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盗版
林长悯回到金石峰后，在无夷的监督下开始了一天三顿饭三顿药齐全的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叶执下了命令，每次喝完药他都昏昏欲睡，也没有动弹的**。
他没再见过叶执，倒是怀镜没事就跑来找他说话。
怀镜虽是大乘后期的修为，表面实力在修真界基本能横着走，但其实年纪不大，修为高全是天赋和丹药堆上去的，又在铸塔关了几十年，实际水平非常飘忽。
他无事可做，有力气的时候教怀镜剑招，没力气的时候就跟怀镜下棋。
怀镜学东西很快，从被他吊着打，短短几天学得能只输他一子半子。
林长悯怕冷，但他不太喜欢铸山的宫殿。
一般仙门取暖都有特殊的火晶石之类，放眼修真界，也就铸山用火盆子取暖，连条地龙都不肯埋，殿里又闷又呛。
这日好不容易有个晴天，午饭后他直接把棋盘搬到殿外，晒着太阳和怀镜下棋。
怀镜：“还霭，洞明仙尊回来的事你听说了吗？”
林长悯：“不太清楚，怎么回事？”
怀镜给林长悯杯子里添了点茶水，细细讲起听到的事。
“我也就听了个大概，据说洞明仙尊不知怎么活了过来，记忆全失，神智也有缺，只记得要找师尊，也就是叶盟主。
“可能师徒感应吧，又或者有什么法器指引，洞明仙尊找啊找啊就到了铸山，结果好巧不巧撞上金长老，俩人打了起来。
“然后叶盟主制服洞明仙尊，虽然记忆没找回来，但帮忙恢复了仙尊神智，领仙尊去跟金长老道了歉。
“现在叶盟主正好生照料仙尊呢，垣怆弟子一个个高兴得不行，还说要回门派庆祝一番。”
林长悯心道，虽然不知道捡回去个什么东西，但他们高兴就好。
他抿一口茶，没什么感情地：“好事，值得恭喜。”
怀镜感慨道：“叶盟主和洞明仙尊师徒情深，真令人艳羡。”
林长悯：“……”
好一个师徒情深，令人艳羡。
真要师徒情深他哪儿还用在这儿坐着。
一盘棋结束后，林长悯伸了个懒腰，怀镜这孩子十分细心，还知道给他渡灵力免他受寒。
艳阳高照，灵力盈身，林长悯只觉懒洋洋的，托着下巴把一颗颗黑子收进罐子。
怀镜：“还霭困了？要不要再去睡会儿。”
林长悯：“不想睡。”
怀镜从储物袋掏出一摞书册，手往上一拍：“那看会儿话本？这些是铸山近期销售前十。”
林长悯：“叶执不是把山封了吗，你哪儿来的话本？”
怀镜笑眯眯地朝他一眨眼：“嘘——我偷跑下去买的，怕你无聊。”
林长悯被怀镜孩子气的表情逗乐了。
有叶执坐镇铸山，怀镜哪儿能偷跑下山买话本，多半是叶执没追究。
铸山出这么多事，还想着往外跑的嫌疑最大，把人放出去说不定能钓到鱼，叶执又不是追不到，何乐而不为。
他百无聊赖地抽出一本。
《美艳徒弟：宗主，宠上天！》
这什么名字。
林长悯皱着眉翻开第一页。
“叶宗主甫一进殿，洞明仙尊便扑上去，双眸盈满水雾，抱着叶宗主痛哭不已：师尊，今夜电闪雷鸣，没师尊弟子无法入睡。”
林长悯：“？！”
什么东西？！
他是得罪了哪个雷灵根的修士？！
他把书放到一边，又抽出第二本。
《问鼎奇缘》
看名字还正常点。
“问鼎峰峰顶，洞明仙尊与隐元仙尊刀飞剑舞，斗得地崩山摧、天塌地陷，几百个回合后，二人紧紧相拥。抱着心爱的人儿，隐元仙尊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你是我唯一的对手，也是我唯一的爱人。”
林长悯已是面露惊恐了。
突然而至的假林长悯没吓到他，却被不过几十页的书册吓得差点不认字。
林长悯：“你都买了些什么？！”
怀镜无辜道：“不知道啊，我也没看，老板说这些卖的最好，我就都给买了回来。”
林长悯不抱希望地抽出第三本。
《生死痴缠》
“叶盟主与隐元仙尊同穿喜服站在洞明仙尊墓前，相对而拜。他们有着共同的爱人，没有谁更适合彼此。叶盟主双眼通红：悯儿，你就放心去吧……”
林长悯把话本重重一合，难得撑着一身病骨坐直。
他认真道：“怀镜，老板欺你纯善，骗你钱财。”
“啊？”怀镜面怀担忧，拿过被他拍在桌上的话本，“难道是盗版？”
林长悯眼疾手快地将话本拍回去：“对眼不好。”
怀镜的疑问提醒了他。
修真界正规书籍是不能随便刊印售卖的，而这几本话本看外观不是像从小作坊出来，且能卖到前十名，定然是有正规渠道。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管书籍刊印售卖的仙门是——云徽。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林长悯忽然道。
怀镜一拍胸脯：“还霭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定然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林长悯：“我想去山下卖话本的地方看看。”
叶执想钓鱼，那也得饵有能力往外跑。
林长悯丁点修为能跑到门口就不错了，别说“偷偷”离开铸山，但怀镜带他就绰绰有余。
怀镜果然答应下来：“好呀，不过山下冷，你要穿厚些。”
有林长悯做指挥，怀镜成功带他穿过东门抵达铸山下的城镇。
他们片刻没耽搁，直奔怀镜买话本的地方。
林长悯以为只是个小书摊，到了才发现是座小楼，而且是本城镇最大的书坊。
小楼共三层，牌匾上“望春楼”三个大字隐约含有灵力，看程度，应该是元婴期以上修士写的。
一楼卖书，二楼三楼则打通了，还找了说书人专门讲望春楼卖的书册，林长悯到的时候上面没开场，有些吵。
为符合望春楼气质，掌柜一身文弱书生打扮，但一见怀镜就迎上来，张口谄媚：“客官又来了，这回想买点什么书？”
怀镜看林长悯。
林长悯食指在柜台敲了两下：“你们卖的东西都经过云徽手续了吗。”
掌柜：“那当然，我们卖的都是正版、正规书籍！”
林长悯：“林长悯屠了云徽近半个门派，又屠了云徽驻地附近百姓近万人，云徽竟肯放这些东西出来？”
掌柜慌乱地往四周一瞧，拉着林长悯往里走：“这位客官，话不能乱说！叶盟主都说人不是洞明仙尊杀的了，云徽现任掌门也承认，全力配合追缉叛徒，现在叶盟主人在铸山，您这话要让他听见，仔细小命不保！”
林长悯掏出晋无尤给他的信物，在掌柜脸前晃了晃，轻声道：“认不认得？”
当世谁不知道隐元仙尊脾气差，掌柜当即变了脸色，下意识就去看大堂摆着的各个书架。
林长悯：“劳烦掌柜将店里的进货单拿来瞧瞧。”
掌柜赔笑道：“这位仙人……”
林长悯找了个角落坐下，慢悠悠地想倒杯茶水，掌柜极有眼色，拉开想帮忙的小厮，亲自给他倒上一杯：“仙人……”
林长悯慢条斯理地开口：“掌柜放心，我这次是为别的事来，至于店里那些晋宫主的话本，不归我管。”
“是、是，仙人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找来。”掌柜如蒙大赦，擦着满头的汗，二话不说找出单子双手捧给林长悯。
望春楼的进货单记载详尽，杜撰的话本后面还标了人物，倒省得林长悯一个个问。
他跟掌柜要了几本，一目十行地翻看。
掌柜不知道眼前的病修士究竟是来做什么。
虽然看起来病里病气，但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自有番神韵，又手持隐元仙尊信物，必然不是什么普通修士。
他旁边的素衣修士也不好惹，无意释放出的威压逼得他腿软，修为怎么也得在出分神期以上，甚至有可能是大乘！
境界如此，竟像个护卫般守在他身侧，乖乖一语不发。
叫来的书一本本被翻阅，掌柜几次想问，都找不到插话的时机，只觉得病修士的心情好像越来越不好，但因为那张占据大半张脸的面具，他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
楼上突然传出一道惊堂木响，林长悯从书中抬头：“今天讲什么。”
“《天枢正史》，今天讲到是叶盟主和云掌门，”掌柜自认机灵地解释道，“不过没感情线！纯纯兄弟情！”
林长悯：“还有没有位置。”
掌柜：“有！我领二位去三楼雅间？”
林长悯点头。
木制楼梯响起阵阵沉闷脚步声，二三楼人多，雅间还备了火盆，温度比一楼高出一截。
他刚脱下大氅，怀镜就乖巧地接了过去，另一只手替他掀开雅间门口地纱障。
掌柜则抱着他没看完的书册，以及两本《天枢正史》，让他们边听边看。
林长悯惬意陷进掌柜特地给他准备的软垫里。
他半垂着眼，望向桌上那本《天枢正史》，心中觉得好笑。
他今日看了诸多话本，但绝大多数都是拉郎杜撰，可真到该有感情线的两个人，话本里又成了纯纯兄弟情。
百年前，叶执可是和这位云掌门定过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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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叶执下了命令，每次喝完药他都昏昏欲睡，也没有动弹的**。
他没再见过叶执，倒是怀镜没事就跑来找他说话。
怀镜虽是大乘后期的修为，表面实力在修真界基本能横着走，但其实年纪不大，修为高全是天赋和丹药堆上去的，又在铸塔关了几十年，实际水平非常飘忽。
他无事可做，有力气的时候教怀镜剑招，没力气的时候就跟怀镜下棋。
怀镜学东西很快，从被他吊着打，短短几天学得能只输他一子半子。
林长悯怕冷，但他不太喜欢铸山的宫殿。
一般仙门取暖都有特殊的火晶石之类，放眼修真界，也就铸山用火盆子取暖，连条地龙都不肯埋，殿里又闷又呛。
这日好不容易有个晴天，午饭后他直接把棋盘搬到殿外，晒着太阳和怀镜下棋。
怀镜：“还霭，洞明仙尊回来的事你听说了吗？”
林长悯：“不太清楚，怎么回事？”
怀镜给林长悯杯子里添了点茶水，细细讲起听到的事。
“我也就听了个大概，据说洞明仙尊不知怎么活了过来，记忆全失，神智也有缺，只记得要找师尊，也就是叶盟主。
“可能师徒感应吧，又或者有什么法器指引，洞明仙尊找啊找啊就到了铸山，结果好巧不巧撞上金长老，俩人打了起来。
“然后叶盟主制服洞明仙尊，虽然记忆没找回来，但帮忙恢复了仙尊神智，领仙尊去跟金长老道了歉。
“现在叶盟主正好生照料仙尊呢，垣怆弟子一个个高兴得不行，还说要回门派庆祝一番。”
林长悯心道，虽然不知道捡回去个什么东西，但他们高兴就好。
他抿一口茶，没什么感情地：“好事，值得恭喜。”
怀镜感慨道：“叶盟主和洞明仙尊师徒情深，真令人艳羡。”
林长悯：“……”
好一个师徒情深，令人艳羡。
真要师徒情深他哪儿还用在这儿坐着。
一盘棋结束后，林长悯伸了个懒腰，怀镜这孩子十分细心，还知道给他渡灵力免他受寒。
艳阳高照，灵力盈身，林长悯只觉懒洋洋的，托着下巴把一颗颗黑子收进罐子。
怀镜：“还霭困了？要不要再去睡会儿。”
林长悯：“不想睡。”
怀镜从储物袋掏出一摞书册，手往上一拍：“那看会儿话本？这些是铸山近期销售前十。”
林长悯：“叶执不是把山封了吗，你哪儿来的话本？”
怀镜笑眯眯地朝他一眨眼：“嘘——我偷跑下去买的，怕你无聊。”
林长悯被怀镜孩子气的表情逗乐了。
有叶执坐镇铸山，怀镜哪儿能偷跑下山买话本，多半是叶执没追究。
铸山出这么多事，还想着往外跑的嫌疑最大，把人放出去说不定能钓到鱼，叶执又不是追不到，何乐而不为。
他百无聊赖地抽出一本。
《美艳徒弟：宗主，宠上天！》
这什么名字。
林长悯皱着眉翻开第一页。
“叶宗主甫一进殿，洞明仙尊便扑上去，双眸盈满水雾，抱着叶宗主痛哭不已：师尊，今夜电闪雷鸣，没师尊弟子无法入睡。”
林长悯：“？！”
什么东西？！
他是得罪了哪个雷灵根的修士？！
他把书放到一边，又抽出第二本。
《问鼎奇缘》
看名字还正常点。
“问鼎峰峰顶，洞明仙尊与隐元仙尊刀飞剑舞，斗得地崩山摧、天塌地陷，几百个回合后，二人紧紧相拥。抱着心爱的人儿，隐元仙尊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你是我唯一的对手，也是我唯一的爱人。”
林长悯已是面露惊恐了。
突然而至的假林长悯没吓到他，却被不过几十页的书册吓得差点不认字。
林长悯：“你都买了些什么？！”
怀镜无辜道：“不知道啊，我也没看，老板说这些卖的最好，我就都给买了回来。”
林长悯不抱希望地抽出第三本。
《生死痴缠》
“叶盟主与隐元仙尊同穿喜服站在洞明仙尊墓前，相对而拜。他们有着共同的爱人，没有谁更适合彼此。叶盟主双眼通红：悯儿，你就放心去吧……”
林长悯把话本重重一合，难得撑着一身病骨坐直。
他认真道：“怀镜，老板欺你纯善，骗你钱财。”
“啊？”怀镜面怀担忧，拿过被他拍在桌上的话本，“难道是盗版？”
林长悯眼疾手快地将话本拍回去：“对眼不好。”
怀镜的疑问提醒了他。
修真界正规书籍是不能随便刊印售卖的，而这几本话本看外观不是像从小作坊出来，且能卖到前十名，定然是有正规渠道。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管书籍刊印售卖的仙门是——云徽。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林长悯忽然道。
怀镜一拍胸脯：“还霭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定然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林长悯：“我想去山下卖话本的地方看看。”
叶执想钓鱼，那也得饵有能力往外跑。
林长悯丁点修为能跑到门口就不错了，别说“偷偷”离开铸山，但怀镜带他就绰绰有余。
怀镜果然答应下来：“好呀，不过山下冷，你要穿厚些。”
有林长悯做指挥，怀镜成功带他穿过东门抵达铸山下的城镇。
他们片刻没耽搁，直奔怀镜买话本的地方。
林长悯以为只是个小书摊，到了才发现是座小楼，而且是本城镇最大的书坊。
小楼共三层，牌匾上“望春楼”三个大字隐约含有灵力，看程度，应该是元婴期以上修士写的。
一楼卖书，二楼三楼则打通了，还找了说书人专门讲望春楼卖的书册，林长悯到的时候上面没开场，有些吵。
为符合望春楼气质，掌柜一身文弱书生打扮，但一见怀镜就迎上来，张口谄媚：“客官又来了，这回想买点什么书？”
怀镜看林长悯。
林长悯食指在柜台敲了两下：“你们卖的东西都经过云徽手续了吗。”
掌柜：“那当然，我们卖的都是正版、正规书籍！”
林长悯：“林长悯屠了云徽近半个门派，又屠了云徽驻地附近百姓近万人，云徽竟肯放这些东西出来？”
掌柜慌乱地往四周一瞧，拉着林长悯往里走：“这位客官，话不能乱说！叶盟主都说人不是洞明仙尊杀的了，云徽现任掌门也承认，全力配合追缉叛徒，现在叶盟主人在铸山，您这话要让他听见，仔细小命不保！”
林长悯掏出晋无尤给他的信物，在掌柜脸前晃了晃，轻声道：“认不认得？”
当世谁不知道隐元仙尊脾气差，掌柜当即变了脸色，下意识就去看大堂摆着的各个书架。
林长悯：“劳烦掌柜将店里的进货单拿来瞧瞧。”
掌柜赔笑道：“这位仙人……”
林长悯找了个角落坐下，慢悠悠地想倒杯茶水，掌柜极有眼色，拉开想帮忙的小厮，亲自给他倒上一杯：“仙人……”
林长悯慢条斯理地开口：“掌柜放心，我这次是为别的事来，至于店里那些晋宫主的话本，不归我管。”
“是、是，仙人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找来。”掌柜如蒙大赦，擦着满头的汗，二话不说找出单子双手捧给林长悯。
望春楼的进货单记载详尽，杜撰的话本后面还标了人物，倒省得林长悯一个个问。
他跟掌柜要了几本，一目十行地翻看。
掌柜不知道眼前的病修士究竟是来做什么。
虽然看起来病里病气，但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自有番神韵，又手持隐元仙尊信物，必然不是什么普通修士。
他旁边的素衣修士也不好惹，无意释放出的威压逼得他腿软，修为怎么也得在出分神期以上，甚至有可能是大乘！
境界如此，竟像个护卫般守在他身侧，乖乖一语不发。
叫来的书一本本被翻阅，掌柜几次想问，都找不到插话的时机，只觉得病修士的心情好像越来越不好，但因为那张占据大半张脸的面具，他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
楼上突然传出一道惊堂木响，林长悯从书中抬头：“今天讲什么。”
“《天枢正史》，今天讲到是叶盟主和云掌门，”掌柜自认机灵地解释道，“不过没感情线！纯纯兄弟情！”
林长悯：“还有没有位置。”
掌柜：“有！我领二位去三楼雅间？”
林长悯点头。
木制楼梯响起阵阵沉闷脚步声，二三楼人多，雅间还备了火盆，温度比一楼高出一截。
他刚脱下大氅，怀镜就乖巧地接了过去，另一只手替他掀开雅间门口地纱障。
掌柜则抱着他没看完的书册，以及两本《天枢正史》，让他们边听边看。
林长悯惬意陷进掌柜特地给他准备的软垫里。
他半垂着眼，望向桌上那本《天枢正史》，心中觉得好笑。
他今日看了诸多话本，但绝大多数都是拉郎杜撰，可真到该有感情线的两个人，话本里又成了纯纯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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