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生产_[后宫同人]宜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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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生产

  玄凌许久未仔细看过宜修的容颜,全然没有妇人有孕时会出现黄褐色的蝴蝶斑,鬓边只别了两朵绒花,显得平易近人,又凑近了,淡淡的香气自她身上透出,多日未招幸妃嫔的玄凌一时竟有些把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朱宜修前世与玄凌做了多年夫妻,哪怕一个细小的表情都能马上察觉出对方此刻的心境,见他眼神迷离,顿觉不妙。幸而屋里的内侍婢女都已经识趣儿的退出门外,不然朱宜修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发。忍不住轻咳了一声,玄凌似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清醒过来不免心虚。

  朱宜修莞尔一笑,挪了几步坐到榻上,怀孕的人不能久站,玄凌也不会责怪她。见她没有摆出正经恼怒的模样,玄凌也松了口气,随她一块儿坐下,两人并排。

  “臣妾如今贪睡得很,皇上来时还歪在床上,所以未能盛装迎接,皇上可是觉得不妥?”朱宜修给皇帝倒了碗茶,递给他。

  玄凌接过,抿了口,看她眉眼弯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屋内的河西红烛细看更发觉宜修的脸蛋如同凝脂润玉,不禁说了句,“朕的娴妃当真是与众不同,烛火之下依旧动人。”

  朱宜修一愣,猛然听到他说这话,内心犹如湖海翻腾,玄凌自从见过姐姐后便再没和她温言软语过,鼻头一酸,强行忍住,道“臣妾眼下这般臃肿,皇上只管哄臣妾高兴罢了。”

  玄凌露出笑意,越过桌案拉住朱宜修的手,听到叮咚作响,见是她腕上所带的玉镯,顿了片刻,道,“你还带着这双玉镯……”

  “这是臣妾心爱之物,一刻亦不愿离身。”朱宜修说这话时,眸中划过一丝怨恨,太快了,玄凌没有察觉到。

  玄凌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站起来,道,“朕还有奏折要看,先回仪元殿,改日再来看你,你先安置了吧。”

  “恭送皇上。”朱宜修微微屈膝,剪秋见皇帝的人都散去了,过来扶她,见她面色异样,担忧道,“娘娘,可是哪儿不舒服?奴婢去传御医。”

  “不用,本宫好得很,只是月份大了腿有些酸痛。”朱宜修冷静下来后制止侍婢。目前她对玄凌还做不到无动于衷,但起码玄凌对她的影响在渐渐消退。

  剪秋自是万分留意的扶着主子回会寝室休息。

  玄凌回到仪元殿,把在宜修那儿掀起的纷乱心绪暂时抛诸脑后,全心处理宁安郡主一事。

  第二日,玄凌对这桩郡主杀夫案做出定论。宁安郡主被削去郡主封号,贬为庶人,先得戴罪为夫守孝三年,之后送入庵堂修行忏悔,终身不许再嫁。又对威远将军大加抚慰一番,加封老将军为镇南侯,赏赐宅邸一座,黄金百两。

  诸人见皇帝发话,又确实对宁安郡主作了比较公正的发落,自然不会再有话说,将军也领旨谢恩。于是一场风波在君臣各让一步的情况下,总算圆满解决了。

  至于死活不愿意的宁安,她的意愿不在两方的考虑之列。中弘王本来一颗心都悬着嗓子眼里,就差准备去给女儿收尸了,毕竟威远将军驰骋沙场多年,个性执拗,连先帝有时都要顺毛摸,谁知居然峰回路转只罚了出家修行,自然是高兴的。王府养女儿一辈子不在话下。

  事情平息了,朱宜修也即将临盆——

  生产当日,端贵嫔正在于昭阳殿闲话,绘春说了个笑话,惹得在场的人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朱宜修突然胎动,脸色煞白,捂着肚子喘气,裙子下摆被一道道往下淌的液体浸湿。

  昭阳殿里都是些未出嫁的侍婢,即便素来稳重的剪秋也是头一回见到生孩子,大家难免跟无头苍蝇似的手忙脚乱。端贵嫔当机立断,先把朱宜修扶进殿内,又遣人快去找太医和稳婆来,再命绣夏去颐宁宫和仪元殿报信。

  不多时,玄凌便赶来了,稍迟些太后身边的竹息姑姑也到了。

  这是玄凌的第一个孩子,众人格外重视。

  “皇上,先坐下,娴妃妹妹还要有会儿才生呢。”端贵嫔安慰紧张的玄凌,像小时候那样拍拍他的手背。

  玄凌看着端贵嫔沉着的眼眸,也稳了心神,但依然有些担忧,道,“听说生产时女子都会叫的很惨,怎么宜修没有?莫非出了什么纰漏?”

  “皇上,太医院的诸位太医都在里头呢,有经验的稳婆也在,娴妃妹妹定当无事的。你若要是先慌了,叫里头的妹妹可怎么办?”端贵嫔温和说道。

  “贵嫔说的很是,娴妃娘娘吉人天相,必定会给皇上生下龙子。”竹息姑姑的话让玄凌安静下来,不再殿前转来转去了。

  产房内外忙得热火朝天。剪秋在太医的指导下领着侍婢们忙进忙出,内殿和外殿用几扇屏风和布幔牢牢的隔开,内殿的人只许出不许进,有什么需要只要隔着屏风唤声,外头就有人备好递进去。廊下绘春生了个炉子,将剪刀针线等物放在锅子里不停的煮着。

  准备的差不多,剪秋便进入内室,朱宜修躺在床上,等着产道张开,不时发出哼哼。

  “娘娘,皇上和太后身边的竹息姑姑都来了,在外头等着您。”剪秋站在床边,看着朱宜修紧皱的眉头,额头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也为主子焦急。

  朱宜修吃力的应了句,“知道了。”旁的话她也没力气再多说。

  稳婆拿了热毛巾给朱宜修捂热身体,道,“娴妃娘娘,别慌,只管留着力气待会儿再使劲儿,娘娘的胎位又正,定能顺利产下皇子。”

  朱宜修尽力放松,可频繁的抽筋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神经紧绷,“啊——”突然感到一阵比之前任何疼痛都要剧烈的痛感,不由得她尖叫出声。

  “要生了,娘娘快用力!”几个稳婆马上围过来。

  “啊!!!”朱宜修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快被挤垮了,放声尖叫。一边的剪秋吓得发抖,双手捂住嘴,不敢哭出声来。

  一旁的产婆喜道:“已经露出头了!娘娘,再用力些,就快出来了。”

  这话犹如一剂良药,让痛苦的朱宜修再次鼓足了力气,拼命把孩子推出去,额上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了,汗水滑进她的眼内,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唯独有一个念头始终清晰:

  她的孩子不能再有事,绝对不可以!

  “娘娘,再用点力,最后一次了,用力……”稳婆催促道。

  朱宜修死死咬住下唇,都尝到了甜腥味,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同时,传来了一声宛如籁般的“哇——”声。

  清脆洪亮的声音连外殿也听得一听二楚,玄凌激动得难以自持,几乎想冲进去亲眼见见孩子。

  稳婆从里头出来,给玄凌跪拜,道,“恭喜皇上,娴妃娘娘生了个小皇子,母子平安。”

  整座昭阳殿内所有的宫人齐齐向玄凌跪拜,“恭喜皇上和娴妃娘娘喜得皇子。”

  玄凌欣喜若狂,道,“传旨,赏赐昭阳殿所有宫人三个月的月例。”

  过后,玄凌才想起朱宜修,急忙问道,“娴妃如何了?”

  太医回禀,“皇上放心,娴妃娘娘只是过于劳累,睡着了,等醒来后便可无虞。”

  “好,好。朕进去看看她。”玄凌待里头收拾干净了,迈步进入内殿。

  朱宜修梦见她又变回了一无所有的冷宫废后,而柔则却怀抱着一个襁褓,露出一小片,是个还未睁开眼的婴孩。柔则走向她,露出昔日施舍她时那种高高在上的笑容,“妹妹,你安心的去吧,这个孩子我会视如己出。”

  “不,凭什么抢我的孩子?!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朱宜修发疯似的抢夺襁褓,可怎么也抓不到柔则,她仿佛会飞一般,宜修连她的衣角也摸不到。宜修拼命往前扑去,忽然一脚踏空掉落万丈深渊,不停的往下坠去——

  朱宜修被惊醒了,眼睛猛然睁大,什么都看不清,过了一会儿方才慢慢恢复了视野,侧头见到玄凌,他年轻英俊的脸庞洋溢着怜惜与关怀,见她醒了,“爱妃,朕在这里。”

  长发散落于枕畔的朱宜修望了他一眼,眸子中清冷无比,不见丝毫情愫,叫玄凌的心头一寒,再看去,已然消失无踪,只剩下睡后才醒的微红和平静。

  “皇上。”久睡才醒,连嗓子都是沙哑的,朱宜修便不再开口了。

  玄凌自顾自的说道,“爱妃,你辛苦了。为朕生下了一个皇子。”

  朱宜修抿唇浅笑。

  “瞧朕高兴的都忘了,你还没见过孩子呢。剪秋,去把孩子抱来。”

  剪秋得令即刻便带了乳母来,皇子已经洗清干净裹在襁褓中,朱宜修按捺不住,急切的想要看看,双手无力支撑着起来,玄凌见状,亲自把她扶起,绘春忙加了软垫在床头让她倚靠着。

  乳母走上前,玄凌掀开襁褓,小东西红嫩嫩的一团,眉眼还没有张开,嘴角还残留着口水。

  尽管刚出世的孩子都是皱巴巴的模样,但在朱宜修眼中,自己的儿子是最好的,满心满眼的尽是爱怜,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好好的怎么哭了,快抱下去吧。”玄凌挥手命乳母退下,回头安慰朱宜修。

  “臣妾只是想到生产时怕自己没福看到这孩子一眼,刚才见了,一时感慨。”

  玄凌听后笑道,“说什么傻话,皇儿很好,你也很好,母子均安,朕高兴还来不及呢。”

  朱宜修虽然酸痛乏力,但看到儿子健康的模样比吃了蜜糖还甜。

  这时,李长前来禀告,“皇上,西南作战的慕容将军有消息了。”

  “爱妃先休息吧,晚些时候正再来看你。”玄凌掸了掸袍子起身离去。

  待御驾离开,朱宜修唤了剪秋到床边,“太后那边见过孩子了么?”

  “回娘娘,竹息姑姑见过皇子就回去禀告太后了,太后还赏赐了好些东西给您呢。”

  朱宜修听后闭上眼睛,道,“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乳母那边你要多留神,切不可出差错。”

  剪秋福了福身,道,“奴婢明白,请娘娘放心。”

  颐宁宫中,太后得知玄凌后继有人,也是喜上眉梢,对竹息姑姑道,“哀家的眼光不错吧,娴妃果然不负所望。”

  “太后慧眼,娴妃娘娘一举得男确实是宫里的大喜事。”竹息也附和主子。

  高兴过后,太后又叹了声,“皇子已然降生,可皇帝却……哀家实在不想说皇帝对宜修出尔反尔,偏偏事实如此。”

  “皇上执意要迎大小姐入宫,怕是不会更改了。”竹息姑姑想到礼部最近在皇帝授意下的动作也显得有些不安。

  “哀家本想着拖一段日子,让皇帝的这股劲儿过去也就算了,加上出了宁安那档子事,柔则的名声在京城已经不大好听,皇帝也正该打消念头,谁知他还是这样固执……”说到儿子,太后也不禁摇头。

  “皇上原本就是个犟脾气的孩子,又是自己看中了大小姐,自然不愿意轻易放手。只是娴妃娘娘刚生下皇子,若是皇上现在就动作,只怕会让娴妃心里有疙瘩……”竹息姑姑也是老辣世故,立刻点出问题的关键。

  “哀家也担忧这一点,横竖等过了孩子满月再说。宜修这次立了大功,皇帝也不会太驳她的面子。”太后望着墙上的观音画像,眉间的忧愁依然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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