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酸涩_每天都怕被发现是女扮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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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酸涩

  林璇等卫恒走后,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她斜倚在龙榻上,恹恹的朝赵公公笑了笑:“昨夜王上酒醉,毁了我的官袍,烦请公公帮我至司绣局说一声。”

  一身雪白中衣的林璇散发坐于碎红的龙榻上,平添几分绮丽柔弱,不若平日那般冷静自持,却有种脆弱的美,让人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好好垂怜一番。

  这样的容色,超越了性别,只怕会引起权贵觊觎。

  赵公公心头一跳,忙垂头恭敬道:“此是老奴份内之事,哪里敢说劳烦呢?”

  毁坏官袍乃是大罪,但这官袍若是王上所毁,便算不得什么事了

  他殷勤的把早食放于桌上,声音柔柔:“王上未曾用早食便上朝去了,少府大人不若用过早食后,等王上下朝后一同共进午膳?”

  “午膳便罢了。昨夜我本应回家吃家宴,未曾想到王上会大醉至此,未免父母忧心,我还是早归为好。”

  林璇想到昨夜卫恒酒醉的告白,心里乱纷纷的,她只喝了一小碗薏米红豆粥,连桌上的小菜,糕饼皆未动一口。

  赵公公知道卫恒不想让林璇离去,他左说右说,结果林璇快速的用完早食后,就穿上他们准备好的常服,匆匆离了王宫。

  “哎,少府大人今日怎的如此性急!没留下大人,等王上下朝该如何交代啊!”赵公公跟下的孙叶儿叹了口气。

  “照实说便是,少府大人既然铁了心回去,王上又能如何呢?”

  赵公公看得分明,这林少府是王上唯一亲厚信任的人。王上对林少府并非是以君臣相待,王上林少府当做知己、亲人,许多时候林少府的地位恐怕还超过了他自己。

  所以他不担心王上会责怪他没有拦下林少府,就连王上很多时候也无法左右林少府的决定。

  卫恒心里记挂着林璇,但在国家大事他却也不敢乱来,所以只得高度专注与朝事之上。处理完国事,卫恒下朝之后,急急忙忙回到寝宫却发现林璇已早早离去。

  他本有一肚子的话要对林璇说,但林璇都不在,他也只好作罢。

  一个人用完午膳,卫恒摸着后脑勺鼓起的小包,心里涌起一阵委屈感。

  若是以往他受了伤,无论伤口大小,阿璇都会陪在他的身侧,或是上药玩笑,哄他开心,或是轻声斥责,怨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每每这个时候他都是欢愉的,因为他感觉到自己阿璇放在了心上。

  可是这回他分明也收了伤,怎么阿璇一点也不关心他的伤势,甚至都不等他下朝就自己先走了。难不成是他昨夜惹她生气了?

  越想越委屈,卫恒索性冷着脸摊开竹简,批复着国家要事。

  朱笔圈出了辞藻华丽堆砌的夸赞之语,卫恒忍耐地往下看去,却只看到接下来的通篇都是歌颂之语,竟然半点实事都无。

  “啪!”竹简被掷到殿中后,发出清脆的声响。

  赵公公心里一紧,忙同殿中随侍跪下:“王上息怒。”

  卫恒面色不变,语气却冷了些:“祈郡下县的刘县县丞胡言乱语,不知所云。帝都使臣来我卫国收赋税,他不好好把第一季粟米粮食产量统计上报,反倒说些无用之事,孤予他俸禄,难不成是让他糊弄孤不成?”

  “王上息怒……”

  君王天威莫测,此等国事,赵公公与殿中侍从都知道他不是说与他们听他,他们能做的只能战战兢兢的地跪伏。

  赵公公思索了片刻,才犹豫的说:“那刘县县令,似是相国门下。”

  对上卫恒清凌凌的眸子,赵公公立马垂头道:“此事老奴不敢确定,只是听得王宫中,那刘县来的小宦官闲闲说了几句,真假老奴不知。但老奴不敢有丝毫隐瞒王上,便把这话尽数倒出。”

  那刘县县令名唤薄柒,虽然与吕相国沾亲带故,但他早已出了五服,只是有个吕相国门下的名头罢了。吕相国吕谅为天子心腹重臣,又辅佐过卫恒的父亲,如今还接着辅佐卫恒,吕谅权势深重,朝中几乎无人可与他媲美。

  因此,借着他名头胡作非为的人并不少。

  卫恒淡声道:“传孤口谕,罚那刘县县令半年俸禄,并把此事告知吕谅,令其好好约束他的这些‘门生’。”

  “老奴谨遵王上之命!”赵公公起身,走到门口吩咐孙叶儿前去传旨,便见阿城笑容满面地靠近暖阁。

  他顿时笑着迎了上去:“阿城,你怎的来了?”

  “见过赵公公。”阿城拱了拱手,然后摊开手心,露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来。

  “林少府说王上受了轻伤,恐王上日理万机,忘了擦药,便让奴才特意带上了进宫腰牌,进宫给王上送了这上好的活血化瘀药来。”

  若是王上知道此事,定然心情会好些。赵公公喜上眉梢,他忙道:“阿城快快随我去见王上!”

  阿城忙摇头:“算了算了,我在外磕个头就好了。我家大人要去城外看百姓收粟,要两天后才会回来,大人不习惯他人伺候,我怕晚了赶不上,还请公公在王上面前替我告罪。”而且他家郎君说了,让他送完药就快些回去,不要耽搁。

  赵公公只好作罢。

  为防失礼,阿城在暖阁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才转身离开。

  暖阁内静悄悄的,其余侍从已经退下,只有翻动竹简的细微声响。

  赵公公面带笑意地轻步而来,躬身把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奉上。

  “王上,林大人忧心王上的伤势,特意命人送了上好的药来,还嘱咐您要好好用药,千万要保重龙体。”

  卫恒攥紧了手中的毛笔,他抬头,面色不变,声音却轻快了起来:“既然关心孤,她走这么快做什么?连同孤用午膳的时间都无。”

  明明王上眼睛都要黏到这小瓶子上了,嘴巴却还是这么不饶人。

  赵公公心里好笑,他若有所思道:“恐是昨夜林大人留在宫中一夜,未能会赴家宴,大人恐家眷担忧,故而今晨着急家去。”

  “你说得有理。她对孤的关心,只怕是天下独有的一份。”

  赵公公牙酸,却还是真诚笑道:“是啊,是啊,少府大人对王上的好,没有谁能约得过去。”

  “今日你颇会说话。”卫恒嘴角轻扬,眼神迫不及待:“你把那药给孤瞧瞧!”

  赵公公小心的把药给呈上,然后偷偷觑了眼笑意融融的君王,放佛刚刚他发怒的模样未曾存在过一般。

  王上喜怒不定,天威难测,兼之他御宇以来,手段铁血凌厉,常常使得群臣惧怕,就连他这样常常陪伴君侧的近仕,都要言辞斟酌,举动小心。

  看着已经自己开始净手擦药的卫恒,赵公公心里直咂舌。

  林郎果真是王上的治病良药啊,无论他心情多糟糕,只要一涉及林郎,那脸色马上就能阴转晴!

  药擦到后脑勺上后,卫恒忍着痛揉了揉,待药力散开,他便感受到肿了小包的地方微微发热,也不是很痛了。

  卫恒细细把玩着瓷瓶,嘴角笑意止不住上扬。

  阿璇果真担心他,走得那样急,却还给他送了好药,她一向这样细心妥帖的他的事放在了心上。

  默默玩了片刻的瓶子,卫恒心情颇好继续处理政务,虽是随口一问,但他耳朵却是竖了起来:“她除了送了药来,还有什么话要同孤说的?”

  脑子转了起来,赵公公把阿城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回忆了一遍,发现林少府除了让王上好好上药外,便再未说其他的了。

  赵公公心里一沉,他看着卫恒松快的神色,只好小心的说:“听阿城说,赋税在即,少府大人出了卫都,去乡间郊野查访百信收粟去了。”

  卫恒轻轻颔首,心里却有些遗憾,林璇是该这样做,毕竟少府管着各地的赋税,这是她的职责之一,可惜他没有时间,不能像以前一样,他们共同借住农家,走过阡陌小道,亲自去帮着百姓割下写粟米。

  他身居王位,此刻又是帝都来使停驻的关键时期,所以他暂时没有时间出去。

  三声清脆的鸟鸣突然传了进来,赵公公容色一肃,便低眉敛目退到一侧站好。

  卫恒放下手中的竹简,抬目瞧着突然出现的小厮:“怎么回来了?”

  金深是任丘、王宪三人组之一,三人之间他更像是一个专门培养的死侍,让人感觉半点生机也无。他擅长隐匿追踪,所以卫恒不久前让他去潜.伏在萧敬身边。

  金深冷硬的面容没有一丝变化,他朝着卫恒拱手:“丑时一刻,萧敬路遇林璇,二人相谈甚欢,便一同出城巡视去了。”

  林璇和那个姓萧的狐狸相谈甚欢?一同出城巡视?

  卫恒脸上笑意一僵,刚刚还亮晶晶的眼神,此刻黯了黯。

  原本轻松带笑的嗓音,隐隐露出了些锋利来。

  “她怎会同萧敬一同去呢?萧敬狼子野心,一看便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她同他一起去,定然不能自由自在的巡视了,她也不嫌麻烦。”

  金深冷不丁道:“他们有说有笑,似是志趣相投。”

  “志趣相投?”卫恒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阿璇若是同那姓萧的志趣相投,那她和他又算什么呢?

  赵公公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他心里不停哀嚎,我的金大人呦,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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