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不能乱养金丝雀(18)_快穿:穿成炮灰后我手撕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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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不能乱养金丝雀(18)

  “你标记了他。”

  付之秋率先开口,语气肯定。

  边秦不置可否,眼神却无意识地向下:“我……喜欢他。”

  “喜欢他,和对他负责,是两码事。”付之秋说,“你想要的和他想要的,也未必相同。”

  听到这话,边秦沉默了两秒,回道:“我会和他站在一边的。”

  同时,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只银蟠龙纹的钢笔,递还给付之秋。

  付之秋却没接:“送你了。”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角落的两个omega,没再说话。

  边秦不愿意倒戈,也没超出他的预料。

  原书中,边秦拿的就是“追妻火葬场”剧本。一开始,他走暖男路线,给乔希许下许多承诺,但后来却因为顾及个人能力,而背叛了乔希一次,以至乔希心灰意冷地离开,才给了另一个主角攻——爱德华王子趁虚而入的机会。

  能说不能做,是个很容易被社会毒打的性格。

  在付之秋本来的设想中,假如边秦愿意倒戈,倒也是一步能在门罗家族待应的好棋。现在对方选择拒绝,对他来说也没有大碍。

  只是,下一次见面时,只会是两相对峙了。

  两人之间再没说话,等到远处的omega兄弟回来,就直接分道扬镳了。

  回去时,无人驾驶飞行器一路向西。先把尤金送回了离中心区较近的兰伯特宅,然后再飞向了付家。

  回家时,夜幕已然降临,兰伯特宅中一片安静。

  和先前在中心区看见的、普通公寓楼中灯火通明的热闹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尤金拎着装剑的箱子往楼上走,却被管家拦住,说兰伯特伯爵有事找他。

  自从上次提出政治联姻后,父亲已经很久没找过他了。

  即使生活在同一座房子里,他也依旧觉得,和父母间的关系愈发淡薄。曾经以为紧密的亲情纽带,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如此脆弱隐形。

  站在书房门口,尤金敲了两下。

  “进来吧。”

  推开门,金发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目光似乎正望向远方。

  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一片冷寂。

  “有什么事吗,父亲?”

  走进书房,尤金在中间站定,静静地注视着窗边的男人。

  男人沉默良久,才转过身来。

  “付家差人送来了订婚戒指。”

  兰伯特伯爵走到桌边,将一个银色的小盒子往前推去。

  尤金按住盒子,握在手中。

  戒指盒表面,是代表付家家徽的银龙,雕刻纹理细腻,触在指尖微凉,如一片揉碎的月光,让他想起前一夜从付家离去时,在喷泉池中的那一抹月亮。

  “您还有别的事吗?”

  目光在戒指盒表面流连片刻,尤金抬起头。

  兰伯特伯爵没有答话。他定定地盯着尤金,目光幽深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不违背联姻的基本原则,我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但你记住,政治联姻,不需要太多感情。”

  他抬起眼,幽绿的瞳孔在昏暗的灯下闪烁:“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是兰伯特家的人。即使会冠上对方的姓氏,也始终是兰伯特家的人。”

  “任何时刻,向家族保持忠诚,都是你最大的责任。”

  “家族永远优先于个人。”

  “……是。”

  指尖摩挲着戒指盒上的纹理,尤金低声回道。

  但与此同时,他的脑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下午和乔希聊天时的场景。

  “妈妈跟我说,选对象呢,就是要选自己喜欢的啦!”乔希小声地笑着,脸颊边漾起两个浅浅的酒窝。灯光落在他和母亲一模一样的金发上,如水晶灯般折射出光芒。

  “哥,我真的觉得你的眼光好好呀,一下就挑中了一个长得这么帅的alpha……”

  弟弟面上一派天真,似乎根本不清楚,他遭遇的是无法自主的政治联姻。

  在乔希的眼中,多半以为自己和他一样,都是自由选择,没有身不由己。

  在弟弟看来,未来上闪烁着金色的自由天空;而在自己眼中,只是拖着枷锁在挣扎中踽踽前行。

  似乎从很早开始,他们面对的世界,就已在某个节点开始分岔,走向两条完全不同的终点。

  学习是这样,偏爱是这样,就连成年后的待遇也是这样。

  明明早在一年前,乔希就已经分化成了omega。可为什么家族挑选政治联姻的对象时,却一直拖到现在,才偏偏选中了刚分化不到两天的自己?

  想起母亲愈发冷漠的眼神,此时,再听见父亲训诫般的冰冷话语,一种强烈的不甘升腾起来,促使尤金缓缓开口,嗓音微哑。

  “父亲,虽然有些冒昧,我能问您最后一个问题么?”

  兰伯特伯爵微一诧异,皱了皱眉。

  十几年了,这个孩子几乎从未反驳过他,也未打断过他。这次忽然开口,他还有什么要说?

  “说。”

  尤金静静地注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我真的……是兰伯特家的孩子,而不是一件工具么?”

  几乎话音刚落,一块漆黑的硬物就朝着他飞了过来。

  尤金微一偏头,身体仍站的笔直。

  他能躲开,却没有动。

  黑色硬物沿着弧线,重重砸在他的肩头,撞得他上身微一踉跄。剧痛与粘稠感同时袭来,水一样的液体随着硬物一起泼来,洒在身上,溅到脸上。

  咣当一声,硬物落地,发出玻璃碎裂的声音。

  那是一只墨水瓶。

  漆黑的墨水在地上蔓延开来,如一片沉寂的镜,映着窗外破碎的月光。

  滴答,滴答。

  墨水顺着肩头渍落,染黑了大半雪白的衬衫,顺着袖口滴落地面。

  每一处湿润,都如冰过的针尖一样寒冷。

  青年抬起脸,面庞在银色月光的照耀下,如天使般神圣平静。月光映入他眼底,照出一片翠绿,美的令人心惊。

  但他的右颊却溅上了几滴黑墨,恰在眼下,宛如流淌的黑色泪水。

  怪诞,禁忌,一如纯粹的恶。

  黑与白,神圣与阴暗,如此矛盾的元素同时聚集在一张脸上,显得诡异,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直到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兰伯特伯爵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的双手仍在颤抖。

  他以为这是愤怒,却发现此刻,自己竟有些不敢直视那双和自己相似、却又如此不同的绿眼睛。

  “这就是您的回答么?”

  尤金抬起眼睫,声音平静,却令人心惊。

  兰伯特伯爵沉默了。

  在他心底,原本曾涌起一丝极淡的后悔之意。

  可那缕后悔之意,在政敌的威胁、门罗家族的压力、妻子的吵闹不休间愈来愈淡,最终与他记忆最深处的恐惧融为一体,成为了一缕怨恨的烟。

  他抿了抿唇,最终仍选择漠视。

  尤金等了片刻,再没听到任何答话。

  他弯下身,将墨水瓶缓缓捡了起来,眼底最后的情感也逐渐淡去。

  再站起时,他的唇边竟有了一丝残酷的弧度。

  “我明白了。”

  他朝着兰伯特伯爵缓缓一笑,竟然极标准地鞠了个躬。

  “多谢您的教诲,父亲。”

  说完,他径直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他身后,月亮的余晖冰冷地映在墨水上,在寒夜的空气中沉默着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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