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角来了!_炮灰王爷他总在装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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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主角来了!

  宋青尘粗略翻了翻,匣中满是这样那样、或含蓄或直白的情诗,约百张。纸张极有质感,都是上好的生宣纸,透着一点似有若无的墨水气味。

  确认了这件事以后,宋青尘颓然拿着那个匣子,到桌案边,凑着油灯逐一阅读。

  诗文一张张看过,宋青尘最后一点希望也被彻底斩断——果然,原主已经不知死活的招惹上贺渊了。

  不得不说原主文采斐然是真,词风有点花间派的意思,辞藻十分华丽。

  诗词已经有这么多,可是到底有哪些,是又誊了一遍送去给侯府,给贺渊看过的?宋青尘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按照原着,送诗只是渣攻原主的初级手段,看来剧情刚开始不久,他还有机会扭转局面。

  按照春祥话里的意思,侯府向来都没有回信。所以今天才是“破天荒的”差人来问。既然没有回信,他贺渊又凭什么差人来要信?

  宋青尘居然有些替原主愤愤不平。

  要说渣,这个贺渊怕是和自己的原身也没什么两样,宋青尘托着腮撇了撇嘴,呵,半斤八两。主角受贺渊在他心里的形象,一去不复返了。

  翌日休沐,不必去衙门。他正在房里用早饭时,春祥叩门,过来询问:

  “王爷,颖国公上次下了名帖,邀您今个去国公府赴宴的……王爷还要去吗?”

  颖国公姚广勤,先帝谋士,曾任太子少师。也曾给彼时的三皇子宋青尘授课。尽管原身宋青尘没有治国只能,但文采上,是极受姚广勤认可的。

  除了太子,姚广勤最中意的学生,就是三皇子宋青尘。原着有“故而姚广勤与璟王交好”,接着有一段剧情,是姚广勤的西府海棠开了,他凑着小郡主生辰,摆了一桌宴,邀请几名故交前往,其中就有璟王宋青尘。按理来说,姚广勤的邀请,原主定会赴约啊。为什么春祥又刻意询问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可宋青尘不经意得这么一想,却恍然大悟。他谨慎地向春祥确认:

  “老师都邀了何人前往?”原着中宋青尘待姚广勤还算亲近,私下都以“老师”称呼姚广勤。宋青尘思虑还算周全,把原主的脾性习惯都摸的彻底。

  春祥犹疑片刻,才小心回道:“邀了严、申两名阁老,陈尚书,季翰林,还有……”

  “还有贺小侯爷。”春祥边说,边不安得打量着宋青尘的神色。

  这是姚广勤看在已故的贺老将军面子上,邀请他儿子贺渊去叙旧情。

  宋青尘镇定下来,眸中神色变幻几许,之后淡淡道:“去。”

  怎么能不去,这可是表明自己立场的大好时机。躲躲闪闪才是不打自招。相信不久,席间的事就能传到皇帝耳朵里,顺道把奉京的风言风语洗一洗。

  原主能被贺渊迷的七荤八素,他可不一样。他但凡能对贺小侯爷动一点心思,他就不姓宋!

  国公府,他还非去不可了。

  晌午,宋青尘寻了自己中意的衣物出来。待全部换上,他踱步至屏风后的铜镜处,对镜自赏许久,才满意的出了王府。

  国公府今日十足热闹。早上国公府的管事一炮仗下去,附近百姓都来官道上围观。一地的爆竹碎屑之中,有小厮在发吉祥铜板,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这下全奉京都知道了,今日,颖国公家的小郡主十岁生辰。

  还没到国公府的官道,路已然堵得水泄不通。宋青尘的四舆轿斜插进来,清道的铜锣敲了好几声,百姓才让出一条道来。上了宽敞路,周遭人声渐退。

  等再次热闹起来时,王府大轿已至国公府门前。宋青尘刚出轿,就瞧见几个女眷在前面,引到场贵客们签花名册。

  是海棠宴,照俗,门口已有一盆采好的西府海棠,宾客一人一朵,携花入内。

  有头脸的那几人都各自带了家眷,便显得来客颇多,热络异常。衣着打扮无不豪奢贵气。

  国公府待客的女眷之中,站了名俏丽的年轻姑娘。她看到璟王府的轿子,便立马从人群中出来,迎住宋青尘。这姑娘看着有十六七,打扮的招展鲜亮,头上还簪一朵西府海棠。

  像是与璟王熟稔的样子,她掩唇嬉笑着过来:

  “哟,三王爷来了!”很不正式的福了福,就带着宋青尘去签花名册。

  先帝立嫡立长,立皇长子宋玦为太子,也就是如今圣上。璟王排行第三,熟稔的都唤他一声“三王爷”。

  这声招呼一出,旁边几个女眷纷纷来福身子问安,宋青尘余光扫见,其中两名女子一瞧见他,当即就脸上几抹绯红,拔下发髻上簪着的海棠,往他怀里一塞。又赦然捏着帕子走开,搞的人比花娇艳。

  这两人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末了,便站远处脸上挂笑,掩唇低语。

  璟王,虽喜南风,却荤素不忌。

  宋青尘服了。

  渣攻原主,攻不攻的他还不确定,但渣,应该是真的渣。这都是些诰命夫人,他也敢招惹?

  但宋青尘此刻无心于此,他迫切想知道的是——贺渊是不是已经来了。

  宋青尘早晨才对贺渊报以鄙夷的态度,如今真的来了,心里却有些发怵。他脚下踌躇着,不太愿意进里。对照原着回忆片刻,宋青尘才恍然想起,最先与他打招呼的年轻姑娘是谁。

  应当是当今皇后的妹妹,颖国公的小侄女青绫。这个青绫与璟王是很亲近的,他们小时候都在国子监读书。宋青尘松了一口气,也许能从她嘴里知道些什么。

  他随着青绫前走,并暗中观察着青绫这个小姑娘。

  等两人刚走到签花名册的桌案边,青绫就挥手,对宋青尘的长随骄横道:“去、去!本姑娘和你们王爷说事儿。”

  长随司空见惯地往旁边退了几步,脸上仍挂着笑容。

  青绫就凑过来,神神秘秘的低声说:“琰哥儿,今个贺小侯爷也来呢!”语气还挺关切,和春祥早晨的态度有点像。显然也是听说了些什么。

  宋青尘,名宋琰。

  “知道。”宋青尘平静道。

  青绫抿了抿唇,神色有些犯难:“那待会儿宴上……你们……”

  宋青尘笑了笑,不甚在意:“无妨。”

  青绫似懂非懂,却还是点点头。她定然只听说了璟王对贺小侯爷如何百般讨好、求之不得,却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两人正交谈间,府门口原本站着的女眷一溜烟儿全出去了。

  青绫见状,也好奇地往外走。

  一众人中,宋青尘就认识青绫一个。青绫性子大方,他正盘算着从青绫口中打探一点贺渊的消息,好早做准备。

  这下青绫出去了,他也不自觉跟了过去。

  刚走到府门口,就瞧见远处一人打马而来,将将停在国公府门前的石阶下。

  女眷中有人认出来了,娇娇地喊了一声:“贺小侯爷来了!”

  贺渊?

  宋青尘好奇又警觉地循着望过去。马背上的人轻勒缰绳,这匹看似不驯、满是凶戾气的黑鬃马便温顺停住。骏马眼放幽光,似在扫看周围众人。

  令人生出寒意的不光是骏马的眸子,更是它前胸一条狰狞的长疤——这显然是上过沙场的战马。仿佛印证着当年马背上将领的勇武之姿。

  女眷们许是被这匹战马引去了目光,纷纷上前围观夸赞,又有意无意的想要与马上之人攀谈。

  宋青尘站在阶上,他目光悄然上移。

  马背上的少年约十八九岁,眉目间满是英气,鼻梁骨直挺,像一把利剑。

  他人虽是极英俊的,目光却森冷。此间他单手撑鞍,一跃下马,动作干脆利落,没一点拖泥带水。春寒料峭,他居然只一件单薄的玄色窄袖袍,周身遍是将门子弟的凛然气质。

  下马后方才凸显出此人极高挑,他微眯双眼,随意的扫看人群。阳光下这样的少年本该是温润的,却满身都透着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

  定远侯贺渊,书中主角。

  其父战死沙场,他代父出征一年平定北国之乱。奉京人称贺小侯爷。

  青绫便上去与他寒暄。只见贺渊方才森冷英毅的脸上,于一回转间,已然换上了玩世不恭的笑意。又有两名女眷从国公府出来,很热络的上去搭讪。

  他隐约有些明白,为何原主会如此倾心于贺渊。如果是将此般少年人收为入幕之宾,多半不仅仅是肉体的欢愉,甚至可以是一种精神满足。

  只不过,可惜了。

  这名样貌端方的少年,是个十足的戏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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