,漫不经心道,“赞布卓顿乍闻秘密却毫无半点吃惊神色,想来早已知道了内中隐秘。”

  什麽?!释迦闼修更是震骇,凝注在赞布卓顿身上的视线也变得更加复杂。

  赞布卓顿阴沈沈地瞪著笑得和蔼可亲,悲悯慈爱的白玛丹增。半晌,慢慢开口道:“江央达瓦病逝前,曾对我提起她为烈族族长生了个男孩,叮嘱我找到那个男孩,利用同母的血脉亲情打动他,让他成为我夺位的助力。她轮回香巴拉後,我没花多少工夫,就知道那个男孩正是被你救助又送到了我身边的烈。”

  王家权贵无亲情,烈是不是他的同母兄长并不重要,他认可的是烈数十年如一日付出的忠诚。倘若烈有半点不轨异动,他照样能毫不留情地将其诛灭。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烈的极度忠诚,也因为这一份不为人知的隐秘血缘,在很多时候,他的确对烈要比常人信任宽容得多。

  但现在他最讨厌的是白玛丹增这个披著神佛外皮的魔鬼打著同母血缘的名义,将所有人玩弄股掌的恶劣言行。

  (13鲜币)第一百五四章最大的秘密(三)

  释迦闼修突然起身,对白玛丹增和赞布卓顿双膝跪下,依次磕头行叩拜大礼,暗色长眸中的震骇错愕以及一丝迷茫被无与伦比的坚定绝然取代。

  “王,法王,烈释迦闼修此生都是王的黑旗亲卫队队正,法王的卓尼钦波,献上的忠诚至死不变。”

  白玛丹增和赞布卓顿俱都注视著伏跪地毯上的男人,久久不言。过了好一会儿,白玛丹增垂眸拨动起手中的念珠,淡淡道,“王,博巴族兄弟叔舅间自古就有共妻的习俗,我们不过是共有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罢了,有什麽舍不得的。”他微微一顿,语气转为不容违逆的肃沈,“释迦闼修的密宗修习只差最後一级灌顶,而这个女奴体内的灵气正是千寻不到的绝妙祭品,我、释迦闼修都不能错过。”

  赞布卓顿收回落在释迦闼修身上的视线,漠然地看向白玛丹增,“就依法王所言,从现在起,她就是穆赤赞布卓顿献给法王的祭品。”他深深地看进绀青凤眼,沈声道,“作为交换条件,我要她能顺利接纳我,供我肆意占有。”

  “成交。”白玛丹增笑得风轻云淡,清雅圣洁。方才不容违逆的肃沈气势恍若水中花月,再不复寻。

  “你最好还要牢牢记住别将她弄坏了。”赞布卓顿站起身,拾起地毯上的皮袍披在身上,居高临下地对白玛丹增幽厉笑道,“法王,我随时恭候你的好消息。”

  看著消失在门口的高大身影,白玛丹增脸上的笑容更深,他对还伏跪在地的释迦闼修轻声问道:“释迦闼修,王真的对那个女奴格外喜欢。”

  “是。”

  “王已经走了,你坐好吧。”

  “是。”

  释迦闼修如同以往一样恭敬地答著,重新在蒲团上盘腿坐好。他看了看法王,眉头轻拧,疑惑不解道:“请问法王为什麽要当著王的面点破秘密?”永远成为秘密难道不好吗?就算王知道了,只要无人点破,只要他不知道,那便什麽都不是。

  白玛丹增微微仰头,阖目沈思。就在释迦闼修以为得不到回答时,他却突然开口了。

  “我受了江央达瓦五年的生养之恩,即使再无心,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著她步入死亡。在她被蹂躏前,我偷出光照法王的一颗秘药给她服下,所谓的蹂躏致死只是秘药发挥效用造成的假死。亲眼见她被抛进象泉河,我告诉自己她最後是死是活,从此与我无关。谁料六年後,刚继任法王三天,她就派人与我暗中联系。那时,我正好十分无聊,突然得知将有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同母兄弟出生,自然提起了万分兴趣,同时也对江央达瓦流落王宫成为侍妃的事有了好奇。暗中一查,就知道她还为烈族族长生了个男孩。”他张开眼睛,温和地看向释迦闼修,“不过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保护未出世的赞布卓顿身上,对你的存在反而不是那麽在意了。记得那天刚见过出生不久的赞布卓顿,才从王宫的大威德殿出来,便碰到了烈族长的盛情邀请。一瞬间,我想到了你,升起了瞧瞧你的心思。後来,我看见你发著高热,奄奄一息地躺在破旧的被褥中。不过随口一说,就带走了你这个被家族淘汰的孩子。”

  “法王”释迦闼修第一次听到法王讲述久远的往事,心里纷呈出各种滋味,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诚如赞布卓顿所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活得太过无聊。从小渗透佛苯教义,参悟嗔怒爱欲,观遍六道轮回,除了不断地加深修持,我不知还能做什麽,也不知这世上还有什麽可留恋牵挂的。但自我堙灭是大罪,我只有继续无聊地活著。”看著释迦闼修的绀青凤眼宛若一江潋滟柔波,徐徐散发出温慈的七彩华光,“因为我给江央达瓦留下了一条命,所以有了你们的出现,让我找到了事做,也让我不再感到无聊。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的确将你们视为自己的骨肉。”

  释迦闼修静静地听著,杂乱翻腾的心境在柔和温醇的磁音中逐渐沈淀下来。

  “你秉性忠诚,生来就是守护者。赞布卓顿却和你不同,他是个天生的王者,拥有王者的冷酷多疑和翻脸无情。十二岁时,他就知晓了你的真实身份,但他可曾流露出半点异常?他现在还需要你的忠诚,不过当他不再需要时,你可知你会有什麽下场,你的两个子嗣会有什麽下场?”

  释迦闼修静默半晌,沈声道:“自小我就立下了守护王和法王的誓言,无论最後得到什麽下场,我都不後悔。”

  白玛丹增轻笑出声,怜惜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过你不後悔,我却舍不得亲手教导出来的阿弟被另一个亲手教导出来的阿弟毁了。”目光转向隔壁密室,脸上有了些许欣慰,“神佛保佑,恩赐我们一个罕见的珍贵祭品,更难得的是赞布卓顿对她极为喜欢。古格国没有王与臣下共女人的先例,博巴族却有兄弟共妻的婚俗。当著他的面点破秘密,你才能光明正大地得到这个女奴。因为赞布卓顿要一统雪域,还需要你的帮助,为了安抚和收买知道秘密後的你,他必定不会强硬拒绝你的愿望,这也是我目前唯一能为你做到的事。现在是共有一个女奴,至於今後是否会共妻,就要看缘法了。”凤眸轻轻垂落,“释迦闼修,你出去吧。记住,以後就像你说的那样,此生都是王的黑旗亲卫队队正,法王的卓尼钦波,献上的忠诚至死不变。”

  “是,让法王劳心了。”释迦闼修的心情和神情早已恢复平静,他起身披上皮袍,朝白玛丹增弯腰合十失礼後,躬身退出密室。

  密室内一时间寂然无声,过了许久,搁在白玉矮柜上的酥油灯焰突然晃了晃,从柜子里传出一个明澈清朗的嗤笑声:“法王,你究竟是在讲述血浓於水的兄弟亲情,还是在挑拨离间王和烈队正大人的亲密关系?”

  白玛丹增闻声并不开眼,只掀唇淡淡一笑,不在意地反问:“不省心的家夥,你不觉得这样会变得更有趣吗?”

  似乎经过了认真的思索,那道声音沈寂须臾後冒出个“嗯”字表示赞同後就再也没有声息了。

  白玛丹增拨动著一颗颗精魂凝成的念珠,唇角的笑温柔而又诡谲。

  他虽无心却也拥有几分感情,在所有的恶劣心思下,还是希望能藉由从遥远彼岸飞坠雪域的祭品来改变释迦闼修将来枉死在赞布卓顿手中的既定命运。

  唉,其实他也很不满意自己多余的感情,可谁让身边的好孩子越来越少了呢。释迦闼修步出密室,就见王高大的身影立在密殿正首位供奉的五佛法身下,正抬头仰望明暗不定的庄严佛相。

  他赶忙紧走几步,恭敬而沈默地守在王的身後。

  不知过了多久,王才收回视线,转身看著他,威严锐利的鹰眸和以往一样阴鸷森冷,却又似乎多了些不同的东西。

  “烈。”

  “臣下在。”

  “在很早以前,我还不知道你和我是同母兄弟时,内心就已经将你视为朋友和兄长了。”赞布卓顿移开视线,冷漠道,“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你说的话,此生都是王的黑旗亲卫队队正,法王的卓尼钦波,献上的忠诚至死不变。”

  “是。”释迦闼修面色沈肃,郑重应道。

  赞布卓顿扯扯嘴角,向殿外走去:“念在你二十年的忠诚守护,我愿意成全你的灌顶。不过,你如果弄伤了猪猡,就休怪我责罚了。”

  “王请放心。”

  释迦闼修目视王的背影,暗色长眸幽暗一片。

  这样的关系才是最好的,一个王,一个臣,他对王献上永不更改的忠诚,至死不悔。

  (16鲜币)第一百五五章不想做观世音?

  罗朱脑袋昏乎、眼前恍惚,时不时飘来一两圈黑晕。四肢绵软、身体倦怠,心脏除了无力还在一个劲儿地发颤战栗。

  原因无它,从醒来开始,她就在药池子里和便桶处两点一线来回行动。皮肤泡皱了一层,脱掉了一层,新长了一层。被迫吞下各种各样的药物,上吐下泻了一次又一次,比得了痢疾还可怕。身体从里到外时刻都处在宛如切肤刮骨的剧痛之中,忽冷忽热,常常熬不住地晕厥过去。药池周围离地一米多高处超乎现实常理地飘浮著四颗好像灰黑色烟雾凝成的娃娃脑袋,烟雾舌头伸长到池子里,稚气精致的五官栩栩如生,怎麽看怎麽诡谲。但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差不多有一大半时间都守在她身边的莲华法王白玛丹增。

  初醒时,她正躺在药池子里,熟悉的红褐色药糊包裹著身体,守在身侧的是笑得温柔慈爱的魔鬼法王。迷茫的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得救了!”,紧接著涌出的是各种疑惑。她不是在禽兽王的强暴中痛晕死过去了吗,为毛醒来又回到了魔鬼的密室中?难道说禽兽王强夺了她的处女膜後就对她腻味了,然後将她转手给了魔鬼法王?她记得魔鬼法王一直垂涎她身上的劳什子鬼灵气,心心念念著要双修,不会真是禽兽王嫌弃她不能伺候他,兼为了讨好法王,就

  心里莫明地有著一丝针扎般的锐痛,好像落进了不见天日的深渊中,情绪消沈低落到了极点。她还是被禽兽狠狠咬了一大口,失去了那层膜。然而心中的痛和沈郁好像不止是哀悼失去的贞洁,还因她暗暗告诉自己,一个残破的低贱奴隶被主人随意转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必要伤怀介意,她只是一件卑微的物品。

  落在禽兽王手中和落在魔鬼手中,几乎没什麽大的区别,不过是换了折磨的方式。她漠然扫过魔鬼法王温柔清雅的笑脸,慢慢闭上眼,努力对抗著加诸在身上的痛楚。被药物煎熬的痛还比不上被禽兽强暴的痛,她可以熬过去的。她在剧烈的疼痛中昏昏沈沈地想著。而这一熬,就不知熬了多久。

  魔鬼法王盘坐在蒲团上,手里拨著凤眼菩提念珠,绀青凤眼笑盈盈地注视著她,温柔和蔼中带著俯瞰众生的慈悲怜悯,清雅圣洁中透著神山之巅的遥远缥缈,让人由衷升起虔诚仰望,伏地膜拜之心。

  密室里看不见白天,也看不见黑夜,酥油长明灯仿佛永恒地燃烧著,呼吸的空气却并不浑浊。罗朱不知道自己被这样折磨了多少天,她甚至产生了漫无止境的悲观和绝望。

  “观自在菩萨大悲薰心,以慈善根力化为毗那夜迦妇女身,往彼欢喜王所。时彼王见此妇女,欲心炽盛,欲触彼毗那迦女,而抱其身。於时,障女形故不肯受之。彼王即作爱敬。於是彼女言:‘我虽似障女。从昔以来能受佛教,得袈裟。若实欲触我身者。可随我教,即如我至尽未来世,能为护法否?又从我护诸行人,莫作障碍不?又依我已後莫作毒心不?汝受如是教者,为我亲友。’时毗那夜迦言:‘我依缘今值汝等,从今以後,随汝等语,修护佛法。’於是毗那夜迦女含笑而相抱”

  柔和温醇的空灵磁音在耳畔温和地萦绕,娓娓动听得好像山涧雪水淙淙,纷繁落英轻盈飘舞。饱受折磨的日子里,只要她醒著,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魔鬼法王逮著空闲就会给她讲佛苯教的故事。到现在截止,她已经听了数百个故事。

  目前正在讲述的是一个名叫欢喜的毗那夜迦国国王残忍成性,观世音化为美女和毗那夜迦王交欢,醉於女色的毗那夜迦王终为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的故事。据说这是欢喜佛的来源,也揭示了佛苯教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利用“空乐双运”产生悟空性,达到“以欲制欲”目的的教义。

  小时候梦想著能有人讲床头故事哄她睡觉,结果那愿望一直没能实现。长大了,不需要的时候,这愿望却不期而至。如果讲故事的地点是在床上,而不是坚硬的药池中;如果身上盖得是软绵绵的被褥,而不是气味腥甜芬芳中又带点恶臭的药糊;如果讲故事的是内外皆慈的得道高僧,而不是披著神佛外衣的魔鬼法王,罗朱相信自己可能会生出些老大慰怀的感触。

  可笑呵,一个王嗜好哺喂她,一个法王嗜好讲故事给她听,但这看似温柔怜爱的举动都建立在疼痛无比的折磨之上。此刻,她居然有些怀念起释迦闼修那头凶兽来。至少,在相处的後一段时间里,他是真的对她好。

  身上切肤刮骨的疼痛逐渐消弭,她再也吐不出、拉不出什麽东西了。整个人好像经历了一次彻彻底底的扫除和改造,颇像武林秘籍《易筋经》中所描述的洗筋伐髓。

  “小猪,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就是故事里残暴冷酷的毗那夜迦王,你不想做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先以爱欲诱惑,再感化他,引他遁入慈悲仁爱之道吗?”

  “不想。”又来了,每个故事讲完後,魔鬼法王总会进行人物代入,孜孜不倦地对她洗脑,以期培养出她“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崇高奉献精神。与魔鬼法王相处这麽久,她大概明白事实可能并不像初醒时的猜测。可是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不管禽兽王是把她寄放在这里养伤也好,还是真的将她送给了魔鬼法王,总之,她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回血腥的噬人王宫。魔鬼法王虽然用药物折磨得她心尖打颤,又惦记著要汲取她的灵气,但面子上从来都是慈爱温柔有加,这比待在喜怒不定的禽兽王身边好过多了。

  “小猪,王若变得慈悲仁爱,不仅能减轻你自己的痛苦,还造福了芸芸众生,你将受古格万民敬仰爱戴,何乐而不为呢?”

  让凶残的吃肉禽兽变成温驯的吃草家畜,她自认拼上老命也没那个本事。彼时禽兽王撕裂她身体的剧烈痛楚和面临强暴死亡的悲厉至今铭刻在心,除非她脑袋被门夹了,才会主动为了芸芸大众幸福以身供奉禽兽。

  “我就一凡人,不想成神成佛,法王不用度化我。”她抿抿唇,力持淡漠道。

  白玛丹增脸上毫无半丝不悦,他浅浅一笑,恍若风拂雪莲,冷冽清雅的莲香幽幽弥散:“小猪,听了那麽多故事和劝说,你的心仍旧坚如磐石,这一点很令我赞赏。不过你虽不愿主动用身体去感化冷酷残暴的王,我身为古格莲华法王,却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关爱我的广众信徒,只有违背你的意愿,委屈你一个了。”

  什麽什麽意思?!

  罗朱睁大眼睛惊恐地看著面前举手投足间俱是一片风华仁爱的莲花法王,紧绷的心倏地提到嗓子眼,生出极为不详的预感。她想从药池中挣扎起来,才从疼痛和上吐下泻中熬过来的身体却软绵得好比裹在身上的药糊,使不出一点力气,恰似待宰的羔羊。

  “小猪,经过十五天的炼制,你体内的杂质终於被剔除干净,那股蕴含了宇宙能量的远古神山灵气变得更加精纯,已是密修者加深修持的最顶级的双修莲女。”他弯下腰,将满身药糊的她从药池里抱出,完全不在意洁净的僧服被红褐的药糊染脏。薄薄的莲白唇瓣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莹润柔软,溢散出介於圣洁和妖娆的淡淡魅惑,“如今,你已是王进献给我的祭品,这个奴印上重叠著独属莲华法王印记。”指腹在罗朱右肩的奴印上轻轻摩挲,嘴角的笑似水温柔。

  在奴印的四周边缘多出了盛开连缀的蔓枝莲花,爬满小半个圆润细嫩的肩头,淡绿的枝干,粉白色的花瓣形状优美,色泽饱满,偶尔变换角度看去,还闪烁著莹莹晨露之光。朵朵莲花纯美娇俏,在肩头仿若呼之欲出,竟像活的一般。

  在这一段名为疗伤,实则备受折磨的日子里,罗朱就没有穿过一次衣物。碰到上吐下泻时,负责拎送她在便桶和药池间来回奔波的只有魔鬼法王。习惯成自然,在魔鬼法王面前,针对他三不五时的搂抱,她已由最初的尴尬羞恼变成了麻木淡定,女人的矜持害羞之类的玩意早被她踩在了脚板底下。

  祭品?祭品!

  罗朱闻言面色瞬间变得难看之极。为毛在这麽长的时间中,魔鬼法王对“祭品”一词只字未提?!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冬季法会上那个被犛牛强暴致死,死後被分解成若干零碎的少女祭品,浑身从里到外地冰凉了。口胡!与其被低等畜牲强暴致死,再被残忍分尸,还不如滚回王宫当禽兽王的奴隶,好歹强暴犯是头披著人皮的高等禽兽,好歹在她大哭时,高等禽兽会收手忍耐兽欲。

  (15鲜币)第一百五六章我做观世音!

  但是──

  她回不了王宫了,当不了奴隶了。禽兽王把她当祭品进献给了魔鬼法王!不是寄放养伤,不是单纯地转送一个奴隶物品,而是当祭品进献给了魔鬼法王!好像有一把刀在心脏中拉出一道极深极细的口子,比她被禽兽王强暴的刹那,比初醒猜测自己被丢弃的刹那还要痛。

  “猪猡,乖乖听话,我才会疼宠你。”原来,所谓的疼宠时限真的已经到期了,她最後的下场就是被畜牲奸淫後肢解成各类零件,成为嘎布拉碗中的供物。

  浮沈在极度的惊恐震骇和绝望的痛楚中,她久久无法回神。什麽时候被魔鬼法王放进浴桶中搓揉洗濯,什麽时候魔鬼法王又转身离去,全都恍然不觉。

  温热的浴水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荡漾不休,嫋嫋升腾的白气被明暗不定的光晕染上一层暗黄。朦朦胧胧间,密室墙壁上色彩浓豔丰厚的一幅幅画仿佛忽然活了起来。

  一尊尊多头多臂的怒相神佛青面獠牙,目光狰狞凶噬地悬浮在半空。他们身上挂著可怖的人头和断肢,举著灰白骷髅做的嘎布拉碗和滴血的钺刀,桀桀怪笑著朝她不断地逼近,似乎要将她肢解分食。四周弥漫著血的腥气和阴森的鬼厉,越来越浓,黏稠得几乎让人窒息。

  “不不要过来”罗朱目光涣散,在浴桶中蜷缩成一团,身体宛似失去了自主意识般慢慢往浴水中沈溺,直至灭顶。

  搓洗完女人,白玛丹增到休憩室换了套干净的僧服後转回制药密室。浴桶边依旧悬浮著四颗黑灰色精魂头颅,四条长长的舌头正浸在浴水中,但该在浴桶里接受精魄诊疗的女人却不见了踪影。透过淡绿色的透明浴水,隐隐可见水下一大团阴影。心里一惊,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浴桶边,伸臂将水里的那团东西捞起来。

  女人双眸紧闭,唇瓣失色,鼻息若有若无,几缕湿漉漉的黑发贴在煞白如雪的颊上,将淋淋的小脸衬得恍若厉鬼。

  右掌迅速在她背心处重重一拍,失色的花瓣圆唇突地张开,呕出一大口水液,闭著的眼眸缓缓睁开。黑曜石般乌黑的眼眸好似被水雾浸过,湿润润的,深幽幽的。虽然直直看著他,他的身影却没有映在失了焦距的骇恐瞳眸中。

  “不不要过来。”淡白的花瓣圆唇突然抖颤起来,揽在怀里的肉嫩身体也随之挣扎著想往水里沈去。

  白玛丹增拉过搭在架子上的干净薄绒毯,不顾她的奋力挣扎,将她从水里提起裹住,牢牢锁在怀里。暗暗讶异,女人身上的伤势已经基本养好,怎麽会突然被精魂迷了心智?幸好他只是耽搁片刻,不然这珍贵无比的祭品就溺死了。

  “怕我怕我怕”裹在薄毯里的女人兀自不老实地挣扎扭动,嘴里吐出的低弱声音怯怯的,软软的,带著惊恐的呜咽。涣散的黑曜石瞳眸仿佛瞧见了世上最恐怖的鬼怪,充满了惧怕。这样的她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几乎是由他一手带大的阿弟们。在很小的时候,他们也曾睁著一双惊惧的眼睛,瑟缩地窝在他怀里,寻求安慰和庇护。不过随著时间的流逝,一个二个都变得牛高马大,心思深沈,越来越可憎,让他越来越爱不起来了。

  正感到极度无趣无聊时,神佛恩赐了一个罕见的双修祭品给他。她从遥远的彼岸而来,体内蕴含著远古神山的灵气。她清秀可爱的面庞、肉嫩丰美的身体吸引了阿弟们的眼睛。面对阿弟们滔天的权势富贵、卓绝非凡的风仪和鲜有的喜爱疼宠,她居然能一直保持本心的冷静。

  他是古格的莲华法王,备受民众膜拜崇敬,在整个雪域高原享有极高的声誉。她抗拒不了他天生的惑人心智的气息,却总能在沈沦过後警醒,像头小兽般对他竖起戒备。虽然这戒备在他的一个温柔拥抱和几句笑语中就会轰然塌坍,薄脆得不堪一击,但也正因如此,反倒凸显了她有别於其他女人的可爱和有趣。或许,他可以像当年抚育阿弟们一样,将这个小东西养在身边,等她变得不可爱了,自己也不需要她的灵气双修後,再行丢弃。

  打定主意後,他凝视在怀里女人身上的眸光变得更加温柔慈爱,好似在望著最心爱的孩子。

  “小猪,不怕,不怕呵。”左掌隔著薄毯轻轻拍著,他柔声哄道,抱著她往相邻的休憩密室走去。身後,四颗黑灰色的精魂头颅紧紧飘随,四双大大的没有瞳仁的眼睛表面泛著阴森森的浅淡幽光,诡谲异常。

  “不怕不怕。”罗朱呆滞地望著他,生硬地断续重复。

  “嗯,小猪不怕。”他将她放到厚软低矮的床榻上,笑道,“有莲华法王在你身边,任何魑魅魍魉都不敢伤你。”手指插进她湿漉的发间游走,只见白烟蒸腾,不一会儿,满头湿发就干了大半。

  在以无上密功烘发的同时,小东西咬著唇瓣一直静静地瞅著他,呆滞惊恐的眼逐渐聚焦,脸上的迷茫无措和怯弱惶恐也一层层地隐去。最後,终於恢复了表面的淡漠沈寂。就在他以为她会继续沈默时,有了几分血色的花瓣圆唇微微开合起来。

  “法王说说得对。我我愿意回王宫做观世音感感化王。”罗朱艰涩无比地开言。神智完全清醒过来後,她对自己先前主动溺水的自杀行为後怕不已。这魔鬼密室太诡异恐怖了,说是杀人於无形也不为过,简直比待在禽兽王身边还要没有生命保障。两者相衡取其轻,禽兽王身边虽然活得胆战心惊,血腥恐怖,但她的神智从头至尾都是清醒的。在这里,她的神智一不留神就会被某种无形的恐怖东西操控,不知不觉地自己杀了自己。悬浮在床榻上空的四颗黑灰色精魂头颅无论看了多久,都让人心里发毛。

  白玛丹增一愣,奇怪,他劝告那麽久,小东西也没松半点口,怎麽被水淹一次,就突然应承了?他以为她应该是极怕待在赞布卓顿身边的。啧,这小东西真的是很有趣很可爱啊。他又微笑起来,手指在雪白的小脸上轻轻地滑动著:“小猪,很欣慰你能为芸芸众生著想。不过要做大爱慈悲的观世音,你得先调弄好身子才行,不然还会被王撕裂的。”

  黑曜石瞳仁突地紧缩,淡漠的脸上掠过一抹深沈的骇恐。曾经历的强暴画面毫无预警地纷至沓来,那种翻搅脏腑,凌迟血肉、刺破灵魂的痛和无力挣扎,凄恐无助的悲绝屈辱再一次清晰淋漓地贯穿身体。身体,不能自抑地在绒毯中微微颤抖起来。

  “小猪,不怕不怕。”指腹在她哆嗦的唇瓣上流连摩挲,柔和温醇的磁音中充满了怜爱,他俯低身体,冷华纯净的莲香轻轻吹拂她的面庞,“王已经将你作为祭品进献给我了,没调弄好你的身体之前,他不会再强行和你欢好的。”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让绒毯里的身体抖得更凶。

  该死的祭品!她差点忘了这个事实,现在就算她想做牺牲奉献的观世音被禽兽王蹂躏强暴也没机会了。犹记法会广场中,摆在金色巨莲下的一排嘎布拉碗中有眼球暴突的头颅,有血淋淋的断臂断足,有腥臭成团的肚肠,有沾染白色精液的鲜嫩生殖器,有禽兽王不愧是禽兽王,一旦没了喜欢,竟然就能对伺候了他两个月,任他欺凌了两个月,他曾口口声声说过喜欢的女人冷酷到这种地步。

  浑身的血液几乎凝结成冰,浑身僵硬成石。罗朱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慈爱温柔的清雅圣洁面庞,喉咙里迸出几声含混的咕哝。

  “小猪,你说什麽?”优美圆润的指尖轻点花瓣圆唇,绀青凤眼里七彩华光流转,荡漾出的一波温柔摄人心魂。

  她抿住哆嗦的唇瓣,狠狠地瞪著他,静默数秒,突然狂吼出声:

  “我不要当祭品!不要被犛牛奸淫!不要被肢解成供物!”

  (13鲜币)第一百五七章魔鬼法王的调弄(一)

  密室内一时寂然无声,只有尖利的咆哮余音缭绕回荡。

  罗朱吼完之後,身上好不容易才积攒出的一点力气似乎也随著这串咆哮喷了出去。她微喘著,僵硬的身体瘫软在床榻上,凶狠又脆弱,恐惧又绝望的黑曜石眸子里慢慢汇聚出晶莹的液体,一滴一滴地顺著眼角滑落。

  白玛丹增瞧著默默流泪的小东西,不由哑然失笑。原来她将法王的双修祭品和法会上供奉给神佛的祭品混为一谈了,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让她的精神力变得异常薄弱,难怪会突然被精魂迷惑了心智。

  “小笨猪,你是我莲华法王的双修祭品,怎麽可能会被犛牛侵入,肢解成供物?”指尖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花,深深看进她错愕的眼眸,“能成为莲华法王的双修莲女是每个博巴女人梦寐以求的无上荣耀,身份可比王的奴隶尊贵了许多。”

  那傻愣愣的呆滞表情真是可爱透顶,浓密眼睫上还挂著一颗剔透的小泪珠,在壁上的油灯照耀下熠熠闪烁。多年来,每一个见到他的女人莫不是满脸尊崇虔诚地匍匐膜拜,乞求他的垂怜和赐福。只有这个小东西,她不是他的信徒,也不怎麽受他皮相的迷惑,她对他没有敬畏,没有尊崇,也没有膜拜,却勾起了他浓浓的兴趣。

  娑婆三千界,形色不同观,神佛亦有爱欲痴嗔,不然何来惩戒,何来度化?他,不过是修佛的沧海一粟,众生之一,而且目前并不打算证得出生三界法的涅盘心。

  在那双慈爱温柔的绀青凤眼凝视下,罗朱的大脑一片空白茫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痛恨。根据她在现代所了解的关於屋脊高原宗教的某些知识,这双修莲女说起来荣耀,其实就是类似“明妃”“度母”之类的性玩物。当没有用处时,很多时候连尸首都找不到。由禽兽王的奴隶沦为魔鬼法王的性玩物,虽然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是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贞洁不值钱,很不值钱。是的,她想活下去,即使被禽兽王强暴了,被没有尊严地送来送去,沦为了性玩物,她还是舍不得死。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滚落,身体毫无半点反抗地由著魔鬼法王摆弄。

  “小猪,你乖乖地做莲女,我会好好调弄你的身体,让你能承受王的欲望。”白玛丹增扯去她身上的薄毯,脱下僧服,露出蜜色的赤裸身躯。比例完美的躯体结实颀长,一块块线条分明的肌肉并不夸张坚硬,显得柔和而阳刚。光滑如瓷的肌肤上没有一丝瑕疵,似散发著莹莹毫光,有种炫目的圣洁华美。

  他躺上床榻,将罗朱肉嫩嫩的身体拥抱入怀,双腿和她的两条粉嫩肉腿暧昧交缠,让她高耸饱满的雪峰贴上他的胸膛。

  “小猪,拥抱你真实的肉体比拥抱你的魂魄更加舒适。”白玛丹增低低呓语,舒适惬意的是身体,灵台依旧空明澄澈。他轻啄她的眼角,温柔地将一颗颗泪珠吻去。咸热的泪蕴含了恐惧和苦涩,也蕴含著一股纯净的灵气。

  “我我不要回王身边”

  她在他怀里轻颤,身体的抗拒在溢散清幽莲香的温热怀抱中逐渐消散。心里明知这不正常,却还是无法控制地变得臣服柔顺。

  “小猪,你才说要做观世音感化王的,怎麽转眼又改变了主意?随意诳言是罪孽,死後会受拔舌之苦的喔。”温热柔韧的舌在水汪汪的大眼上缓慢舔舐,柔和醇厚的磁音纵容地揶揄,“王把你进献给我的交换条件就是你的身体必须要能承受他的欲望,他可舍不得将你完全送给我。”声音越来越低沈魅惑,仿若天伦之音,又好似地狱冥声,“双修莲女本不能与多人交合,以免乱了灵气的精纯。但若是数个男人有著相同的血脉,那就没有这种顾虑了。小猪,王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自然要满足他的愿望,只有违背你的意愿了。”

  舍不得将她完全送给魔鬼法王?这是说禽兽王还留恋她的身体?相同的血脉?一手带大?她好像好像听到了什麽秘密。罗朱挣扎著想把魔鬼法王的话语弄明白,思绪却在温热的莲香轻覆在唇瓣上时变成了模糊。

  温腻的修长手指时轻时重地揉捏著她脆嫩的脖颈,柔滑的莲香唇瓣轻轻碰触摩擦著她紧闭的嘴唇,缠绵地吻过嘴角,游移到她的耳朵上,蜻蜓点水般吻著耳廓、耳背、耳垂。轻柔的热息不断地扑进耳心,尾椎处生出一缕刺痛的酥麻酸软。那点水轻吻从这边耳朵滑过圆润小巧的下巴吻到那边耳朵,又沿著一侧的脖颈动脉吻到另一侧的脖颈动脉,细密如雨点,温柔似春风。

  突然,那点水轻吻变成了轻柔而细碎的啮咬,密密麻麻地咬著她的脖颈和锁骨,尾椎处升起的酥麻酸软瞬间强烈许多。她身不由己地抬仰下巴,嘤咛出声。密碎的啮咬攀爬到她的下巴和脸颊,留下一个个好似小珊瑚的齿印红痕。

  “小猪的唇终於渴望我的亲吻吸吮了。”

  白玛丹增低低笑道,含住她半开的下唇,用力一咬。在她的痛呼刚刚泄出时,立刻用唇将她的唇严严实实地封住。柔韧的莲舌轻而易举地探进嫩软的嘴儿,带著乳甜清茶味的芬芳立刻充盈味蕾。他的舌在柔嫩细滑的口腔黏膜上忽轻忽重地舔舐,舌尖刷过一颗颗洁白的小牙,在牙龈的缝隙间勾钻挑弄,不断地开启并刺激她嘴里的敏感点。

  “嗯嗯嗯”

  软腻的娇媚呻吟断续溢出,身体越来越软绵,体内的冰凉被酥麻的热暖取代。半醉半醒间,她清楚亲吻自己的是披著神佛外衣的魔鬼法王,但她就是没法子遏制肉体和灵魂的贪恋,只想沈浸徜徉在温暖的莲香海洋中,甚至渴望著能得到更多的温柔垂怜爱抚。久久不被碰触的小舌难捱地主动追逐起在嘴里游移的莲舌,手臂悄然环上魔鬼法王的脖颈,身体往他怀里越贴越紧,并且无意识地扭动上身,让乳尖开始发痒发涨的丰盈在男性的胸膛上磨蹭,缓解情欲的饥渴。

  白玛丹增的莲舌欣然回应小舌的追逐,双舌紧密相贴,像鸳鸯交颈般厮磨不休。相互舔吻吸吮,搅弄出盈盈甜液,发出啧啧的亲吻水声。

  他细细舔弄著嫩滑的小舌,从舌面到舌底,从舌尖到舌根,不放过每一寸地方,也引诱著小舌给予莲舌相同的缠绵。大手从她光裸的背部滑到挺翘而极富弹性的圆臀上,以著与温柔亲吻截然不同的粗暴用力地揉捏,留下淫靡的玫瑰指痕。

  臀上的疼痛刺激出阵阵酥骨的酥麻,让罗朱更加意乱情迷地用胸乳使劲摩擦男人。明亮的双眸迷离潋滟,双颊烧起情欲的爱晕。她近乎疯狂地迎合著变得火热的亲吻,微凸的肉肉小腹有些紧绷,努力地挺向男人磨蹭。

  她的沈沦让布满温柔怜宠,却清明如镜的绀青凤眼里浮出一丝满意。柔滑有力的蜜色大掌游走到粉莹肉嫩的大腿,由粗暴的捏揉变成温柔的抚摸,从外侧到内侧,再从内侧到外侧,一遍遍地摩挲,不时还用手指夹起腿根的敏感嫩肉轻轻地细细地搓捏,撩带出酥痒痒的电流。

  (14鲜币)第一百五八章魔鬼法王的调弄(二,辣)

  白玛丹增精通密宗双修之法,对女人的身体了如指掌。如何快速而彻底地撩拨女人的情欲,如何让女人攀升到情欲的巅峰极乐,如何让女人在情欲的折磨下辗转痛苦,他信手拈来。

  但罗朱就不行了,关於男女两性的东西虽看过不少,实践经验却少之又少,唯一一次与禽兽王的男女交合经验还留下了极为恐怖的阴影,身体至今依然是青涩而欠缺开发调教的。

  魂眼世界中的那次亲密接触,白玛丹增的举动更偏向於一种对物品的检验和审查。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地对女性身体的爱抚和挑逗。在他娴熟丰富的挑逗下,罗朱的身体和意志全线溃败,满脑子只想得到更多的快慰,去填满体内逐渐生出的燥热空虚。

  腿心间酥痒痒的,暖热热的,却又空荡荡的,好想被人狠狠地触碰捏弄,更想有东西能够深深插进空虚的身体使劲搅弄,遏制住那股子钻心的酥麻酸痒。

  “嗯啊嗯”罗朱越发激烈地厮缠著口里的莲舌,身体在男人怀里用力地扭动,大腿也像蛇一般贴著男人的腿或高或低地娇腻滑动,想要寻找东西去磨蹭腿心,缓解那股愈来愈强烈的空虚酸痒。

  察觉到她被情欲掌控的淫荡动作後,绀青凤眼里的温柔和慈爱更是满得像要溢出来。双修莲女越动情,灵气就越浓郁,带来的功效也越强。

  他由著她磨蹭扭动,一条手臂从她的颈背穿过,仔细地摩挲起她小巧的肩胛,轻捏她娇嫩的腋窝和紧邻的雪峰。摩挲腿根的大掌则滑到她的胸口,从下往上像揉面团似的搓揉著另一座饱满发涨的雪峰,只是绝不碰顶端那颗已经涨大挺凸的嫣红娇珠。莲舌缠住滑嫩小舌激烈地狠吮,将她口里的所有敏感点再一次彻底挑弄。

  肉嫩嫩的粉莹身体铺染上一层浅淡的瑰丽情红,晶莹的点点薄汗挂缀其间,正贴著华美矫健的蜜色躯体努力地蠕动厮磨,显得分外诱惑淫靡。四颗一直悬浮在床榻上空的精魂头颅幽幽地注视著这一切,可爱精致的孩童面容慢慢地发生了改变。

  白玛丹增吞咽下小东西嘴里的所有甜液,又在嫩滑的口腔里扫荡一圈後,这才慢慢抽出舌。小东西光洁的额头上出现了一道寸长的绯色竖纹胎记,黑曜石眼眸半睁半阖,氤氲萦绕的全是旖旎的情欲雾气,娇嫩的双颊云蒸霞蔚,还残留著数颗浅浅的齿印。微启的花瓣圆唇略略肿胀,红豔欲滴,晶莹泽润如涂染了一层朱脂。鼻息热暖芬芳,娇喘微微,媚软的嘤咛从唇齿间断续溢出。

  坠入情欲的女人是最美丽最动人最诱惑的,连这样一张只是清秀可爱的面庞也在欲望的熏染下释放出了勾摄魂魄的靡丽风情。更别提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本就喜爱她,即使心悦的情人仅有清秀之貌,落在他们眼中也是美丽无双的。若再看到这样的靡丽,估计更要神为之夺,魂为之销了。嘴角弯出优雅的轻嘲弧度,舌尖舔上红豔的花瓣圆唇,偶尔探进去戏谑地刷弄圆唇内壁。

  “要嗯嗯我要”罗朱媚声软求,小舌难耐地从嘴里吐出,紧紧追索著莲舌的垂爱。

  “身体很难受吗?”白玛丹增偎近花瓣圆唇柔声问道,舌尖抵著她的下唇,放任她的小舌贪婪地舔吸。

  “难受好好难受”眼中泛起零星泪花,她晃动上身,试图将涨痒得刺痛的乳尖送到他手中。呜呜,好想像乳团一样被大手搓揉捏弄。

  “小猪,哪儿难受?”白玛丹增将股股莲香热息喷进她的口中,指腹在粉豔的乳晕上转圈,若有似无地轻触凸挺的娇珠。

  罗朱的身体被挑逗得一阵轻颤,女性的本能羞涩早飞到了九霄云外,娇软的声音含著几分委屈的泣然:“乳乳尖腿心涨痒难受”

  白玛丹增会心微笑,柔软薄韧的莲白唇瓣含住她的下巴尖,牙齿突地用力一咬。兜转在乳晕上的手指攫住两颗娇珠使劲一捏,右腿同时插进她的腿间,膝盖对著腿心的莲花玉门重重一顶。

  这一咬、一捏、一顶都发生在同一时刻,罗朱痛得“啊”地大叫出声,身体蓦地绷紧抽搐,空虚酸痒的花径一阵密集痉挛,花嘴激烈翕张,涌出大股大股的芳甜蜜液,瞬间淋湿了顶在花门处的光滑膝盖。难以言喻的快慰伴随著疼痛在体内泛滥蔓延,迅速将她吞噬,迫使她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比一声妩媚的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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