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第74章
谢无间刚醒，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褚问又帮着谢桑桑一起，给他煮了点白粥。能再次看到谢桑桑，谢无间的兴致很高，连粥都比平日多喝了两碗。
反倒是谢桑桑，这几日昼夜不分的守在谢无间身边，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她只草草用了两口，便回房休息去了。
许是李慎突然来访的缘故，这一晚，她睡的很是不安稳，弯月一般的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小手紧紧的攥着被面，看起来很是痛苦。
梦里，都是她上一世亲身经历过的场面。
一会儿是她和李慎成亲的场面，一会儿又是后宫的那些妃嫔私下挤兑她的画面。
最初，她也是对李慎动过心的。
可慢慢地接触下来，随着李慎的所作所为，她也察觉了李慎的心思。他看上的，根本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家的钱。
冷水浇头，她那刚荡漾的春心，被李慎的种种行为给硬生生的截断。
画面一转，谢桑桑梦到了自己奄奄一息的时候。
她躺在床上，谢无间跪在地上，床头还站着一个人。
谢桑桑再一次紧了紧眉头，这背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这个时候，那人忽然侧了侧身，谢桑桑没能看见他的脸，却也认出了他到底是谁。
谢桑桑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惊醒。
她挣扎着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也随着呼吸起伏不定。她的额头上，也满是汗水，就连额上的发丝，也被汗水打湿，黏腻的粘在肌肤上。
是他。
竟然是他。
难怪他觉得他脸上的那张面具眼熟，原来她在上一世就已经见过他了。
谢桑桑朱唇轻启，吐出他的名号。
“行舟，原来你就是若水先生。”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又多了几分光彩。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谢桑桑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寻到了若水先生。
之前林生去白衣巷人，还说若水先生不在。原来，他就是若水先生。
想起行舟，谢桑桑的脸上升起两块酡云。
她在云州城的这些时日，没少听云州城的百姓们说这位若水先生。
百姓们都说，他是位神医。
他应该能治好她的病吧？
谢桑桑这样想着，心情忽然平复了许多，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掀开被子，踩着鞋子，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伸手去拿杯子，就在握住杯子的一瞬间，忽然觉得掌心有些疼。
她换了只手，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而后小跑到窗边，借着月光，检查她的手掌心。
洁白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她的身上。
她借着月光，看到自己掌心里月牙形状的伤口，已经破了皮，渗出了点点血色。
方才她做梦时，双拳紧握，指甲嵌入到肉里。
谢桑桑没有在意，大晚上的，旁人都睡着，她也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儿就扰了旁人的清梦。
她摸着黑，用丝帕沾了水，将掌心中的血渍擦拭干净，又回到了床上。她没点灯，也没注意到，她掌心渗出的血渍，已经泛着些许乌黑。也没注意到，她受伤的那只手，正是白天被蜘蛛咬伤的那只。
她躺在床上，忽然觉得掌心的患处有些灼热感。她翻来覆去，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把掌心放在温润冰凉的玉枕上，灼热消了几分，她也昏昏入睡。
却不想，这一觉，她睡的着实长了些。
日上三竿，就连谢无间都已经起床了。他已经被林生伺候着用了药，在庭院里散步。
与其说他在庭院里散步，倒不如说，他是在谢桑桑的房间门口来回打转。
昨天晚上，谢无间本没打算睡觉。可谢桑桑担忧他的身体，亲自看他将药喝了下去。药劲儿一上来，他就睡着了。
今天一早，天蒙蒙亮，他就睡不着了。一睡醒，这一世的谢无间的记忆，也尽数跑到了他的脑子里。
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祝灿融。
祝灿融见他醒了，也很激动。谢无间便借着砸到了头，记忆不是很清楚为由，趁机将现在的局势摸了个清楚。
祝灿融讲的也很仔细，就连昨日李慎来访，都尽数告诉了谢无间。
谢无间听祝灿融说完，脑子里忽然想起前两日回云州城的途中遇到的那个年轻的李慎。
按上一世的时间来算，这个时候的李慎，本不应该认识他才对。
可他明明记得，李慎喊了他一声谢老。
莫非，他也
想到这里，谢无间的眼神阴鸷了几分。
那个狗崽子，骗光了他的钱财不说，最后还让他的桑桑在冷宫病死。
这一回，他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一旁的祝灿融感受到他散出的低气压，借着赈灾的由头，嗖的一下跑远了。
他总觉得，今天的老爷，和之前的老爷有点不一样了。
今天的老爷，有点凶。
谢无间也没在意，他满心都在想，如何让他的桑桑活下来，如何才能避开那个狗屁太子。
这一世，他不想同他们姓李的人再有半分的瓜葛，尤其是李慎。
虽然李慎现在是太子，日后也许还会登基。
但谢无间不怕他。
因为他知道，李慎的皇位坐不稳。那个位子，终究不是姓李的。
表面上，褚问是谢府的丫鬟。实际上，无论是谢无间还是谢桑桑，都从没把她当丫鬟对待过。
在褚问心里，谢无间相当于她的半个爹。
谢无间醒了，褚问也很高兴。
云州通往雍州的官道也被官兵们疏通了，一大早，就有新鲜的蔬菜送过来。
褚问也是个心灵手巧的，一大早，她就窝在小厨房里忙活。
眼看就要到了正午，林生又熬好了谢无间中午要喝的药，并且亲自端到了他的面前，又亲眼看着他喝下。
谢无间本想拒绝的，可他看着林生那张脸，却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林生的眼神很纯净，他每每看到林生的那双眼，想起的却是上一世，林生为了护他，被那些贼人乱刀砍死的画面。
看着谢无间一口将那碗乌黑难闻的药汤饮下，林生满意的点点头。
林生从他手里接过空碗，笑了笑，调侃问道：“老爷，你不怕我在药里下毒啊？”
谢无间先是一愣，神情严肃的看了林生一会儿。
林生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同时也在心里反思，方才那句话是不是有些太过没大没小了。他正要道歉，忽然听到谢无间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松了口气。
谢无间眉眼里都喊着几分笑意，说:“你会吗？”
林生当即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相信你。”谢无间又说。
他一直都知道，林生是个忠心的。不然也不会提他做谢府的护院了。
可现在，谢无间有些犹豫了。
万一，这一世林生也像上一世那般，他又怎么对的起他的忠心耿耿。
他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林生见谢无间陷入了沉思，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
这时，褚问也做好了午饭。
她端着洗漱用水来到了谢桑桑的房间前，朝谢无间问了好后，进了谢桑桑的房间，准备喊她起床。
谢无间站在门口，翘首以盼，静等着谢桑桑出来。
咣当一声，褚问手中的脸盆落地，清水洒了半个房间。
“姑娘，姑娘。”
随后，褚问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传入了谢无间的耳中。
他也顾不得什么女大避父的狗屁伦理，推开掩着的半扇门，小跑了进去。
人未至，声先到。
“姑娘怎么了？”他问。
褚问听到谢无间的声音，像是寻到了救星一般，泪眼朦胧地回过头，冲他喊道：“老爷，你快过来看看姑娘。”
谢无间三步并做两步，跨到了床边。只看了谢桑桑一眼，瞬间老泪纵横。
谢桑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唇乌黑，小脸煞白，看着毫无生气。
这一瞬间，谢无间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他眼前，两个谢桑桑在重叠。
那年，他带着若水先生去到未央宫时，谢桑桑也是像现在这样，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谢无间强忍着心中的痛处，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气息很微弱，但好在还活着。
谢无间松了口气，他忽然想起一个人，冲褚问大喊：“问问，去让你林大哥套马车，我们去寻大夫。”
褚问也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泪痕，慌忙跑了出去。
谢无间掀开她的被子才发现，她其中一条手臂，已经泛起了大片的青紫。
他翻开谢桑桑的胳膊，却发现连同她的掌心，都泛着乌黑。
他顾不得伤怀，用一条毯子将她裹住，抱起来就往外走。也就没注意到，她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东西。
林生已经套好了马车，褚问也已经在马车上了，谢无间将她抱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
慕容也已经牵了马，候在门口。
祝灿融也已经施完了粥回来，他原本也要跟着一起去，被谢无间拦了下来。
毕竟家里还是要信赖的人帮忙看着。
林生从房间里出来，背了一包袱的现银，问谢无间：“老爷，咱们去哪？”
谢无间头也没抬，说：“白衣巷。”
林生了然，调转了马车，直冲白衣巷而去。
白衣巷里人来人往，但显少有马车往来。马车刚到白衣巷，过路的行人都自觉让出了一条路。林生跳下车，把谢桑桑背在背上，往里跑。
行舟今日无事，一大早便来了白衣巷坐诊。
慕容在最前面开路，马蹄声声，隐隐传入行舟的耳中。
最初，行舟以为是京城里的那波人寻到他的藏身之所了，他正准备逃，忽然嗅到一股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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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间刚醒，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褚问又帮着谢桑桑一起，给他煮了点白粥。能再次看到谢桑桑，谢无间的兴致很高，连粥都比平日多喝了两碗。
反倒是谢桑桑，这几日昼夜不分的守在谢无间身边，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她只草草用了两口，便回房休息去了。
许是李慎突然来访的缘故，这一晚，她睡的很是不安稳，弯月一般的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小手紧紧的攥着被面，看起来很是痛苦。
梦里，都是她上一世亲身经历过的场面。
一会儿是她和李慎成亲的场面，一会儿又是后宫的那些妃嫔私下挤兑她的画面。
最初，她也是对李慎动过心的。
可慢慢地接触下来，随着李慎的所作所为，她也察觉了李慎的心思。他看上的，根本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家的钱。
冷水浇头，她那刚荡漾的春心，被李慎的种种行为给硬生生的截断。
画面一转，谢桑桑梦到了自己奄奄一息的时候。
她躺在床上，谢无间跪在地上，床头还站着一个人。
谢桑桑再一次紧了紧眉头，这背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这个时候，那人忽然侧了侧身，谢桑桑没能看见他的脸，却也认出了他到底是谁。
谢桑桑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惊醒。
她挣扎着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也随着呼吸起伏不定。她的额头上，也满是汗水，就连额上的发丝，也被汗水打湿，黏腻的粘在肌肤上。
是他。
竟然是他。
难怪他觉得他脸上的那张面具眼熟，原来她在上一世就已经见过他了。
谢桑桑朱唇轻启，吐出他的名号。
“行舟，原来你就是若水先生。”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又多了几分光彩。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谢桑桑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寻到了若水先生。
之前林生去白衣巷人，还说若水先生不在。原来，他就是若水先生。
想起行舟，谢桑桑的脸上升起两块酡云。
她在云州城的这些时日，没少听云州城的百姓们说这位若水先生。
百姓们都说，他是位神医。
他应该能治好她的病吧？
谢桑桑这样想着，心情忽然平复了许多，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掀开被子，踩着鞋子，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伸手去拿杯子，就在握住杯子的一瞬间，忽然觉得掌心有些疼。
她换了只手，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而后小跑到窗边，借着月光，检查她的手掌心。
洁白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她的身上。
她借着月光，看到自己掌心里月牙形状的伤口，已经破了皮，渗出了点点血色。
方才她做梦时，双拳紧握，指甲嵌入到肉里。
谢桑桑没有在意，大晚上的，旁人都睡着，她也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儿就扰了旁人的清梦。
她摸着黑，用丝帕沾了水，将掌心中的血渍擦拭干净，又回到了床上。她没点灯，也没注意到，她掌心渗出的血渍，已经泛着些许乌黑。也没注意到，她受伤的那只手，正是白天被蜘蛛咬伤的那只。
她躺在床上，忽然觉得掌心的患处有些灼热感。她翻来覆去，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把掌心放在温润冰凉的玉枕上，灼热消了几分，她也昏昏入睡。
却不想，这一觉，她睡的着实长了些。
日上三竿，就连谢无间都已经起床了。他已经被林生伺候着用了药，在庭院里散步。
与其说他在庭院里散步，倒不如说，他是在谢桑桑的房间门口来回打转。
昨天晚上，谢无间本没打算睡觉。可谢桑桑担忧他的身体，亲自看他将药喝了下去。药劲儿一上来，他就睡着了。
今天一早，天蒙蒙亮，他就睡不着了。一睡醒，这一世的谢无间的记忆，也尽数跑到了他的脑子里。
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祝灿融。
祝灿融见他醒了，也很激动。谢无间便借着砸到了头，记忆不是很清楚为由，趁机将现在的局势摸了个清楚。
祝灿融讲的也很仔细，就连昨日李慎来访，都尽数告诉了谢无间。
谢无间听祝灿融说完，脑子里忽然想起前两日回云州城的途中遇到的那个年轻的李慎。
按上一世的时间来算，这个时候的李慎，本不应该认识他才对。
可他明明记得，李慎喊了他一声谢老。
莫非，他也
想到这里，谢无间的眼神阴鸷了几分。
那个狗崽子，骗光了他的钱财不说，最后还让他的桑桑在冷宫病死。
这一回，他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一旁的祝灿融感受到他散出的低气压，借着赈灾的由头，嗖的一下跑远了。
他总觉得，今天的老爷，和之前的老爷有点不一样了。
今天的老爷，有点凶。
谢无间也没在意，他满心都在想，如何让他的桑桑活下来，如何才能避开那个狗屁太子。
这一世，他不想同他们姓李的人再有半分的瓜葛，尤其是李慎。
虽然李慎现在是太子，日后也许还会登基。
但谢无间不怕他。
因为他知道，李慎的皇位坐不稳。那个位子，终究不是姓李的。
表面上，褚问是谢府的丫鬟。实际上，无论是谢无间还是谢桑桑，都从没把她当丫鬟对待过。
在褚问心里，谢无间相当于她的半个爹。
谢无间醒了，褚问也很高兴。
云州通往雍州的官道也被官兵们疏通了，一大早，就有新鲜的蔬菜送过来。
褚问也是个心灵手巧的，一大早，她就窝在小厨房里忙活。
眼看就要到了正午，林生又熬好了谢无间中午要喝的药，并且亲自端到了他的面前，又亲眼看着他喝下。
谢无间本想拒绝的，可他看着林生那张脸，却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林生的眼神很纯净，他每每看到林生的那双眼，想起的却是上一世，林生为了护他，被那些贼人乱刀砍死的画面。
看着谢无间一口将那碗乌黑难闻的药汤饮下，林生满意的点点头。
林生从他手里接过空碗，笑了笑，调侃问道：“老爷，你不怕我在药里下毒啊？”
谢无间先是一愣，神情严肃的看了林生一会儿。
林生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同时也在心里反思，方才那句话是不是有些太过没大没小了。他正要道歉，忽然听到谢无间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松了口气。
谢无间眉眼里都喊着几分笑意，说:“你会吗？”
林生当即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相信你。”谢无间又说。
他一直都知道，林生是个忠心的。不然也不会提他做谢府的护院了。
可现在，谢无间有些犹豫了。
万一，这一世林生也像上一世那般，他又怎么对的起他的忠心耿耿。
他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林生见谢无间陷入了沉思，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
这时，褚问也做好了午饭。
她端着洗漱用水来到了谢桑桑的房间前，朝谢无间问了好后，进了谢桑桑的房间，准备喊她起床。
谢无间站在门口，翘首以盼，静等着谢桑桑出来。
咣当一声，褚问手中的脸盆落地，清水洒了半个房间。
“姑娘，姑娘。”
随后，褚问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传入了谢无间的耳中。
他也顾不得什么女大避父的狗屁伦理，推开掩着的半扇门，小跑了进去。
人未至，声先到。
“姑娘怎么了？”他问。
褚问听到谢无间的声音，像是寻到了救星一般，泪眼朦胧地回过头，冲他喊道：“老爷，你快过来看看姑娘。”
谢无间三步并做两步，跨到了床边。只看了谢桑桑一眼，瞬间老泪纵横。
谢桑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唇乌黑，小脸煞白，看着毫无生气。
这一瞬间，谢无间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他眼前，两个谢桑桑在重叠。
那年，他带着若水先生去到未央宫时，谢桑桑也是像现在这样，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谢无间强忍着心中的痛处，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气息很微弱，但好在还活着。
谢无间松了口气，他忽然想起一个人，冲褚问大喊：“问问，去让你林大哥套马车，我们去寻大夫。”
褚问也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泪痕，慌忙跑了出去。
谢无间掀开她的被子才发现，她其中一条手臂，已经泛起了大片的青紫。
他翻开谢桑桑的胳膊，却发现连同她的掌心，都泛着乌黑。
他顾不得伤怀，用一条毯子将她裹住，抱起来就往外走。也就没注意到，她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东西。
林生已经套好了马车，褚问也已经在马车上了，谢无间将她抱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
慕容也已经牵了马，候在门口。
祝灿融也已经施完了粥回来，他原本也要跟着一起去，被谢无间拦了下来。
毕竟家里还是要信赖的人帮忙看着。
林生从房间里出来，背了一包袱的现银，问谢无间：“老爷，咱们去哪？”
谢无间头也没抬，说：“白衣巷。”
林生了然，调转了马车，直冲白衣巷而去。
白衣巷里人来人往，但显少有马车往来。马车刚到白衣巷，过路的行人都自觉让出了一条路。林生跳下车，把谢桑桑背在背上，往里跑。
行舟今日无事，一大早便来了白衣巷坐诊。
慕容在最前面开路，马蹄声声，隐隐传入行舟的耳中。
最初，行舟以为是京城里的那波人寻到他的藏身之所了，他正准备逃，忽然嗅到一股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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