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29_《恋君未有期》上(超级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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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29

  我徒儿不可了!”“本姑娘从不喜欢别人给的酒,你就留着自己喝吧!要我做你徒儿,你也只能等下辈子了!”说罢我一招落花抚云直直逼向他,这可是我最拿手的剑法,也是练得最长最久的。

  他一个侧身避过,抬腿在我膝上轻轻一踢,我顿时站立不稳,歪歪斜斜朝他扑去,只闻一声低呼,我听出了是杨严尘的声音。我面上装作惊骇万分,心中却兴奋不已:这正是最最贴近他的时候!也正是我等待了良久的机会!司徒檀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在我胳膊上轻轻一托:“丫头别打了,你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啊。”我站稳身子立刻跃出丈外,望着他微讶的表情甜甜一笑:“这位大叔,现在还想让我当你徒儿吗?”他瞳孔猛然一缩,举了右手至眼前,瞧见他渐渐瞪大的眼睛,我更是乐不可支:“中了我的毒,若还能活着,可真是奇迹了!”他缓缓垂下手,身子已有八分不稳,却瞧着我狞笑道:“死丫头,你竟是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毒,可真叫我刮目相看啊!既然寿数已尽,我也无话可说,但怎么也要你瞧瞧我司徒檀使毒的本事!小姑娘,到阴间再去做我徒儿吧!”他眼中狠厉之气尽现,却似乎已然撑不下去,身子一软将要倒下,却突然扬手一抖,数点飞红激射而来!我尚来不及反应,只见一道人影掠至眼前猛地将我往侧边一带。我心头陡然揪起:又是他!却感到他身子骤然一颤,又缓缓压上来,却在落地的刹那侧过身,让我又一次跌在了他的身上。

  我刚想挣扎着起来,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我整个人都被他罩得严严实实的,小脸埋在他胸口连喘息都困难,他身子又沉又重,我怎么推都推不动,只好在他胸口猛掐:我要去看看他死了没,你总那么压着我干嘛啊!触及他衣衫上黏腻的血迹,我不由停了手,努力侧过脸才发出了声音:“喂,你没事吧?先让我瞧瞧那人死了没啊!”他好半天才沉沉喘出口气,向侧边一倾,我微微推开他,忙一个骨碌起身,奔至司徒檀面前。只见他僵着身子仰面而卧,脸色青黑,双目圆瞪,似有不甘的样子,那死死抱着的七弦琴也终于跌落一旁。我俯身捧起古琴,高高举起又重重砸下,看它四散崩裂开来,才觉解了些气,又在他身上猛踢几脚:“哼,你们在他身上划了那么多口子,就这样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了!若是有下次,我定要你尝遍世上所有歹毒的手段,好叫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寒兰泣露

  待我总算平复了心底的怒气,才回身奔至他身边,只见他半阖着眼,微微喘息着,我翻过他的身子一看,背上的衣衫腐出几个小洞,只隐约瞧见肌肤上的红点,看来毒已然深入体内,我低叹口气:也不知道这毒好不好解,毕竟番邦于我来说很是陌生啊。这个死人救起人来可真是积极得很,也不瞧瞧自己行不行,若是赔上性命岂不吃亏?我正不知所措,听他低声道:“先离开这儿吧,我怕还会有别人来。”我暗暗点头:是啊,死了那么多人,眼前都是令人作呕的景象,只有叶儿依旧沙沙作响,只有风在不知疲倦地吹送着,这浓郁的血腥气四处飘散、飘远,也许会引来什么别的麻烦。若是他们还有接应的人,那我们可绝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确实该快些离开,可,可又能去哪里呢?四周茫茫皆是树,我不知道哪儿才有可以歇身的地方,而且没有马,我们也绝不可能走远的。

  他像是明白我的心事一般又说道:“东边一里有个不大的山洞,周围皆被蔓藤覆盖,想来应该不易被人发现,可先去那里避一避。”我瞪着他青白的脸又是喜又是忧:连我这个魔域的人都不知道香樟林里还有这么个山洞,他竟然如此清楚,还真是……我重重叹了口气:“我越来越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杀你了,你实在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啊!”他微微一笑,望向我的眼神是那么柔和而温逸:“我还知道姑娘也很想杀我呢!”

  我撇撇嘴:“是啊,是啊,我真想落下你不管,堂堂杨大盟主也有重伤在身、动弹不得的时候,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遇上的。”他眼眸轻轻闪动,说出来的话却是满含了宠溺:“那便不管我好了,姑娘喜欢怎样就这样!”

  我故意瞪他一眼:“都这副模样了还逞什么能!死鸭子嘴硬!还能走么?我可抬不动你啊!”

  他咧嘴一笑微微点头,勉力直起身子,我将他的胳膊搭过肩头,用力撑了起来。他衣衫上片片血污,原先的淡雅馨香也早已被浓烈的血腥气所取代,我侧过脸忍着喉头的不适尽力挪动步子。

  不过几步,他就脚下虚软几欲跌倒,我被他带得摇来晃去,只觉肩头沉重无比,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便高声叫道:“你这也叫能走?想压死我啊!”他深吸口气,又努力站直了,我揽上他的腰,忽觉掌下黏黏腻腻似乎又流了不少血,只得死死咬着下唇,硬是一步一挨将他拖至那个狭小的洞穴,扶他靠在石壁上,我一瞧自己身上也是丝丝片片的红,不免恼火,忽然想到了什么,跑出洞外一看,果然地上滴滴血迹一路蜿蜒而去:这,这不是告诉别人你在这儿吗,那躲山洞里有什么用啊!我跑到他面前就那么瞪着他,心里还是隐隐冒火,却见他幽然一笑,像那夕阳殒落下的最后一抹红霞,透出无边的苍凉之感:“我,我怕是不行了……”我微微吃惊,却还是口气不善:“那还让我扶你到这洞里来?何必那么麻烦呢,死在哪儿不是一样?”他略一低头,居然轻咳起来,直到衣襟上洒落点点殷红才勉强止住:“我只不过,不想暴尸野外罢了,多谢姑娘相救之恩。”我没好气道:“你不也救了我吗,我们现在是谁都不欠谁的了。”他抬眼瞧我,那眸心中的丝缕慕恋之情如烟似雾绵绵不绝:“你我之间又哪有谁亏欠谁的,这样说岂不见外?”这话我听着别扭极了,皱起眉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又道:“只是,以后还是别用毒了,姑娘家杀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一下子跳了起来:“不杀了他,难道等他来杀我们?你对别人手下留情,人家可不领情啊,真是个此一时彼一时的伪君子!”他却仰首望我,眼带忧伤:“我,我只是不想你再染血腥。”我双臂环胸不怀好意道:“那你杀了那么多人又怎么说?”他似毫不在意,只浅浅勾起一抹笑:“我手上早已沾满血腥,再多背几条人命也没什么,可你这样纯美清丽的姑娘,又怎能如我一般?”我翻了个白眼,只好笑着说:“听你这样说,我简直都要羞愧死了,我哪有你说的这般好啊!”

  他那黑亮的眼珠在我脸上兜兜转转,似怎么都瞧不够,半晌才幽然道:“你在我心里,堪比天上明月,清雅如玉、纯净隽美,就算是瑶池仙子怕也没有这样绝世的风姿吧。”

  我心中一惊,缓缓冷下脸,不屑道:“哼,油腔滑调!”说罢扭过脸再不看他。

  只闻他低低轻叹一声,又说了旁的:“那些剑法,姑娘是从何处习得的?”

  我猛然转过身怒喝道:“关你什么事!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我眼中警告之意尽现,他一恍眼勉强扯了个笑便疲惫地靠在石壁上再不做声。

  我扭过身子抿着嘴不由懊悔方才的冒失举动:他这般聪慧,该不会是猜出了什么吧?这世上知道我身份的人,除了他们几个就再没有别人了。十年前见过我容貌的,活到现在的也没有几个,我不在江湖上走动,想来也不可能碰得上。况且我故意装得大大咧咧,毫无仪态修养,举手投足也如普通女子一般,远比不上那些碧玉闺秀,就算真的碰上了,也绝不会想到我便是那个曾有那般传世美名的人。可他却不一样,他若是知道了……我顿然焦躁不已:不行,绝不能让他知道!也不能让他有所怀疑!景亲王托他打听我的事,那他必然牵涉其中,若是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那我的生活便又会是波澜起伏,再不可能平静!他们辛辛苦苦替我隐瞒的事绝不能让外人知晓,这不但关乎我魔域的生死存亡,更是关系到苍云两国结下的百年盟约,我一人的幸福事小,又怎能让整个魔域涉险,让整个苍国卷入这无休止的纷争之中?

  我转首瞧见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心中的焦急烦躁渐渐缓和下来:幸好,幸好他快死了,而附近也应该不会再有人出现,飞霜不知去向,他也绝不可能独自离开。看他这样子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那么我的秘密也不会有泄露的一天!杨严尘啊杨严尘,别怪我狠心,你实在太过聪慧,所有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都了然于心,那又怎可能活得安然、活得长久呢?只是,我心中有些事尚有疑问,趁他还没死,总要问个清楚的,便蹲下身子开口道:“你方才为何要救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百毒不侵么?”他睁开眸子,似不敢瞧我,又匆忙垂下眼幽幽说道:“我,我倒是……真的忘了。”

  “你忘了?”我又翻了个白眼,“这等性命攸关的事,你竟能忘,果然脑子不是一般的有问题!”我嘀咕着,想到他前几次也是这般傻乎乎地尽做吃亏的事。他却轻咳几声,唇边又扬起那碍眼的笑:“姑娘不是早知道的么?越是危急关头,我的脑子越是会出问题。”“哼,你脑子再是出问题也不关我的事!你死不足惜,大不了无人带我上山,我完不成师父师伯的任务,他们也不会怎么为难我的。以轻鸾的死换你的死,还是挺值的,只是于你来说恐怕心有不甘吧,毕竟,你是白道,我们可都是你所不齿的魔域妖人啊!”我蹲在他面前故意说着狠话,却猛地发现他眼中划过一丝黯然,又瞬间恢复清明。我最恨他那惯有的睿智眼神,便霍然起身厉声道:“正好你死了,我也可得自由,杨盟主,就此别过,小女子先行一步了!”说罢,我转身就走,赶了十来步,却在纳闷他怎的不唤我回去,此地荒无人烟的,难不成他真想在这儿等死?挨不过心中的好奇,我回首望向他,只见他一手撑地,一手捂了胸口,双眸直勾勾凝望着我,眼里淡淡的愁绪蔓延扩大乃至无穷。见我回望,他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嘴角微挑,却又是一阵猛咳。

  一听他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我终是不忍,方才那些狠话也似乎堵在嗓子眼里再也说不出来。只得跺跺脚,小跑几步回到他身边蹲下:“你这算什么?不求我留下救你,死赖硬撑着,就算是大英雄有大本事了么?真没见过你这么急着赴死的!”他又笑了,这一回,连那深邃的眼底都漾着欢喜,我一愣,慌忙躲开了眼,这样的眸子在我看来,竟有几分勾人,他不过平常容貌,配了这双眉眼竟是那般神采飞扬、光华四溢!

  我不免好奇: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虽说相处了月余,可我似乎从不曾了解他,只知他确是个温润君子,能文能武又品性高洁,好像哪里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可是呢,说他聪明绝顶吧,有时也会傻傻地做些蠢事,说他淡定从容吧,也有焦躁急迫、横眉厉气的时候,甚至,还有热情似火的一面!想到这儿,我忽觉脸上微烫,急忙抛开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嘛,还是先瞧瞧他中的什么毒吧,我能救便救,好歹也报了他一路照拂之情啊。我虽说有些顾忌,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仔细想来,他对我总是关切的时候多些,纵是知道了什么,眼下似乎也没到绝然反目的时候。我伸手搭上他的脉,却是纷乱激昂,仿佛不似练武之人。我诧异地瞟他一眼,这中的是什么毒,怎的如此诡秘?他长长的睫毛微颤,我却瞧见那眼波流动,仿佛涟溪之水,轻浅荡漾、柔光媚媚。

  我猛地皱眉,沉下心,缓缓阂上眼:既然这般不同寻常,那必须静心才可。许久之后,我睁开眼,轻轻摇了摇头:“我没见过这种毒,看来为了对付你,他们可下了大功夫了。”

  他眼神不变,依旧柔柔望着我,嘴角弯起一道弧线,眉梢眼角都带了丝缕笑意,仿佛克制不住向外缓缓流泻开来。见我这般说,更是笑意浓浓,仿佛尽是欣喜、尽是庆幸。我撤开手,口气不善:“你这人倒是奇怪,听到我说不能治便乐得开心,是不是平日里活得太过潇洒了,八面威风,要什么就有什么,反倒想尝尝死的滋味了,嗯?”他咬着唇也不说话,直到青白之中透出丝丝殷红才张了口:“我不过凡夫俗子,还没姑娘说的那般潇洒,只是,你说没见过这毒,也许你的百毒不侵并不对它,所以我欢喜,我庆幸,终是替你挡住了……”我愣愣听着,仿佛这耳朵已不是我自己的了,他的声音怎的,怎的如此虚无缥缈,又似乎满含了绵绵情意,我忽然心烦意乱起来:“谁要你救,真是多事,别想我会感激你!”

  他眸光一闪,垂下眼,忽然张嘴一呕,殷红的鲜血便自唇边溢了出来,滴滴溅落如雪中红梅,纯白的衣衫上片片红痕是那样刺目,而现在,竟已是无一处能瞧得出原来的颜色。

  我心头一滞,竟不忍再看,从怀中取了锦帕在他嘴边拭了拭,谁料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近:“能不能,能不能,再唤我一声相公……”我猛然一顿,举眸望去,那眼中有三分乞求,三分哀怜,剩下的,仿佛是不舍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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