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要跑马!_炮灰王爷他总在装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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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要跑马!

  贺渊朝旁边使了个眼色,两名骑兵得令下马,径直入了不远处的凉亭中。

  他们铺开笔墨纸砚,命令一众手足无措的工人过来报数,要逐一登记所欠款数。

  一开始,众人脸上满是犹疑不定的神情。直到两个胆子肥的壮汉,从人群中挤出来,吆喝道:

  “我看,不如大伙儿放下家伙!欠我们工钱的,是院子里头的官儿!不如咱们先登记了,也好有个着落!”

  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众人纷纷议论开来。更有几个丢了家伙的,已经急躁地跑去凉亭报数。

  贺渊在马上,暗中轻笑了一声,这神色被宋青尘捕捉入眼。他方认出来——这两个壮汉,面熟得很。晨间,他们与“挟持”自己的人,交换过眼神。多半是贺渊的手下。

  陆陆续续也有人按捺不住,生怕轮不到自己,便跟着也搁下东西,去了凉亭。须臾后,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锹落地声,越来越多人往凉亭一窝蜂过去。一时间,黄土路上都被踏起了扬尘。

  行宫后头的官员也被放了出来,这才姗姗来迟,到了这处。冯大人打头,扭着圆滚滚的身子,又揉着手腕。嘴巴比谁都甜:

  “贺小侯爷来的真是万分及时!下官感激不尽!当真是救命之恩啊!”冯大人两手揖的十分标准,眼里满溢着谄媚和感激。

  在这扬尘对面,贺渊利落翻身下马。

  他却没搭理冯大人,而是径直走向宋青尘,极恭敬地揖道:“下官平乱来迟,惊了殿下,还望殿下恕下官延误之罪。”

  一边说,一边暗里瞄了宋青尘一眼,眼中犹带着狡黠的笑意。

  宋青尘跟他交换了眼神,也暗里稍扯嘴角,口中却端腔作势道:“事发突然,本王不怪罪你,免礼吧。”说了便反身往行宫里头走,边走边懒洋洋道:“诸位,里面说话。”到了行宫一处偏厅,宋青尘径自去主位坐下,“诸位免礼,坐吧。”他手肘随意搁在地旁边的楠木小几上。

  贺渊这才解下刀,也跟着坐到旁边。放刀的时候,有意无意拿刀柄,蹭了一下宋青尘的手臂。

  刀柄冰冷的触感忽然袭来,宋青尘知道他是故意的,便清了清嗓,以示警告。他手肘顺带往旁边挪了一下,眼尾轻轻扫过贺渊。余光瞥见他正投来一种恶作剧的目光。

  待宋青尘想要回头制止他,要他莫在这几个官员面前太过放肆时,贺渊却及时的收住了视线,转而看向厅中。

  “冯大人受惊了。”贺渊皮笑肉不笑,看着肥硕的冯大人。

  冯大人听出贺渊愿意抬举他,急忙献起了殷勤,亲自过来奉茶。贺渊接下后,他便作揖赔笑道:“咱们贺小……咱大将军来得及时!不然下官这条小命,怕是都要葬送在那些个刁民手里啦。”说着,冯大人又扭动着身躯,打了一个躬,朝远处的长随使眼色,叫他们递了把扇子过来。

  真是哪个官衔好听,就捡哪个称呼。冯大人竟然又亲自给贺渊摇扇,可以说是极尽谄媚之能事。

  “大将军,您刚来,想必也听说了工部拨下的款项……”冯大人面露难色,仿佛羞于启齿,“款项到了下官这处,已是缺了许多。下官不过是个小小监工,”说着说着,冯大人声音越发小了,还有意无意,瞄了宋青尘一眼,咕哝道:“何以抗争的过上头的诸位大人……”

  冯郎中?!我可没拿你一分钱!!我只不过吃了你两顿饭,一坛酒!

  宋青尘脸色已是十分不好,他堪堪忍住了怒火,才冷笑道:“冯大人,你这是何意?看来本王来此监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冯大人谁也不得罪,立即赔笑道:“王,王爷,这话从何说起啊?”

  拉一个亲王下水,给自己垫背,那必然是十分稳妥的。因而冯侍郎必须把脏水,往宋青尘身上泼一泼。

  这些文官里面肯定有不省心的。不知盘根错节,勾连着朝里的哪一支哪一派。贪污这件事,皇帝大哥不知道也就算了。若是知道,必定要发起疑心病来。

  贺渊听完,不好立刻站队,只能做出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哦?看来此事另有隐情。冯大人,你若觉得冤屈,且上疏朝廷,将内中脉络说个清楚。”

  冯大人立刻眯眼笑了,揶揄道:“是是是,下官……下官必然上疏陈情,多谢大将军提醒!”嘴上这么说,实际他并不敢上疏朝廷,毕竟他的罪过十分之大。

  冯大人揩了一把汗,又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犯难道:“只是如今……已无多余的饷银,与一众工丁清算工钱了。”

  无奈?我看你天天大鱼大肉吃得挺好!宋青尘默不作声,就静静看他做戏。虽说上头的人剥削过他是事实,但绝不至于,连给人家发工资都发不起。

  贺渊心里自然清楚,因而只与冯大人周旋,一副似友似敌的暧昧态度。其他几个文官见状,也不敢吭声,只在下首静默坐着,暗中观察贺渊与宋青尘的反应,同时私下里交换眼神。

  又过了片刻,贺渊不欲再听他废话,便起身整了整袍,扫看厅中一圈,方说道:

  “东大营近日里,新入火器,营中尚有诸多事务。既然诸位无事,贺某便先告辞了。骑兵暂且留在此地,看护诸位周全。贺某明日再来,与诸位商议饷银发放之策。”下首众人闻声纷纷拱手,口中道着恭送。

  贺渊略一颔首,不再说话。只不过他俯身拿刀时,朝宋青尘低声道:“你绕至行宫后头,在彩鲤池等我。”说完抓着刀直起身子,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阔步出了厅。

  他前脚走罢,宋青尘便装作被暴民挟持了一夜,极其疲乏。吩咐众人勿来打扰,也脚下虚浮的出了厅。长随过来扶住他,关切道:“王爷还好?”

  “无事,带我去行宫后头,你就回去偏殿守着。他人若问起,你便推说我歇下了,不见人。”

  长随会意的点了头。

  宋青尘到了锦鲤池时,已是晌午。池面映着粼粼金光,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宋青尘不由双目微眯,看池中的彩鲤猛一个打挺,翻出不小的水花。

  他蓦地笑了,为此刻的清闲。

  脚步声倏然响起,由远及近,宋青尘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

  入耳便是清越的嗓音:“好生悠哉。甚羡。”

  贺渊信步走来,从后头环住了他。停了一会儿便生出一句感慨:“来了几天而已,却清减了许多。昨日我又只拿清粥招待你,心里好生过意不去。”

  槐树阴翳之下,很是凉爽,偶尔有一声鸟鸣。宋青尘并未抗拒他的怀抱,只轻声笑道:“青天白日,你少轻浮。有什么话早早说了,我好回去睡上一睡。”

  “没有大将军的手臂给你枕着,你睡的着?”说着松开了环住他胳膊,转而牵起他,往另一侧走去。不多远,便瞧见了那匹黑骊马。

  贺渊抱他上马,轻声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手顺势环住他腰际,笑盈盈道:“这回不是我故意轻浮,怕你落马而已。”“这是又要将我掳去哪里?”

  山林僻静,前后均是无人。宋青尘被他摸住,只觉自己脸上火烫了起来,一路烧去了脖颈。

  贺渊不答,只笑了笑,别有深意地说道:“掳到一个好地方,做些快活事。”

  “少磨叽,你走不走?”宋青尘经不住这些荤话,干脆抢过他手里的缰绳,抖了起来。

  黑骊马不满地轻嘶着,脚下更是不愿走了。宋青尘恼火得回头瞥他一眼,嗔怪一般的,很有埋怨的意味。

  贺渊不禁低低笑了出来,见他着急着策马,便反拿着马鞭,往马屁股上闷敲了几下。这马慢慢悠悠,散步一般载着两人走了,没一点急迫的意思。

  宋青尘拧着眉头,不满地嫌道:“你几时喜欢骑些病弱马驹,怎么如此慢?”

  贺渊靠来他耳畔,低声道:“‘战马有灵’不是你说的?怎么能说他是‘病弱马驹’?”

  贺渊一边说着,一边又抢回他手里的缰绳:“温存一下不行?你着什么急。”同时手已在背后翻转了马鞭,趁宋青尘不备,猛的一鞭挥下去,这马即时扬起前蹄,仰头长嘶。

  宋青尘被马突然的抬蹄,弄的瞬间失了平衡。他惊呼一声,顺着力道倒在了身后人的怀里。接着这马才落地稳住,往前撒蹄飞奔。耳畔立时只有呼呼风声,遍身的凉爽之意。宋青尘在这风中,情不自禁咧嘴笑了起来,欢喜的回头看过去。

  贺渊猝不及防被他这么近距离瞧着,又见他神情十分明朗,眉眼带笑,是真真切切的欢愉。贺渊心中忽而生出些不堪的悸动。扶在宋青尘腰际的左手,不由收紧了些,呼吸亦变得浊重起来。“正午山路无人,再快些!”宋青尘两眼明亮,又兴奋地回头,朝他催促道。

  “再快些?”贺渊不羁地笑了一声,“再快些可以,但有个条件,且看你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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